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来说,11月是观鸟的最佳季节。这片湿地是众多候鸟迁徙、越冬和繁殖的基地。作为黄河最下游的一片湿地,黄河口承接了整个黄河流域输送来的物质流和生态流。它的生态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整个黄河流域的生态健康状况。除了候鸟,还有一个数字,也可以说明问题:截至今年9月,黄河已经整整25年没有断流。
黄河跨越九省区、奔腾5400多公里。九曲黄河万里沙,多年以来,黄河平均输沙量在16亿吨左右,这是世界上含沙量最大、最难治理的河流。
从源头到入海口,站在国家整体生态安全的角度,黄河是重要的生态屏障。因为水少沙多,历史上,黄河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
黄河,重在保护,要在治理。生态保护是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的前提,而水沙协调决定着黄河的安澜,更是保障黄河生态健康的重要因素。
从上游的龙羊峡,到河南桃花峪,这是黄河流域的黄土高原地区,也是黄河泥沙的集中来源地——面积64万平方公里,有多沙区21.2万平方公里,其中多沙粗沙区7.86万平方公里。
绥德,正是在粗泥沙集中来源区的核心区域。
记者抵达绥德当天遇到了降雨,绥德辛店沟水土保持示范园的工作队员们带着记者,分别在辛店沟、韭园沟和裴家峁、桥沟这几个小流域的监测断面,收集了降雨之后形成的径流水样,准备检测其中的含沙量。
经过测量,得出的数据显示,韭园沟,每方水的含沙量在1.23公斤;桥沟和裴家峁,每方水的含沙量分别是1.24和2.48公斤。
这天的降雨量属于普通降雨,水土保持专家告诉记者,在二三十年前植被没有恢复成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普通降雨形成的径流,每方水也会有大几十公斤的含沙量。和今天测得的每方水一两公斤的含沙量相比,这样的结果足以反映治理的效果。
水土保持专家党维勤用他几十年的工作经验告诉记者,这说明在一系列小流域深度治理的基础上,整个区域的自然环境在整体变好。
绥德地处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是黄河的粗泥沙集中来源区之一,也曾是水土流失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绥德水土保持科学试验站成立于1952年,经过几十年的探索和积累,水保工程师们总结出了一整套以小流域为单元的综合治理模式。
综合治理指的是水土保持采用的工程措施、林草措施和农业耕作措施综合施策。修梯田、打淤地坝,这些是工程措施和农业耕作措施,在坡面植树种草,这是林草措施。
在水土保持示范园的坡顶,总工程师喻权刚向记者直观地展示了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三道防线”的治理模式。
经过“三道防线”几十年的科学治理,从绥德向黄河输送的泥沙已经大幅减少。
绥德水保站对比了1977年和2017年发生在当地的两场暴雨数据:雨量几乎相同,都在150毫米左右,而输沙量从764.2万吨降低到了13.4万吨;相隔40年,绥德向黄河输送的泥沙减少了98%。
“三道防线”治理模式已经推广到整个黄土高原地区成千上万条小流域的综合治理中。
黄河流域林草植被覆盖率由20世纪70年代不足20%提高到现在60%以上,水土保持率从1990年的41.5%提高到现在的67.4%。
根据潼关水文站的测算和《中国河流泥沙公报》的统计,近十年,黄河年均输沙量1.61亿吨,和过去相比,平均每年减少的输沙量达到7.6亿吨。
不仅是丘陵沟壑区的小流域生态在改变,在城市周边的流域,转变同样令人欣喜。
流经富平的石川河是黄河一级支流渭河的一级支流,十年间,经过源头治理、河道整治、水土保持等一系列措施,石川河从荒滩沟变成了如今草美水清的样子。
黄土高原生态的改变是黄河生态保护的缩影。正是一个个像毛细血管一样的小流域生态环境得到修复和改善,最终带来了整个大的流域的改变。
从源头到入海,黄河的生态是有机的整体。东营,黄河入海口,大量泥沙在此处淤积,形成了黄河三角洲,河口湿地的生态状况见证着黄河生态的改变。
张树岩在黄河三角洲自然保护区工作已近30年,他告诉记者,每年春秋两季,丹顶鹤在黄河三角洲湿地迁徙、停歇。最近这一两年,才有部分丹顶鹤留在了黄河口成为留鸟。看到它们繁育下一代,是非常珍贵的发现。
过去的十年,他算得上是来到这里或定居在这儿的鸟儿们最熟悉的人。
十年间,张树岩在这片湿地发现了包括红胸黑雁、黑脸琵鹭、鹈鹕在内的许多珍稀鸟类。
环境好不好,鸟儿最知道。可它们一定想不到,这片湿地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曾因为黄河断流、海水倒灌,侵蚀成了寸草不生的盐碱地。
2008年,在黄河整体生态恢复的基础上,黄河下游逐步开始对河口的三角洲进行生态补水,16年累计补水超过14亿方。
这些年,河口湿地因为黄河水的丰沛以及下游生态修复的一系列努力和手段,恢复了生机与活力。
在采访张树岩的这天上午,他拍摄到了难得一见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卷羽鹈鹕在保护区里嬉戏觅食的美妙场景。
来源:央视新闻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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