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云远淡·鲤鱼洲 // 刘建林(江西)

美食   文化   2024-07-31 22:39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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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一介(1927年2月16日-2014年9月9日)






编者按:


在岁月的长河中,总有一些经历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辉。乐黛云先生与鲤鱼洲的故事,便是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1969 年,乐黛云先生随北京大学教职员工奔赴江西南昌鲤鱼洲,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了两年多的非常岁月。

这里有艰苦的生活条件,却也有与人民同甘共苦的真情;有繁重的劳动,更有对知识传承的不懈追求。从初到时的艰难洗礼,到参与劳动、教育和文化活动,再到对鲤鱼洲未来的期望与祝福,乐先生的经历展现了那个特殊时代的坚韧与担当。

让我们跟随作者刘建林的笔触,走进这段历史,感受乐黛云先生的家国情怀,以及鲤鱼洲岁月所蕴含的深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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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云远淡·鲤鱼洲


刘建林/江西      



2019年金秋9月初的一天,北京大学未名湖、博雅塔一带,阳光把远远近近风景都镶嵌上了金色的边。为纪念南昌鲤鱼洲五星垦殖场建场五十余年搜集素材,受南昌市高新区管委会委托,我陪高新区管委会办公室和鲤鱼洲管理处领导以及新华网记者等一行5人,前往北京大学拜访乐黛云先生。

百度载:乐黛云,北京大学文学教授、中国比较文学研究会会长;是著名国学泰斗、北京大学哲学教授、中国文化书院创院院长、《儒藏》总编篡汤一介先生(1927.2.16.—2014.9.9.)的夫人。在长期的教育生涯中,夫妻俩荣辱与共,携手同行,被熟知的人们称为“未名湖畔的两只小鸟”。


(一)


据《鄱阳湖文化志》⑴一书载:“1969年5月,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在南昌县鲤鱼洲垦殖场创办试验农场与五七干校江西分校。清华大学分校在红井村,1970年总人数2028人;北京大学分校在梅池村,至1971年共有2400余人在此劳动。至1971年10月,两校人员全部返京。”据于此,1969年春,汤一介乐黛云夫妻携儿子汤双,随北京大学两千余名教职员工一道,奔赴江西南昌市远郊、鄱阳湖畔的鲤鱼洲,在这“广阔天地”里,度过了两年多的非常岁月。    

乐黛云在《透过历史的烟尘》⑵一书封底写道:“人生在世,总有一些场景,铭刻于心,永远难忘,尽管时光如逝水,往事瞬间就会隐没于历史的烟尘;但这些场景像里程碑,联系着一些人和事,标志着你成熟的某个阶段,已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

鲤鱼洲的生活,亦是汤一介乐黛云夫妇生命长河中的一部分。 

带着好奇的探寻,我们叩开了朗润园十三栋一楼的门。在汤一介乐黛云的家,乐黛云先生亲切会见了我们。

“你们是昨天到的?”乐先生和蔼地问。

“昨天下午到的。现在南昌到北京高铁还是很快的,六个多小时。”

管理处书记递上鲤鱼洲的规划图和风景照片。乐先生喜爱地一张张看过来。看到管理处大门的照片,她说:“大门结构还是这个样子的,没有变。现在你们那里有多少人啊?”

“鲤鱼洲老百姓现在是1.8万,有55平方公里土地。原来又叫五星垦殖场,行政归南昌县管,人事归林业局管,管理不顺畅。2017年的时候,南昌市决定划归到市城区,现在归高新区管了。”          
“哦!我们在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机构。但垦殖场有军管会,有江西生产建设兵团九团,有清华、北大分校,还有上海、南昌的下放知青。”乐先生回想。
    

“我们最近纪念鲤鱼洲垦殖场建场50周年(1969年算起),开展‘三请三回’活动,请原来鲤鱼洲出去的老战友、老校友、老知青回去看看,回顾以往,提提建设性的意见。同时这次规划做《鲤鱼洲综合文化馆》,采访收集历史资料,做一些视频宣传。现在是个比较好的时间节点,所以我们过来拜访、采访您。本来应该发邀请函,请您过去看看。考虑到您的腿不好走,我们过来了。到时候在您身体好的情况下,也请回鲤鱼洲去看看。”

“50多年了,我很想再回鲤鱼洲去看看,只是现在腿不太好,身体不允许。”乐先生笑着答。“现在鲤鱼洲那边血吸虫消灭了吗?”她关切地询问。

“全部消灭啦!上世纪五几到六几年时很严重的,现在没有啦。”

