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孤独”的摄影师:住进精神病院10年,拍下30000张照片,却至死不公开

乐活   2024-10-10 22:20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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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第17年,她在阁楼里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大箱子。

拂开落尘,里面竟藏着超过30000张底片,它们被信封精心包裹,标注着日期和心情。

“在此之间,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位摄影师。”阿西娅悲伤道。

“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

2000年的夏天,玛莎·伊瓦辛佐娃因胃癌去世,终年58岁。

她的遗物,被女儿阿西娅藏入阁楼或草草送人,其中有一台奇怪的底片放大机,也捐给了青年馆。

“当时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将她的东西从我视线中清理干净。”

在阿西娅回忆中,玛莎是个奇怪的母亲。

她忧郁且内向,和父亲早早离异。

她乖张又异类,在精神病院住了10年。

人生尽头,她没有因病魔折磨而哀鸣或叹息。

“她只是终日站在窗边远望。”

风吹乱发,像灰色的雨。

直到那天,阿西娅在阁楼发现了那盒底片。

“那是妈妈留下的时间胶囊。”

当阿西娅和丈夫将照片冲洗出来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看见了母亲的另一段人生。”

记者曾引用罗兰·巴特在《明室:对摄影的思考》的句子来形容玛莎的作品。

“失踪人员的照片,会像星星的延迟光线一样触动我。”

她的照片没有惊世骇俗的决定性时刻,只有静默的光影。
她的作品看不出精巧绝伦的取景,只有无声的途人。
她在雪夜漫游,此夜无星,路灯变成荧荧月。
她在艺术馆失神,阳光温柔,像一帘细纱轻盈。
她拍列宁格勒动物园约会的情侣。
他们观赏鹦鹉,我们观赏背影。
她拍在雪地里带娃的夫妻。
她拍抱着猫咪的小女孩。
她拍楼道里偶遇的窗户。
磨蚀的窗花像死去的蝴蝶。
她拍在涅瓦河畔一棵孤独的树。
残雪落满枝丫,错认是艺术家的素描。
当然,玛莎也会拍自己。
转动镜头后失了焦,她眉头微皱,像个不知所措的陌生人。
“拍照对妈妈而言,就像呼吸一样。”阿西娅回忆道。
亲友、邻居都知道玛莎喜欢拍照。
但也仅限于拍照这个动作。
她会在聚餐欢笑时举起相机。
她也会在登门拜访时按下快门。
但她从不向任何人展示自己的作品。
一张都没有。
如阿西娅所言,拍照是玛莎的呼吸。
无时无刻,也无声无息。
以致人们差点遗忘她这一生,有多传奇。
玛莎一生爱过三个男人,每一位都是“大神”级别。
语言学家梅尔瓦·梅尔库米扬,像漫画里古怪的发明家。
在玛莎的镜头中,他神秘又奇异,只剩下乱发和镜框。
像黑夜里一棵发光的树。
玛莎和梅尔瓦结婚后生下了女儿阿西娅。
那日,阿西娅和父亲在树林中玩耍,玛莎拍下了这张照片。
几天后,夫妻俩结束了婚姻。
玛莎的另一位情人,是诗人维克多·克里姆林。
“你的眼中只有星星,但即使是星星也未到极限。”
诗人的发型和他的文字一样难懂。
玛莎拍他在船上抽烟。
拍他在台灯下钻研句子。
那段日子里,玛莎也在写诗,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她在日记中写道:我扔掉了它们,像把句子写在风里。
第三位爱人,是对玛莎影响最深的男人——著名摄影师鲍里斯·斯梅洛夫。
他和她一起拍照,一起创作。
他将心爱的徕卡相机送给她作信物。
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个进入过玛莎摄影世界的人。
他会让玛莎在自己作品面前合照,取名为《艺术家和艺术品》。
他为玛莎拍下了为数不多的彩色照片。
但最后,玛莎依然选择了孤独。
古怪的语言学家,被官方封禁的青年诗人,死在寒风中的传奇摄影师,没有一位能走到最后。
也正是这些爱人,让玛莎终生不愿分享自己的照片。
“这三个截然不同的男人的爱定义了她的一生,让她完全沉浸其中,但也让她心力交瘁。
她真诚地相信自己与他们相比黯然失色,因此在有生之年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她的摄影作品、日记和诗歌。”
在外人眼中,玛莎像一道沉默的河流。
她毕业于列宁格勒国立戏剧、音乐和电影学院戏剧研究系,一生从事过图书管理员、衣帽间服务员、设计工程师、电梯技工和保安、女枪手等工作。
唯一跟艺术沾边的职业,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做过戏剧评论家。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用的也是化名
那段日子里,她依然用相机记录着身边的一切。
这个视角,镜头似乎变成了她窥探的眼睛。
玛莎就这样孤独坐在角落里,注视着落寞的人间。
若说少数能让她欢颜的,只有三件事:
街上孩童、小猫小狗、家中女儿。
她拍打扮成小兔子的小学生。
拍台阶上穿背带裤的小女孩。
她拍雪地黑猫。
拍窗台白猫。
她稀罕地为家里的猫咪布景摆拍,取名为《公主和弄臣》。
她找了很多角度,为家里的两条狗子拍了器宇轩昂的写真。
她一直秘密地记录着女儿的成长。
“那天,你对着妈妈笑,两颗眼睛圆滚滚。”
“那天,你和毛孩子玩耍,希望你有朋友,不和我一样孤独。”
“那天,你在书桌前和小狗大笑。”
“那天,我或已准备离开。”
无人知晓,这个整天背着相机乱拍的女人,早已患上了抑郁症。
她行为失控,丢掉工作,被扭送到了精神病院。
待了整整10年。
那时起,照片里的孩子越来越少,祈祷的石像越来越多。
后来,照片里的小猫销声匿迹,只留下空荡荡的半圆演唱厅。
记者写道:“看起来,像不像一个没有眼睛的头颅?”
循着照片的光影,阿西娅第一次读懂了那个沉默又内向的母亲。
也终于觉悟遗物里那个莫名的底片放大器的作用。
在那些因癌症而疼痛的夜里,在那些与孤独为伍的时光。
母亲就是这样一张一张,放大底片的细节。
“我认为我的母亲是个天才,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也从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有人说摄影,就像是岁月长河里刻舟求剑。
而玛莎,更像是在漫漫雪夜里凿壁偷光。
采访中这样介绍道:“她用镜头孤独写下了前苏联的编年史。”
一切都尘封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阁楼里。
而在那个装满底片的盒子上,玛莎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我爱过,却没有记忆:这难道不是那本不存在的书的题词吗?
我从来没有为自己留下记忆,但总是为别人留下记忆。”
图片丨网络
编辑丨快乐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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