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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季来得特别早。
很多很多年以后,纪星还是会想起那年11月初的漫天大雪,好似预示着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即将发生,可当时,她完全沉浸在瑞雪兆丰年的喜悦中,对即将发生的,可以说是她人生当中最大的苦难,一无所觉。
经历最初的阵痛后,瀚星的发展十分顺遂,作为东扬的子公司,瀚星带来的利润十分可观,充分证明了韩廷超前的眼光和纪星的工作能力。
东扬的发展更是在整个行业遥遥领先,旗下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植入式医疗器械都换成了3D打印, 韩廷多年的心血DOCTOR CLOUD也已进入人体试验阶段,面世指日可待。
这些不仅仅代表事业的成功,还有一腔抱负得以施展的恣意,二人都十分庆幸生在这个时代。
尽管岁月未曾在他们脸上留下明显痕迹,但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还是让韩廷和纪星切实体会到了时光易逝。
这几年,连韩廷也越发觉得时间过得快起来。
璀璨如银河的夜景早已遍布三环,不再是当年的唯一光景。
二人格外珍惜独处时光,常常趁着周末到郊外玩上两天一夜才回。
天气一天天冷起来,纪星怕冷,尤其生了韩瑾之后,身体底子弱,才刚过11月,就手脚冰凉。
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别墅区里的暖气已经开通了。
她终于不用再像八爪鱼般,缠着韩廷睡觉了。
早上被渴醒时,韩廷还在睡着,他连睡相都很好看,双手双脚基本和睡前在同个位置,不像她,总是睡着睡着就横过来了。
有时候,干脆枕着韩廷的肚皮睡觉。
韩廷起初不习惯,后来渐渐演变成,她不靠着他睡,便觉得少些什么。
纪星隔空描摹他的眉眼,睡着的男人眉眼柔和,浓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纪星把手指放在唇上,亲了亲,又按上他的。
间接接吻。
看他不适地皱眉,她愉悦地笑了两下,才下床去找水喝,温热的纯净水润过喉咙,嗓子才不那么干渴。
再爬回床上的时候,韩廷已经醒了,也不说话,一把揽过她搂在怀里,含着耳垂吮吸。
“怎么这么早?”嗓子沙哑的厉害,冬天的北方实在太过干燥。
“渴醒了,给你也倒杯水吧?”纪星翻身搂住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亲昵地碰了碰鼻子。
韩廷咕哝着笑了,不舍得离开:“等会儿我自己去。”
屋里隔音好,窗帘又厚重,两人静静地抱着,完全不知道院子里已经白茫茫一片,直到韩琛和韩瑾打雪仗的声音隐约传来,才有所觉。
韩廷拉开窗帘,漫天的白光倾泻进来,晃了两人的眼睛,等适应后,才发现,鹅毛般的大雪花纸片似的在空中盘旋,地上的厚度已经十分可观。
韩琛和韩瑾隔着窗户对他们比划,邀请他们出来打雪仗。
纪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却被韩廷制止了。
“上次中医说的,畏寒说明阳气不足,要注意保暖。乖,我们不去。”韩廷知道她吃软不吃硬,特意放柔了语气,哄小孩儿似的劝她。
纪星虽有遗憾,可自从秋季里一场感冒拖了快一个月才好,也不敢放肆,乖乖点头应了。
34
吃完饭,雪已经停了,太阳出来,冰雪以极快的速度消融着,纪星坐在飘窗上郁闷地抠手指,财富自由了,身体却不自由,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两个孩子被家教带着在房间上课,
韩廷不知去了哪里,神神秘秘地说有惊喜。
不一会儿,他带着滑雪用具出来了,滑雪板,护目镜,护膝一应齐全。
纪星眼前一亮,似有星星在发光。
韩廷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就知道她会喜欢。
他把墨镜递给她:“滑雪去?山上有室内的,恒温,结束了还可以泡温泉。”
纪星嗷呜一声跳起来,一个箭步扑进他怀里,将他撞个趔趄,吧唧一口亲上去:“韩廷你真好~ma~”又是一大口。
韩廷稳住身子,扔下手提包,接住她,明明抱得很紧,嘴上偏要嫌弃地说:“快起开,跟个金毛似的,弄得我全身都是口水......”
“口嫌体直的老男人,哼~”纪星从他身上爬下来,捡起手提包:“走吧,老男人~”
韩廷在后面气得牙痒痒,两人只要在外面过夜,就会疯的没边,他知道她这是犯怂,越是害怕越要刺激他。
多少年了,还是这样,越怕越怂,全身的胆子都长嘴上去了。
“晚上,记得叫小声点,别让人以为山上闹鬼就行。”他大跨步超过她,顺手从她手里抢过提包,背在身上。
纪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吐吐舌头,低声嘀咕:“老男人,真是越老越毒舌~”
明明知道她是逞嘴皮子,就不能让让她嘛......
韩廷的滑雪是在德国留学时学的,姿势非常好看,像只白鹤在雪上翩跹起舞。
纪星艳羡不来,只能苦练,多年下来,技术竟也十分不错。
她刚开始学的时候,找的是位男教练,年纪有50了,是知名的退役运动员,韩廷还算放心。
突然有一天,换成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说是教练的儿子,临时为生病的父亲替班,纪星也没多想,毕竟滑雪服厚,即使有点身体接触也隔着好几层布料呢。
聊天得知小伙子是国家队现役滑雪运动员,纪星的星星眼瞬间亮了起来,越看越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跟谢霆锋很像~
又是合影,又是要签名。
直把韩廷气得醋火中烧,又碍于场合和面子无法直说。
路林嘉让他也弄个女伴气气纪星,韩廷讽刺一笑,这种事他无论如何做不来。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愿跟纪星以外的女人有任何非工作的接触。
而且,他也不忍心纪星生气或者难过。
他知道,纪星爱他至深。
他何尝不是呢?
因为懂得,所以心甘情愿。
再说了,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求饶。
当天夜里,韩廷把着纪星的双腿,弄得她泣泪涟涟,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又是哭又是骂,一会求饶一会哀求,统统没用。
韩廷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如尊贵的神祇,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怒气和一丝丝受伤,语气却是出奇地温柔:“星儿,你可知错了?”
纪星如置冰火两重天的荒渊,急中生智,福至心灵,瞬间懂得韩廷的怒气所为何来了,她讨好地亲他的唇角,泛着猩红的眼眶布满了可怜巴巴的水雾:“老公,我错了,明天我就换个女教练,不,明天,你亲自教我吧,求求你了,给我吧,求~”
韩廷终究是不忍她太过难受,不等她说完,便卷起她的舌头亲吻,重重地jin到她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