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之将至
2017年8月的一天,作家叶永烈像往常一样抱起一整箱书,噔噔噔地上楼。走到最后一级楼梯时,突然双脚一软,摔倒在地。剧痛中他在地上躺了五分钟,随后由妻子慢慢地把他扶了起来。
幸亏他没在楼梯中间摔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好在没有骨折,没有头破血流,只是左脚背肿了起来,皮肤发亮,肋骨疼了半月。
叶永烈事后去看望诗人白桦,想不到白桦只能坐在轮椅上与他聊天。原来白桦在家搬氧气瓶,只听脊椎骨“啪”的一声,骨折了,再也站不起来了。白桦说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那年,叶永烈77岁,白桦87岁。他俩共同的问题是:不知老之将至,都以为自己像年轻人一样能跑能扛……想不到吃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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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老之将至”,语出《论语》:“发愤忘食,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原意为乐观通达之心态。叶、白两人将其移用过来,意在提醒人到晚年,切忌不能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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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八九十岁了,是很脆弱的。去年9月8日,96岁的英国伊丽莎白女王就是摔了一跤以后去世的。
水稻专家袁隆平,一直以来都是老当益壮。老袁年轻时爱运动,特别喜欢篮球,球技也可以,他和老伴的姻缘就是在篮球场上缔结的。
袁隆平91岁时还去田里看水稻,不料摔了一跤,骨折后住院治疗,因器管衰竭去世。
辜成允,台湾辜振甫的儿子,有名的台泥董事长。有一天参加喜宴后,独自离开下楼,边走边看手机,不慎摔成重伤,两天后去世,年仅62岁。
按世卫组织的年龄分段标准,60—74岁被称为“年轻的老年人”,所以辜成允应列入老年人的队伍。结果也是“不知老之将至”,一失足成终身恨了。
春秋战国时代,晋国国君晋景公患了重病,请巫师为他驱鬼。巫师占卜后认为,晋景公大概率活不到吃新麦了。
晋景公不信,又请来秦国的著名医师缓。缓医师经过一番诊断,直言说:大王已是病入膏肓,没法治了。
晋景公用重金送走缓医师后,终于熬到了新麦上市。他叫人煮了新麦粥,准备吃了之后就杀掉巫师。没想到还没吃,肚子就突然胀痛起来,只好急急忙忙往厕所跑。也不知道是跑得太急了,还是脚下打滑,竟然“扑通”一声掉进粪坑,活活淹死了。
这位晋景公,年龄应该不小了,又身患重病,却也是不知老之将至,一个人跑厕所。如果小心一点,让人陪着去,就不会跌进粪坑里了。
《左传》对晋景公之死的描述是:“将食,胀,如厕,陷而卒”。
我的一位初中同学的弟弟,还差一个月退休,组织上考虑到他工作了一辈子,很辛苦,特地安排他去深圳出差,回来便办理正式退休手续。他因为高兴,骑自行车环城游览,结果乐极生悲,下坡时摔了一跤,抢救无效死了。
这位同学的弟弟,恢复高考后上的大学,写过一本《甲骨文趣说》,是很有点文学水平的,还差几天才60岁,可惜了。
所以老人,尤其七老八十的老人,还是要悠着点,尽量不要骑车,少爬高山峻岭,出门穿防滑鞋,小心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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