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中国顶级名媛为师?美貌才女亲妈私奔、二婚丧夫还有怎样的惊世人生?

时尚   2024-10-10 14:51   北京  


和Eileen小主一起做个硬核仙女

公众号『乐活至尚』lehuozhishang原创出品


真正惊世倾城的大女主什么样?

This is the Eileen Show.


前些日子我去看展,着实被一位惊世倾城的大女主折服了!


小主看展


有苦难的童年磨砺心智,曾得遇贵人遇水化龙;她的生活总在升级打怪,遇到真爱之前也走了段弯路;她明明一生坎坷,却总是云淡风轻,纵使满头华发,也依然风华绝代……


这位人生经历不用加工改编就能登上大银幕的大女主,不仅才华惊人,还有美貌加持


常沙娜


她因亲妈私奔而失学,后来却成了林徽因的亲传弟子;她嫁给名门出生的初恋,最终却与钱钟书的爱女成了前任和现任的关系;


你以为她是靠“名人”亲友出名,可她偏是个顶级“事业脑”


27岁就参与了人民大会堂的装饰设计,香港地标性建筑“永远盛开的紫荆花”亦出自她的画笔。



北京处处能看到她的作品,展览馆、民族文化宫、首都剧场等都有她参与设计,甚至连地铁8号线前门站的壁画,都是她画的。


她就是“永远的敦煌少女”常沙娜



常沙娜的名字,来自法国里昂的一条河流,但她却用一生,诠释了中国敦煌“沙漠中的婀娜”……



1


1931年,法国里昂国立美术学校里的一对中国留学生夫妇,喜得千金。


他们依照好友的提议,以当地的La Saône索恩河,给漂亮可爱的女儿取名,Saône沙娜的名字,便是这么来的。


常沙娜和父母


这对极具文艺气质的夫妻,是法国留学圈里的新秀。


常沙娜的母亲陈芝秀,出身诸暨望族,美貌与才气兼具,文笔佳,还是一名雕塑家,作品曾参加里昂春季沙龙和巴黎春季沙龙。


常沙娜的父亲常书鸿,祖上是镶黄旗,自幼学画,出国前在国立浙江大学担任美术教员,到了法国,也很快就崭露头角。


他曾在巴黎举办过个人画展,获得过法国美术沙龙三枚金奖、两枚银奖,还是法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是当时的“中国油画家第一人”


左起常书鸿、陈芝秀在巴黎


常书鸿画的全家福


常书鸿后来被誉为“敦煌守护神”,而他和敦煌的缘分,便是在法国埋下的伏笔。


他在塞纳河畔的书摊上,看到了法国探险家伯希和拍摄的《敦煌石窟图录》,那来自千百年前的瑰丽磅礴,霎那间便将他俘获。


1936年,常书鸿先行回国,决心投身敦煌艺术保护工作,常沙娜和母亲陈芝秀,于转年跟随而至。




天才少女闪亮归国的戏码,并没有在常沙娜身上发生,下了轮船,“七七事变"爆发了,一家三口刚汇合便被迫开始逃难。

一路颠沛流离,甚至在途中遭遇日军空袭,梦中惊醒身边全是残肢断臂,万般恐惧中幸得贵阳的一所天主堂收留。

母亲陈芝秀便皈依了天主教,以求心灵的慰藉,年幼的常沙娜也在教堂里接受了洗礼,不成想,若干年后却成了她的“罪状”……



2


结束归国和逃难的副本后,常沙娜人生的主线,其实才刚刚开始。


1942年,梁思成徐悲鸿开始筹建敦煌艺术研究所,次年3月,常书鸿便离开妻女奔赴敦煌,担任敦煌艺术研究所所长。


日子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女儿还要上学,陈芝秀起初并不愿意一起去敦煌。


但多年的夫妻感情,加之丈夫一封封来信,兴奋分享着敦煌的壁画和彩塑,劝说她会在那里找到雕塑的灵感,陈芝秀最终还是带着12岁的女儿常沙娜,和年仅2岁的儿子常嘉陵启程。



又经历了几个月的奔波后,陈芝秀终于带着儿女骑着骆驼来到敦煌,接风晚餐只是“一碗盐、一碗醋和一碗面”

从巴黎的艺术沙龙,到敦煌望不到头的大漠黄沙,生活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彼时的常沙娜还未意识到,她那原本幸福的家庭,其实已经走到了终点。