“当年毛主席对消灭血吸虫非常关心,还写下了著名的《送瘟神二首》。”乐先生说:“我们在鲤鱼洲两年多啦!那时血吸虫是很严重的,我们都去把土地翻过个来灭虫。我那个孩子都低烧,初期的,病了一阵子,后来慢慢好了。”

“你们当时好辛苦!”我说。

“也过来了。”乐先生笑着说:“我对鲤鱼洲是很有感情的,我们在那里是作了努力的。血吸虫现在彻底消灭了好。”

我插话说:“舅婆!记得1970年夏天,我妈妈到鲤鱼洲来看您和舅公,从南昌市区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长途班车,又在洲上走了一两个小时的路,才到北大分校的田里见你们。泥泞小路不好走,回去后妈妈说那天很累。现在好了,到鲤鱼洲老路包括樟树林的路,都进行了修缮,铺了柏油,安装了路灯,很好走,生态也好了。另外还新修了一条笔直的大路,走航空城过去,很宽畅,直达鲤鱼洲,半个小时就可以到,拉近了很多距离,交通变化很大呐。”    

“哦!那时候办分校我们到南昌买书,到过你们家,你爸妈招待可热情呢。”乐先生说。

对当年我爸妈以“白菜豆腐宴”式的招待,在老人心里留下的印象竟那么地美好!

谈话间,工作人员在准备拍视频设备。助手兼秘书刘美珍在帮助乐先生略为打扮,她问:“时间不会太长吧?昨天先生还去参加了个研讨会,挺忙累的。”“不会很长!”我说。

乐先生:“小刘她是我的秘书,连写带做里外什么都会。很难得这样的人才。”



(二)


“我是新华网记者,前期对鲤鱼洲有些了解。今天咱们聊聊。乐先生你当时在鲤鱼洲生活了多久?还有和那些人在一起?”

“我们一家人鲤鱼洲去了三个,我和我的先生,还有儿子汤双。女儿汤丹,那时候我们问她是否愿意去鲤鱼洲,她坚持要与同学去黑龙江,说那里人多热闹,所以分开了。三个在鲤鱼洲,一个在黑龙江,还有老汤妈妈(指原北大校务委员会主席、副校长汤用彤先生的夫人张敬平)跟着弟弟汤一玄在北京,一家三个地方,两年多的时间。现在北大这里,还有很多当年在一起的老师,厉以宁、张士英、孙小礼啊!他们都在。”    

汤一介乐黛云二老建国前就积极投身于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北平和平解放,建国初又曾经各种磨难考验。来到鲤鱼洲,对两位教育工作者来说,对其思想、毅力、意志、精神,不啻于又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您印象中的鲤鱼洲是怎么样的?”

“印象中的鲤鱼洲就是一大片稻田,还有水域、鸟类,很美的。看得见鄱阳湖,景色是很美的。”

乐先生激动的讲述,把我们带回到了当年:

50多年前,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号召,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教职员工迁徙三千里,搬到江西省南昌市的远郊、毗邻鄱阳湖的人工围堤造田区域——鲤鱼洲,成立了北京大学江西分校和清华大学江西试验农场。那个时候没有专门机构,行政归江西生产建设兵团9团。

“在这两年多时间,您有什么事情特别难忘的?”

“到了以后,大家首先面临的,是一场严峻的考验。”乐先生侃侃而谈:“刚去时,没有住房,住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后面才搬进两栋大仓库,男的住一栋,女的住一栋,全部打通铺,铺上木板木头钉起来的,离地一尺来高,一大排一大排的,像北方农村的炕一样,一排大炕上住好多人。后来,我们自己专门盖了一排小平房,叫‘夫妻房’。这样每两个月才可以安排夫妻轮流在‘夫妻房’住上几天,这时候是小孩子最高兴的时候。”“特别难忘的就是我们刚去的那个时候,洲上什么都没有,商店也没有,我们第二批到那里,吃饭也没有菜,用酱油拌饭。他们想去帮我们再买点酱油,附近没有,买什么用品都要划船到湖汊的对岸去买。这是对我的第一个洗礼。再就是要注意安全,要到湖对面去买东西,有的船一边走一边玩,结果船翻了。大家白天参加生产劳动,种水稻、修路、用泥巴打砖砌房子、种蔬菜、养猪养鸡;晚上还要组织集体学习一两个小时,有时还要参加外出的学习教育活动。特别这里涨水季节,鄱阳湖水面比堤内水位要高,差点要把水田淹没了。所以每年汛期要上大堤防洪,我们经常晚上值班,汛期个把月晚上都是这样守在堤坝上。”    

随着乐先生的描述,我们仿佛看到:皎洁的月光下,黛云远淡,一望无际的鄱阳湖反射着银光,静谧的鲤鱼洲屋影憧憧,数十万亩良田里行将收割的稻谷轻漾摇曳,抗洪大堤防险点的一缕缕灯火,北大教职员工巡堤的一串串身影……在我们眼前,反复、浮现、交映、叠加。

“当时在这里子女读书情况条件怎样?”

