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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叶秋臣
《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第四期,真的炸翻了。
呼兰讲佛系躺平的承重墙理论,鸭绒犀利地指出商家利用焦虑来赚钱。
大张伟激动地说,简直是还给了世界一个真相。
爽,真的爽。
放过去,谁敢这么聊啊?
日常Social里,大家都是尽量在脑海词库里挑拣着好听的词儿来评价对方,比如你今天的妆容真美,衣服特别衬气质。
即便妆容很一般,衣服也并不合适。
碰见看不顺眼的人,再讨厌也依旧要商业互吹。
只要对方还有价值,一切的赞美都有回馈。
肺腑之言?
那是没有的。
谁也不会戳着脊梁骨去聊天。
你看看呼兰那段躺平的鸡肋理论,有几个人敢对着领导讲出来?
即便他们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行为上也绝对不会去做。
有些女孩子们,即便买到了明明知道是商家制造服美役焦虑才推出的商品,心里也要暗暗骗骗自己,至少来一句“与众不同”。
为难自己,用各种不同的标准。
真相有时候是残酷的,但虚伪有时候是致命的。
在虚伪里生活久了,人就会忘记原本的样子。
所以,我喜欢看脱口秀。
用漂亮的话骗自己,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只有将真相彻底揭开,才能够让人忘掉此前的烦恼。
此前,叶秋臣曾经写过一篇《喜人奇妙夜》总决赛的文章,简单聊了聊自己印象深刻的作品。
但我突然发现,这节目的后劲好大。
大到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至今我仍然会偶尔想起《小品的世界》里对喜剧代沟的思考,脑子里反复萦绕着那段话——
可这个世界错了。
如果我们真是小品,我想看看外面那些观众,他们的眼里究竟是开心,还是尴尬?
我就是观众的一员。
这仿佛是直击灵魂的一问。
做喜剧的人,过去最大的目标是逗笑观众。
可有段时间,他们只为了逗笑一部分人。
吕严站在台上做“观众”疯狂吐槽,而我们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吕严”。
这种奇妙的换位效应,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些年,我对胖达人组合的偏爱丝毫不减,从《父亲的葬礼》到《进化论》,再到如今的单场助演,他们联手的舞台是一个不落。
在《抽屉里的猫》中,吕严对土豆说——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霸凌,只有甲方和乙方。
那一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啊,我们没有Say No的权利,就像甲方永远可以要求乙方不断调整版本,甚至明知道是外行人指导内行办事,还是要听话。
作为甲方的人,不懂乙方的苦。
换位思考,现实里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换位思考?
很少吧。
但在喜综里却可以。
故事里处处充满着真善美,即便一个小细节都能让人回味许久。
《万松书院》里,先生明知英台的秘密,但选择尊重对方,没有当众拆穿。
那是体面的。
现实里,却多是不体面的。
我们时刻顾及的体面,是必须要隐藏真实的自己,用另一副面孔活着。
甚至,不敢发一条真情实感的朋友圈。
我们羡慕喜人舞台上那些美好的结局。
《回Q的诱惑》里,大锁就讲出了不敢在朋友圈真实做自己的原因,分享早已不再是快乐,而成了一种任务。
你希望别人看到一个怎样的自己,就要在朋友圈里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快乐吗?
不快乐。
可是不快乐,又能怎么样呢?
有谁会在乎呢?
只有我们自己。
我们把自己不断打碎重组,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断片山》里的困境,又何尝不是困住我们的循环?
在同样一个地方跌倒,在相同地点再爬起来。
忘掉,再重来。
始终在圈里。
闫佩伦和张祐维已经是喜人系列的老面孔了,这个舞台的灵感大概就源于他们不断地淘汰再重来,来了再淘汰的勇气。
我蛮喜欢那股不服输的劲儿。
幸运的是,这次他们终于携手走到了总决赛。
勇气,在每个喜人的身上都有体现。
这里就不得不提对四大名著改编颇为成功的四士同堂团队。
《越狱的夏天》创意源于《水浒传》,《八十一难》则是参考了《西游记》。
舞台票数非常高,观众反响也非常好。
刘旸作为编剧,功不可没。
很多人都知道,他原来曾经只是一个在课堂上讲段子的新东方老师,之后才转行去做了喜剧人。
这不需要勇气吗?
当然需要。
刘旸就像千千万万个普通的你我他一样,在平凡路上追逐着不平凡的梦想。
上回在总决赛的文章里叶秋臣就提到过,当《喜人奇妙夜》结束后,我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替代这个情感的缺口,那似乎需要很多很多的快乐才能填满。
于是,《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就像一棵救命稻草般出现了。
恰到好处,完美接档。
真的好神奇,我几乎可以在每个脱口秀演员的身上,都找到一些可以深度共鸣的点。
甚至当呼兰讲完后在台下时红了眼眶,我也想跟着一起哭。
在自媒体行业里,我又何尝不是那个像呼兰一样的老面孔呢。
在叶秋臣写作的24年里,平台换了一个又一个,身边的同行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我仍然还在。
我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能够听到大家评价呼兰的那句“你永远可以相信呼兰”。
我也想告诉所有人,自己一直都在用心去写作。
这24年里,我也徘徊和踌躇过,迷茫和恐惧过。
好像“病”了一样。
其实,现在大多数的人都“病”了,就像一种找不到源头的病。
我们只能诉说一些抽象化的“症状”,然后唠叨着生活里的诸多烦恼,最后在情绪的层面疯狂内耗和折磨自己。
那天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人们喜欢看脱口秀?