母亲陈芝秀在这里倍感痛苦,物质的匮乏,漫天的黄沙、疾病的威胁,还有精神上的煎熬,都让她不得喘息。



一个习惯穿旗袍、画口红的望族千金、雕刻艺术家,在当地却成了异类,甚至有人在背后叫她“妖精”。


她信仰天主教,却来到佛国圣地,每天出入千佛洞(莫高窟)工作,也成了心灵上的折磨。


常书鸿满腔挚爱都扑在了工作上,回到家还经常发火,将压力发泄在妻子身上,曾经的留法神仙眷侣经常吵架,感情日渐疏离。


1945年4月,陈芝秀说要去兰州检查身体,从此再也没回来,只在报纸上单方面宣布离婚……


3


母亲不告而别,可弟弟还尚且年幼,14岁的常沙娜,只好中断在酒泉河西中学的学业,回到莫高窟照顾弟弟。

常书鸿、常嘉陵、常沙娜


好在父亲为她量身定制了一套课程,她每天都要练字、学法语。

研究所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会为她辅导功课,比如,她的语文和西方美术史,便是由后来绘制《开国大典》的油画大师董希文辅导的。

此外,常沙娜每天都要临摹莫高窟的壁画,从北魏、西魏、隋唐五代,再到宋元,各代表窟的重点壁画她全都临摹了一遍。


那绚丽斑斓的藻井,身姿飘逸的飞天,还有宝相庄严的菩萨,潜移默化滋养着常沙娜。


日复一日,一笔一画,大漠孤烟里的修行,常沙娜打下了受益一生的童子功。


你能相信吗?这幅宏《观无量寿经变》,就是她15岁时绘制的👇。


小主实拍图


1947年,英女王伊丽莎白菲利普亲王大婚时,常沙娜还临摹了一幅《吐蕃女王及其随从》致贺。



在敦煌时,常沙娜收到法国政府的信函,征询她是否“入籍出生地法国”,还表示“欢迎归国”,但常沙娜选择留下。

直到1948年,17岁的常沙娜才离开敦煌,她在来甘肃支教的加拿大籍犹太人叶丽华的牵线下,前往波士顿美术博物馆美术学院,系统地学习西方的绘画造型训练。


可当她得知抗美援朝战争爆发,1950年底,就毅然中断学业,拿着打工攒下的路费,再次回到祖国。


常沙娜回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协助父亲常书鸿,举办敦煌艺术展,也正是因为这个契机,她被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发掘,破格聘请为清华大学营建系工艺美术教研组助教。

当时,林徽因正着手改进传统工艺景泰蓝的设计工作,希望让景泰蓝能够走入寻常百姓家,她鼓励常沙娜将敦煌图案运用到景泰蓝上。

师从中国真正的顶级名媛林徽因,常沙娜开始从绘画,走向工艺设计。


林徽因和梁思成


1952年,北京召开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需要设计礼品,林徽因建议常沙娜试试用敦煌的鸽子做设计。

于是,新中国的第一块丝巾国礼,在这个21岁的少女手中诞生。


常沙娜设计的和平鸽丝巾和景泰蓝和平鸽大盘


之后,常沙娜又参加了苏联展览馆(现北京展览馆)和首都剧场的建筑装饰设计工作,敦煌的纹样,她运用的越发娴熟自然。

苏联展览馆电影厅的拱顶装饰

首都剧场大厅天顶设计石膏花装饰


1958年,为庆祝新中国成立10周年,周总理亲自指挥,在首都修建“十大建筑”,常沙娜接到了为人民大会堂民族文化宫设计装饰的任务。


人民大会堂外立面柱廊上方琉璃瓦门楣设计


北京民族文化宫金属装饰大门


隔了六十多年的光阴,常沙娜设计的人民大会堂宴会厅天花板,美感、通风、照明,相辅相成,依旧光华璀璨。

人民大会堂宴会厅天花板


4


1962年,常沙娜带学生到杭州实习,顺道探望大伯,意外得知了母亲的消息。


时隔17年再见面,常沙娜震惊不已,因为眼前的母亲,早已不再是记忆里的美丽模样。


潦倒的妇人头发蓬乱,神色苍白,丝毫看不出曾是位留法的艺术家。


陈芝秀在法国时的画像


原来当年,陈芝秀是和同乡的国民党军官赵忠清一起离开了敦煌,可后来,赵忠清被捕,死在狱中。

之后,陈芝秀嫁给了一个家境贫寒的工人,靠在街道洗衣服贴补家用。

命运弄人,曾经拿刻刀的手,此时布满生活的茧,看着眼前的母亲,常沙娜再无怨恨。

后来,她瞒着父亲偷偷给母亲寄钱,母亲每次收到钱,都会回信告诉她钱花哪里了,买奶粉、买暖水袋用了几元几角……

只是,连母亲的字,都不再是记忆里的娟秀模样。



父母的婚姻造化弄人,而常沙娜自己的婚姻,也不是太顺遂。

她第一次结婚,是在1953年,才22岁。


丈夫杨伟成比她大4岁,是上海人,18岁毕业于圣约翰大学土木系,后来出国读机械工程,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硕士,常沙娜和他是留学时认识的。