“当时这里也有很多教师职工子弟,像我儿子快10岁,都是要上学的,不要错过受教育的机会,加上又有下放来的师资人才的独特优势,所以很早就办了小学,后来又办了中学,有专门的校舍,集中住宿。汤双就是在鲤鱼洲读了干校的“五七”小学,学习了文化基础知识,也参加了劳动锻炼,还“长征”到井冈山、安源接受革命传统教育,经受了红色历练。”    

“听说你们那时候是实行‘五同’?”

“我们一去到鲤鱼洲,就和当地实行了‘五同’啊!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同改造思想,还有同教育革命。我们经常走到十几里地远的村庄,去了解收集当地的历史资料,帮助人民公社写“公社史”,帮助农民写‘家史’。那时候我和大家整理了很多材料啊!这个公社什么时候成立的,有那些人和事,还有农民家庭的故事,我们写了很多,后来走的时候都留下来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找得到!”乐先生说。“我们那时候还带学生到井冈山农村采访,写农村的公社史,写农民的家史。原来我们想得比较好,名人有文化有历史,老百姓就没有,我们给老百姓写。我们只想要把老百姓的家史写出来,志向很远,我们经常走好几里地,了解农民家史、公社史。”

交谈的深入,我们眼前呈现出老人当年在鲤鱼洲的一幕幕感人场景:乐先生陪同丈夫汤一介教授刚刚把女儿汤丹送去黑龙江插队,即带着儿子汤双来到了鲤鱼洲,而且一呆就是两年多。他们曾经亲身经历了分居生活,经历了农田生产艰苦劳动的全过程,经历了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双重磨炼,经历了不眠之夜巡堤的抗洪抢险。

“您在鲤鱼洲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我们问。

“秋收啊!那时候每个班排有一位老农做师傅,我们就跟着他学习种水稻。到秋天稻谷上场了,然后我们吃上了自己种的稻谷碾出来的米,自己种出来的蔬菜,可香呢!我们大家那个高兴啊!”说到这里,乐先生脸上泛着红光。    


汤一介(1927年2月16日-2014年9月9日)



(三)


“听说你在那里还参加了建分校办学、教过书,能不能讲下这个事情?”

“后来北大就决定,我们在这里办一所分校,就叫做‘北京大学鲤鱼洲分校’,‘草棚大学’,还是很响亮的。招了几百大学生,也有插班生,大一大二的。”

“当时的教材是怎么解决的呢?”

“当时用的是江西的教材,江西大学的课本。”

“你当时还有那些老师教学呢?你是教什么?”

“那时把我们十个人挑出来就叫作‘五同’教员。”乐先生说,上级宣布成立江西分校,先按文、史、哲三个系正式招生,数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工农兵学员进驻了鲤鱼洲,给鲤鱼洲这偏僻的湖畔田园增添了许多新的生机。开设了若干门课程,汤一介先生也参加了教学管理。乐先生荣幸地选调任文科教员,曾经几次去到南昌市区新华书店及江西大学,选购课本与教材。开学期间,他们组织了学员学“老三篇”、读《实践论》《矛盾论》、读《新民主主义论》《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还讲鲁迅、样板戏,开展大批判,外加大量写作实习。另外,几乎占了一半的时间是劳动课。教员和这些充满朝气的学员倾心相交,热忱相待,尽心指导,尽一切努力让他们读到更多的书,一起参加到井冈山收集革命历史,接受传统教育,写心得体会。同时,任课教员时时和工农兵学员生活在一起,虚心接受他们的“再教育”,让工农兵学员成为“上、管、改”的主人。直到后来全体师生迁回北京总校,开始新的大学生活。    

分校回迁不久,整个鲤鱼洲五七干校也撤销,人们宰杀了所有的猪、鸡,设宴期待新的生活!




(四)


乐先生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此时此刻,我们真的感到时间的短暂。

“乐先生,我们提最后一个问题:2017年底鲤鱼洲划归到了南昌市高新区,您对鲤鱼洲的发展、期望是什么?”

“你们办好鲤鱼洲纪念活动是非常有意义的。鲤鱼洲那个地方很大,我希望那个大学——北大鲤鱼洲分校还能够继续办下去。因为现在北大的老师是相当多的!就不知道这个学校还能不能办下去?”