因为人人都需要一个嘴替,一个把自己只敢想不敢说的观点犀利地抛出来的嘴替。
现在的钱变得更难赚了,工作也更不好干了,人们还在相互挤压彼此的空间。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内卷升级。
老板们嫌油水少,于是拼命压榨底层,导致打工人苦不堪言,想放弃但怕丢了谋生的饭碗。
万一碰到个狠心的领导,随随便便就给你开了。
这次的段子里离职补偿N+1被提及的频率如此之高,就知道现在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日子太苦了。
如果没有像脱口秀等等的喜综,我们还能拿什么来调剂生活,聊以慰藉?
幸好,我们还有喜综。
在难熬的日子里,是喜剧综艺陪伴我们走过那些笑着笑着就哭了的时光,释放并治愈了疲惫的心灵。
就像一针强有力的安慰剂,注入了我们疲惫的血液之中,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情。
喜综,早已经成为了当代人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完美匹配了各种人对情绪价值的需求。
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脱口秀足够接地气,不悬浮。
晓卉讲的亲情梗,虽然是吐槽但也可以看作一种甜蜜的负担,大家纷纷表示自己有同款爸爸。
听小鱼赛后介绍,没上过高中的爸妈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决定,我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有未婚女性对婚姻的联想,有未婚男性遭遇长辈的催婚。
毛豆讲的烧鸟梗,以最快的速度触及到了每一位吃货的心灵。
多好啊,就像在说我们自己一样。
那个时候,我与鲁豫同感,脱口秀太可爱了。
吐槽得够狠,够爽,也够犀利。
坦白讲,我早已经看腻了国产剧里的伪中产题材,他们一边抱怨着日子紧巴巴,一边住着豪宅开着名车。
我们的烦恼看似相同,但实则是不通的。
而脱口秀的创作灵感完全源于生活,经过了戏剧化的改编,搬上了舞台。
仔细想想,其实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层面的“脱口秀演员”呢?
我们只是在生活里吐槽着那些糟心事,把烦恼和委屈都藏在心里发泄,表面上装得风平浪静。
那时候,仿佛烦恼变成了一种不可分享的专属物品,没有人能共情你的遭遇,大多数只是听听罢了。
于是,就这样困住了自己。
当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时,就会出现一定的情感障碍。
你会突然发现就像Kid所说,人之所以会有情感障碍,就是情绪总是出现在错误的地方。
你认为应该一直悲伤,但其实只有自己在乎。
你认为应该一直喜悦,但其实只有自己在乎。
所以,何必为了旁人的看法委曲求全呢?
做自己就好。
我在脱口秀演员的身上,就找到了这个特性。
甭管你是领导还是爸妈,你是男友还是朋友,在他们的眼中皆是素材。
生活不如意了,是稿子的素材。
生活过得开心,也是一种素材。
如此一来,脱口秀演员也拥有了一种幸运。
一种能够成功转化烦恼性质,将段子用诙谐幽默的方式讲出来,并成功与旁人分享感受的幸运。
既然都是写稿子,为什么我不能把这些也当作素材呢?
于是,叶秋臣把自己的诸多感触也写进了影评、剧评和娱评里。
学到了。
仔细想想,虽然大家用了不同的方式来诠释喜综,但内核表达的思想却是出奇的一致。
当贾耗炸场的工资段子飙出来时,我瞬间联想到了《抽屉里的猫》中土豆让三个员工挨个报月薪。
同样的素材,编成不同的段子,逗笑了相同的人。
这个人,是我。
我也希望能有一个11月0号,可以让我远离现在的烦恼和压力,把焦虑和内卷全都抛诸脑后,就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一直看喜综。
那滋味,应该挺美的。
看完之后,爬起来继续和生活的烦恼PK。
毕竟人生在世,怎么可能全是喜悦,毫无烦恼呢?
考上北大的小鱼也曾经历了五年的高中生活,谁的人生是永远一帆风顺的呢?
痛苦和快乐是相对的,也是相辅相成,互相衬托的。
所谓否极泰来,太坏的事情过去了,好事自然就会降临。
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等你遇到更大的难题,过去的烦恼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要学会呼兰说的那样,灵活满足。
放过自己,善待自己。
所以,要记得怀抱一种积极的态度,做到即便境况很糟糕,但自己也不能被沮丧打败,要站起来向前看。
要相信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些经历过的种种,都是生命轨迹上最好的安排。
《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就这样成功接替了《喜人奇妙夜》,成为了我生活里新的快乐源泉。
我很好奇,当初为什么会有人想做这些喜综出来。
对于2024年扎堆出现的喜综,背后一定有个非常强大的动因。
毕竟喜综创作的风险很大,远远要比真人秀的难度系数高得多。
如果不是真的热爱,应该也很难持续不断输出新作品吧。
喜综,就是我们身边笑着的皮奥莱维奇。
看着喜综的我们,就是不哭的尤利娅。
笑吧,别哭。
笑吧,皮奥莱维奇。
笑吧,尤利娅。
笑吧,《喜人奇妙夜》。
笑吧,《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
笑吧,《喜剧大会》《斗笑社3》和《单排喜剧联盟》。
笑吧,笑吧,直到笑出鹅叫。
如果没有一种快乐能持续一年,那就让很多种快乐填满一年。
文/叶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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