杨伟成的父亲杨宽麟,也曾留学于美国密歇根大学,是中国最早的建筑结构工程专家之一,王府井百货大楼便是他主持设计的。(杨宽麟外公是美国圣公会首位华人牧师,姨父是圣约翰大学校长卜舫济。)

杨家家境算得上优渥,保姆、厨师配备齐全,还有个精明能干的婆婆操持大后方。

然而,截然不同的生长环境和生活习惯,使得夫妻二人矛盾丛生,感情也日渐淡漠,征得双方家长同意后,两人协商离了婚。


常沙娜和父亲常书鸿


而杨伟成后来再婚的妻子,同样大名鼎鼎,正是钱钟书杨绛的独女钱瑗


但对于这段婚姻,常沙娜后半生几乎不再提及,也许不打扰是前任最大的尊重和体面。



杨绛、钱钟书、钱瑗


多年之后,常沙娜认识了第二任丈夫崔泰山

当时她父亲常书鸿计划要在日本举办“敦煌艺术展”,常沙娜抽空为父亲帮忙,而崔泰山恰好是名日语翻译。

褪去青涩的常沙娜,更清楚自己想要怎样的伴侣和婚姻。

1963年,两人登记结婚之前,常沙娜便和崔泰山说好,自己婚后不做饭,不生孩子,还会像婚前一样全身心投入工作,崔泰山同意了她的要求。


常沙娜和崔泰山


然而,就在常沙娜的生活和事业都渐入佳境之时,10年浩劫来临


出生法国,留学美国,在天主教堂接受过洗礼,父母又都是留法人士,桩桩件件都足以致命。


在敦煌吃过无数风沙的常沙娜,突然间成了“资产阶级小姐”。


而她的父亲常书鸿,那些年的遭遇,更是让人不忍描述……



5


幸好苦难没有打倒父女二人,即使下放到农村,常沙娜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画笔,田间地头的野花,照样被她细心观察绘制。

骤变的生活,也让常沙娜改变了丁克的想法。只是命运弄人,因为搬箱子和受到惊吓,常沙娜接连两次流产

直到1976年,45岁的常沙娜才生下儿子崔冬晖,生活也开始逐步恢复正常。



不成想,就在一切都走向光明之际,噩耗再次降临


1989年,常沙娜发现丈夫瞒着她偷偷在吃药,她对那药并不陌生,因为当年她的老师林徽因,就因为肺结核长期服用此药。


第二天,常沙娜便立马拉着丈夫到医院检查,医生推翻了肺结核的可能,可崔泰山已经连续吃了三个多月,医生忙催着他去检查肝功能。


结果却是当头一棒,崔泰山的肝脏已经严重损坏,还患有诱发性肝癌。


仅仅过了几个月,崔泰山便因病离世,当时常沙娜去学校接儿子放学,母子俩连崔泰山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也成了常沙娜一生的憾事……




6


年少失母,中年丧夫,但常沙娜的艺术创作和教学工作,始终不曾停歇。

设计共青团团徽抗美援朝英雄纪念章,编绘出版敦煌纹饰相关的书籍,66岁时,她还授命设计了《永远盛开的紫荆花》。



可是,命运对常沙娜的磨练,仍未停止。

2008年,77岁的常沙娜查出了乳腺癌。

大概是上天赋予她的使命还未完成,常沙娜顺利挺过了手术,就连因化疗脱落的头发,也都奇迹般地重新长了出来,甚至比化疗前更浓密。

2021年,她又受邀参与北京冬奥会冬残奥会制服装备视觉外观的设计评审。

同年开业的党史展览馆,外立面的柱头、柱础、额枋、花格墙、铜门、以及馆徽,也都是她带领团队设计的。



再到2024年初,春晚舞台上美轮美奂的《年锦》,那些让人叹为观止的传统纹样,都是出自这位93岁的老艺术家之手。



家世、美貌、天赋,与生俱来。


可命运的一次次冲击,让常沙娜知道,夺不走的只有自己的才华。


近一个世纪的人生里,她忍过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艰苦,也达到了常人所不能企及的成就。



常沙娜经常提起被她视为故乡的敦煌,也经常会说一句古老的法国谚语:“C'est la vie!”(这就是生活)。


她口中的生活,已是华美瑰丽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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