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底的上海清晨,阴霾中带有一丝寒意。许久未曾如此这般早起,睡眼惺忪。所幸前一晚上写了一张巨大的备忘录,并没有忘记把自己带出家门,仅仅是忘带了一条充电线。早高峰的前奏,只有乘着地铁才能更好的掌握时间。悠闲的取了票,买了杯咖啡,提前7分钟检票上车。
掏出手机,发现果然有同行哥们的未接电话。
开车两分钟,在菇黑群中一位同样要去福州的媒体小姐姐发了消息,“没追上火车”。“追”这个字用的好,我心想。毕竟住在虹桥附近,还要选择打车去火车站,这份勇气十分值得我敬佩。此时此刻,我对自己选择地铁出行的敬仰,又深刻了一层。
此番去福州,是为了弈小天的AI大赛。同行的哥们是主要的开发人员,被我称为“弈客黄博士”。而我,是“弈客樊麾”——至少从相对棋力上没有问题。
明天就要比赛了,今天更加需要加班加点,高铁上的4小时也绝不能错过。“弈客黄博士”与我同时掏出Mac,展开紧张有序的赛前准备工作,分工清晰且明确。
“一寸光阴一寸金”,他开始了紧张的调试与测试。“寸金难买寸光阴”,而我则一边悠闲的品尝着咖啡,一边刷着微博督工。
其实刷微博也不全然是为了督工,更多的是掩盖自己内心的懊悔之情。回想当初订票伊始,拒绝晕机的困扰选择了高铁,没成想反而成了舍近求远的败招。即便是以棋艺见短的我,打出如此的勺子心情也是难以平复。
好端端的机场就在眼前,我却选择了远在天边的福州站。想逃避晕机,换来了晕车,围棋工作者就理应如此擅长与自己过不去。弈小天比赛的地方究竟该如何形容呢?这就好比吴清源杯在人民广场,我去了崇明东滩;或者说吴清源杯在天安门,我去了密云水库。
生无可恋,不如拉人垫背。在福州的弈客直播员辟邪剑,成为首当其冲的祸害目标。弈小天的人肉臂,就决定交由他来担纲。可是现实却又十分残酷,50公里的距离注定相会充满了艰辛。
是次日早起,自费打车50公里?还是前一日跟车,晚上无床可睡?两大抉择摆在眼前,威逼之下的辟邪剑只能选择痛苦抑或是更痛苦。
思前想后,辟邪剑选择卷起睡袋奔向火车站,毕竟200的路费比睡眠更加重要。
黑暗中辟邪剑的白色背影,似乎预示了当日的大起大落。在前往酒店的路上,辟邪剑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同样纠结与50公里路途的狮子头,放弃了市中心豪华的香格里拉。一切豁然开朗,从2人变为4人,住宿问题迎刃而解。不过辟邪剑马上就陷入另一纠结之中——早知如此,为何当初要绕路10公里回家拿睡袋呢?
抵达酒店之时已然下午。酒店提供的自助午餐,早已被劫掠一空。
短暂的午休,窗外隆隆雷声,暴雨倾盆而下。屋内,“弈客黄博士”还在做程序最后的调试。寂静,只有飞速的键盘声。未定的比赛权重,未定的硬件配置,未定的网络方案。首次参赛的茫然,焦虑的情绪正在蔓延。
雷雨来去匆匆。随着窗外雨逐渐停息,覆盖在弈小天头顶的阴霾也逐渐散去。选中了合适的权重,也找到了稳健的网络配置。抽签时间已到,心头的石头落下了大半,终于能够假装轻装上阵。
路过瀉湖,呼吸着雨后的清新,比赛场地便在眼前。
来福州之前,我曾这样对朋友形容比赛的偏僻:“方圆20公里内甚至没有星巴克。”我本以为再也无从补充生命之水与灵感之源,然而踏入赛场的那一刻突然对自己充满了感激,为自己没有狠心卸载瑞幸App热泪盈眶。
精神焕发,甚至燃起了一色棋的兴致。至于调试现场网络这种小事,自然是“弈客黄博士”全权负责。说来惭愧,一色棋要赢辟邪剑,竟然只能靠对方看不清棋盘偷吃棋筋。
随着辟邪剑一声“我是不是死了”,抽签仪式正式打响。假惺惺与“弈客黄博士”推诿了两次,我含泪上台抽签。
本以为按照字母顺序,弈小天的Y总要压轴出场,没成想竟然第5个上台。望着多出来的两个信封,犯了难。情形不容得犹豫半分,绝不能让在场的同好看出我内心的怯弱,我将手伸向了中间的那个。旁边的小姐姐露出一丝狡诈,让我误以为有幸要和星阵学一盘。
定睛一看,7号,对手是第二个抽签的石子旋风。林在范,弈客围棋的老朋友,就在5分钟之前还在与狮子头谈笑风生。抽签后,却彷佛形同陌路,或许这便是比赛对手的惺惺相惜。
心事了却多桩,晚饭又是第一个踏入餐厅,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人。人类才做选择,毒奶菇全都吃。当然,这不包括那台黑乎乎的相机。
酒足饭饱,乘着浓浓夜色,弈小天开始了最后的冲刺。明日,应该会是有趣的一天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蘑菇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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