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红牛”关于经营期限、股权归属、商标之争的“战火”延续多年，近日，随着最高人民法院的一纸判决，这一纷争再掀波澜。
11月13日，天丝集团（简称天丝红牛）在官方微信公众号发布声明，详细讲解了“红牛”商标和红牛品牌在中国的发展历程，同时质疑红牛合资公司即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的生产及销售业务营收流向，称合资公司高管掏空合资公司生产及销售业务，通过成立华彬集团及关联公司进行“体外循环”，私自生产销售红牛；此外，在红牛商标使用许可合同到期之后，华彬集团仍继续以红牛合资公司名义，生产、销售红牛产品。11月14日，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简称红牛合资公司）隔空回应，称天丝集团不遵守契约、误导舆论。双方掀起又一轮的“顶牛”舆论战。
红牛深耕中国市场累计产值4000亿元
红牛是一款全球知名的能量饮品，因具有提神醒脑、补充能量、增强代谢和缓解疲劳等多种功效而被人熟知。上世纪70年代，天丝公司创始人、泰籍华人许书标的工厂研制出一款“滋补性饮料”，目标销售群体是倒班工人和卡车司机等蓝领，内含水、糖、咖啡因、纤维醇和维生素B等成分，取名为红牛。
1973年，许书标设计“双牛逐日”图Logo并沿用至今。1975年，第一款以经典的“红牛”Logo为商标的红牛产品在泰国正式推出，大受市场欢迎。乘着销路广开的东风，许书标很快把工厂办到国外，每天24小时流水线生产，产品供不应求，很快覆盖了东南亚和西欧、北欧各国市场，成为泰国饮料大王。
1982年，红牛产品首次出口到新加坡，开启了全球化旅程。1993年，许书标受邀在中国海南成立海南红牛饮料有限公司，标志着红牛品牌正式进入中国市场。凭着对中国市场发展的信心和全球战略眼光，1995年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在深圳成立，并获授权使用红牛商标，许氏家族为红牛合资公司控股大股东，严彬为第二大股东，进一步拓展中国市场。
1998年，红牛合资公司迁址北京，开始生产和销售红牛产品，获得众多消费者的欢迎。“提神醒脑、补充体力”“渴了喝红牛，困了、累了更要喝红牛”的广告语，也为社会公众所熟知。累计产量突破600亿罐，累计产值4000亿元，随着知名度和销量的与日俱增，两大股东的深层矛盾也逐步浮出水面，合资公司长期不开股东会，多年来一直不分红等问题，导致天丝红牛和红牛合资公司及华彬集团之间开启了长达数年的诉讼之争。
根据天眼查可知，在红牛合资公司的股份中，泰国红牛持股88%，环球市场控股有限公司（华彬集团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设置的离岸公司）、泰国天丝、怀柔乡企分别持股4%、7%、1%。如今，红牛已远销170多个国家和地区，成为全球知名的功能饮料品牌。
“体外循环”之争红牛合资公司被绕开？
“红牛合资公司高管操纵掏空红牛合资公司生产及销售业务，通过成立华彬集团及关联公司进行‘体外循环’，私自生产销售红牛。”天丝红牛在官方声明中称，自2005年起，市场上开始出现大量以红牛合资公司名义委托生产的红牛饮料，分别产自红牛维他命饮料（湖北）有限公司、广东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红牛维他命饮料（江苏）有限公司，而这三家工厂均由华彬投资（中国）有限公司100%控股，华彬投资（中国）有限公司又是严彬2009年成立的独资企业。
天丝红牛称，同一时期，红牛合资公司至少13家分公司陆续被注销，导致红牛产品生产及销售网络几乎全部被转出了红牛合资公司，以上工厂事实上接管了原本应由红牛合资公司工厂执行的红牛产品生产工作。截至2024年4月底，红牛合资公司累计产量已突破600亿罐，根据估算累计营收已超过3000亿元。
天丝红牛还声明称，红牛合资公司法定代表人严彬背着红牛合资公司其他股东，没有经过天丝方股东和董事同意或者决议，通过委托华彬集团全资控股工厂的形式生产销售红牛，所获利益悉数收入华彬集团口袋。盈科律师事务所张兆新律师表示：“天丝红牛公告所描述的华彬集团通过自产自销行为，将销售收入及利润收进其另外成立的控股公司，通过体外循环非法获利。上述行为属实的话，已经触及法律底线。”
经营年限之争50年还是20年？
“2016年10月商标许可到期至今，华彬集团利用红牛合资公司继续生产、销售红牛产品，金额已超1500亿元。”天丝红牛在声明中称，自1996年开始，天丝公司与红牛合资公司签署的最后一份商标使用许可合同已经于2016年10月6日到期终止，因此红牛合资公司无权使用“红牛”系列商标。最高人民法院（2020）最高法明终394号判决书，确认红牛商标权归天丝集团所有，对红牛合资公司商标许可期限为20年。
11月14日晚，红牛合资公司隔空回应称，协议签署中食公司、深圳中浩均出具证明，承认过1995年11月10日签订的《50年协议书》真实、有效，但从红牛合资公司声明原文截图中可看到，中食公司和深圳中浩出具的《确认函》仅确认了《50年协议书》第一条相关内容“从未同意或许可泰国天丝医药保健有限公司在中国境内生产或承包其他公司生产、销售或授权委托其他公司生产、销售红牛饮料同类产品”，并未确认《50年协议书》整体有效力。天丝集团对该协议持有异议，认为合同未加盖公章，代理人亦未经天丝集团授权。目前此事仍是双方主要的纠纷点。
2024年7月8日，最高人民法院就泰国天丝医药保健有限公司（简称“天丝集团”）与泰国华彬国际集团公司（简称：华彬集团）关于注册在中国的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控股股东及经营期限的争议问题，作出“（2019）最高法商初7号”终审判决。
该判决驳回华彬集团的全部诉讼请求，确认了泰国天丝集团创始家族许氏家族是泰国红牛控股股东，以及注册在中国的红牛合资公司控股股东的事实，明确了红牛合资公司的经营期限为20年，自1998年9月30日至2018年9月29日止。从2016年开始，由许氏家族实控的天丝集团与严彬实控的华彬集团进行了高达60多起法律诉讼，此次最高法终审判决对于厘清两家公司之间的商业纠纷与诉讼，确保品牌市场占有率显得尤为关键。
据第三方数据，2023年饮料行业整体快速增长，市场规模达到近5年新高，超过3000亿元，同比增长6.2%，其中功能饮料同比增长11.4%。目前，国内外各大饮料品牌都在切入功能饮料赛道，红牛或许该回过头来考虑市场的竞争了。
采写 | 深圳晚报记者 陈龙辉 伊宵鸿
编辑 | 陆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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