“原来是北大分校,那时候是工农兵学员,读到大学二年级,我带他们去报社里实习。后来离开了鲤鱼洲那个地方,回到大城市环境,跟人民距离远了,有时候也很想回去看看。那时候天天和老百姓在一起,关心他们生活。不像现在高高在上,最大的遗憾看不到老百姓,看不到农民。我们要和人民结合在一起,不止是说说而已,而没有实际的很好的行动。但这个传统可以继承。鲤鱼洲有小学有中学,我们还可以去教教书。比如办一个好的北大附小、北大附中,把它提高到一个更高的水平。”    

“现在鲤鱼洲正处在新的发展时期,鲤鱼洲也是您半个家乡。对鲤鱼洲的老百姓,您讲点祝福语吧!”

“我就希望讲几句心里话。鲤鱼洲老百姓对我们可好呢!离开鲤鱼洲五十年了,有时候是很想念的。那时候我们生活和老百姓靠得特别紧,那个地方老百姓对我们特别好,那个时候粮食不足,他们的生活环境是很苦的。第一次我们自己种的稻谷,碾成米以后,还请老乡来吃过一次饭。我们那个时候有时也吃“忆苦饭”,回忆以前老百姓清苦的生活。所以我觉得,我们最好的精神要传承下来,就是要和老百姓永远在一起,要和他们同甘苦、共患难。那时候我们特别感到,和人民站在一起,自己心甘情愿,老百姓也记着我们。我希望他们现在在党的领导下,生活越来越好!”




(五)


两天后的9月9日,是汤一介先生的忌日。我陪同乐黛云先生,前往北京西郊的万佛华侨公墓,参加缅怀汤一介先生活动。前来参加纪念活动的有:北京大学儒藏编纂与研究中心、中国文化书院、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北京三智集团、三智书院等单位代表,有北京大学儒学研究院与哲学系的师生及亲属代表等三十余人。我们一行人手持鲜花,以表追思,肃立墓前一同诵读了“汤公三代论学碑”,追忆汤霖先生、汤用彤先生和汤一介先生一家三代的治学态度和文化品格。大家在汤先生墓前鞠躬献花,以表对汤先生的浓浓敬意以及深切怀念。我在现场发表的感言中说:“透过老人们当年在江西鲤鱼洲从事农业生产劳动的经历,我领悟到伟大的思想产生于时代之变迁民众之沃土,吸纳自先进之探索情操之高尚!我代表鲤鱼洲和江西的父老乡亲们,以鲜花向汤一介先生献上一份真诚的思念!并祝乐黛云先生身体康健!”    

当年,乐黛云先生伴随汤一介先生,在江西南昌、鲤鱼洲头、鄱阳湖畔,两年多的日日夜夜,在她生命中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烙印。在乐先生出版的《透过历史的烟尘》《九十年沧桑》等等专著中,在她写下的《北大空前绝后的草棚大学》,还有汤双写的《鲤鱼洲干校的快乐时光》等回忆文章里,分明表达着那样地朴实而又空灵的深情,那么纯真、那么执着!透过字里行间,以及我多次聆听老人的话语中,我领略到:老人对鲤鱼洲的那份情怀,实际上包含着更加博大的家国情怀!难以忘怀的鲤鱼洲岁月,一直激励着她、他们在高尚的事业中,不断地奋斗、前行。

“宋朝诗人刘辰翁作品《永遇乐·璧月初晴》开篇写道:“璧月初晴,黛云远淡,春事谁主?”说的是,暮雨初晴,如璧的明月东升。云色如黛,淡淡飘荡在远空。这美好的春景,到底属于何人?表达了作者的家国情怀。”⑶

鲤鱼洲!黛云远淡!

黛云远淡!鲤鱼洲!


(作于2019年10月)    

         

 

附注:
⑴《鄱阳湖文化志》:江西省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江西人民出版社2014年出版。书号ISBN 978-7-210-06713-9。
⑵《透过历史的烟尘》:乐黛云著,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11月第一版,书号:ISBN 7-301-03531-4/I·0448。
⑶引自“百度”。
         

 

作者简介:

刘建林,中共党员、高级政工师、大学副教授。曾任南昌陆军学院副团职哲学教员,得到过汤、乐两位先生多年指教。曾任大学教务处、思政部、就业办、创业学院负责人,江西省社联理事、江西省高职高专教材建设委员会委员。参与编写《解放军将领故事选》《大学生创新创业基础》等著作8部,发表社哲论文50余篇、通讯报道数百篇、诗歌散文若干并多次获各类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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