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后记 | 内容创作者大会嘉宾赵勇：辞去公职后我怎么干起了自媒体
文摘
2024-11-12 23:4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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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本文是11月10日应邀在北京大学创新学社举办的“内容创作者大会”上互动环节我的回答摘要。感谢北大丁教授的同台引导以及北大同学们的组织工作并帮我整理成文。平时大家也会在平台的后台问我相似的问题。由于这次是即席发言，考虑不够全面，不当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很高兴再次应北大创新学社的邀请，参加“内容创作者大会”。我与北大有着不解之缘。在清华读书时，图书馆文科的书不是太多，学校就与北大达成了协议，两校之间图书馆可以互借。这样，上课在清华，看书在北大，我在北大图书馆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论文。我的儿子也与北大有着一点点关系。上中学时，他和同学们在北大参加了“中国大智慧”比赛，闯进了在哈佛大学举行的决赛。今年夏天，他回到国内，参加了北京大学文博学院考古实践活动，在景德镇学习实习了十多天。我自己是乐意接受和尝试新事物的。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我从未感觉已经迈向老年，思想上仍然积极向上。每当第二次去同样一个目的地，我通常不会走第一次同样的路或采取同样的方式。年龄的增长并不是身体懒惰、精神消沉的借口。我从来没有一天没有目标。有些目标等实现了再与大家分享。无论“网红”是褒义还是贬义，我都算不上“网红”，尽管在小红书有五十多万“粉丝”朋友。早在体制内工作时就听说过小红书，当时还以为是类似“红宝书”或“强国论坛”的政治网站。辞去公职后，有一天儿子鼓励我说，你爱写东西，到小红书上写点看看。这才知道小红书是一个以青年为主体的生活、学习和社交平台。我想也好，这样儿子看到后，他会知道父亲的经历、感受和价值观，正好解决他上学远，不在身边，不能随时交流的问题。没有想到，刚发了几篇小文章，时间很短，甚至是一夜之间，引起几十万青年朋友的关注。我为自己的小红书取名“风光在险峰”，意指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寻常的路，有很大的风险，但也能看到无限的风光。关于公众号“眼镜湖”，也是一个故事。儿子几年前在国内准备出国考试时，在北大附近一个辅导机构上英语课，一上一整天。我每每就开车去不远处的香山公园。一进门左转，前行几百米就可以看到形似一副眼镜的两个湖泊，地图上标明它们是“眼镜湖”。香山山多，水不多。有山则名，有水则灵。“眼镜湖”成为香山的灵魂。2022年春节，我去伦敦看儿子。飞机是夜里到的。第二天清晨，当阳光挤破窗帘钻进屋内的时候，我急切地打开阳台的推拉门，与香山“眼镜湖”一模一样的两个湖泊呈现在眼前。目光越过湖泊，市中心屈指可数的高楼和大伦敦的天际线徐徐展开，清晰地如同画卷。原本相隔万里、素不相识的两个眼镜湖，在我的眼里成为一个。它们有人生的拼搏与惬意，也有亲人的思念与烘托。希望我们自己就如同眼镜湖，紧紧地偎依在大地母亲身上，清澈地仰望天空，心中时刻有纯净和远方。首先是“真诚”。“真诚”是自媒体的生命。无论是小红书还是公众号，我所有的文章、所有的故事，都不是杜撰的，都有工作和生活中的原型。只是因为有些领导还在任，有些亲人不愿意走进公众的视野，写作时我采取了技术处理。真诚才能打动人心。有时候我自己写着写着也会流下眼泪。最近去看望姨妈和舅舅，他们逃荒到东北几十年，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生活过得怎么样。回来的时候，在牡丹江机场等飞机，不到1个小时匆匆忙忙写了篇小文章，没想到受到朋友们的关注，不少朋友表示读后还不解渴。其实，这篇文章除了真诚，没有刻意描写什么。第二是“生动”。“生动”是自媒体的活力。刚才LKs小拉老师分享了他的经验。他的成功之处就在于自己的创作很生动，受到年轻人的欢迎。自媒体不能像传统媒体那样因循守旧，创新才有崭新的未来。自媒体也不能像“公媒体”那样讲大道理，活泼才能凝聚广泛的人脉。在写小文章时，我把体会和道理融合在一个个小故事里，这样不枯燥，不强求别人的观点，娓娓道来，大家才愿意看，愿意接受，愿意实践。第三是“独特”。“独特”是自媒体的天性。“自”，自己的特点，自己的风格，自己的赛道。我知道大家对我的关注不是因为我个人多了不起，而是因为在这个领域没有别人。仍然在体制内的朋友，因为有纪律的要求，不能随便在各种互联网平台上发言。有几位和我一样正厅级辞职的朋友，他们都忙于挣钱，没有人愿意像我这样出力不讨好，赔钱还有风险。北大有些同学自媒体做的很好，中国排名第一，高考状元，这些本身就是特点。但不建议大家在求学阶段把做自媒体放在第一位。基础越扎实，越能走得更远。我在平台上写东西，原本是要写给孩子看。这些随事而记、随感而发的文章，实际上就是我的日记，只不过通过互联网平台的形式表现出来。一年多来，已经在小红书上写了300多篇，在公众号上的原创文章也有200多篇了。下一步我打算把它们整理成纸质书，让分享回归传统的方式。人们常说，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其实这个记忆很不稳定。说不定哪天会被删除，甚至连账号都会被注销。另外，不少朋友希望我到他们的学校去交流，演讲。我也正考虑是不是把周末时间利用起来，到大学、中学，特别是非重点学校去自费演讲，用自己的经历鼓励现在的少年、青年朋友，自立、自律、自强。自媒体创作能够让人修身养性，需要创作者有颗大的心脏。刚才小拉老师说，一个百万级粉丝的网红，哪怕有百分之一的人持不同的观点，也有一万人反对你。看来“恶评”是自媒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做自媒体，就要接受这个现实。我不担心，对我的“恶评”不会来自金钱方面。经常有朋友问，写“小红书”赚了多少钱。可以坦诚地告诉大家，虽然有五十多万粉丝，虽然每天都有大量的广告邀请，但我没接过一个广告，没借小红书赚过一分钱。倒不是因为我多高尚，而是我有自己有收入的工作。每天夜深人静时开始自己的写作，初衷只为把体会和经验毫无保留分享给青年朋友们。但我不认为做自媒体赚钱是耻辱的。任何诚实的劳动都可以有回报。也许到一百万粉丝时我会接受广告，但我会把它们做成公益。介入自媒体以来，我自己的思想也在净化。自己不仅没有谋取任何利益，反而按照承诺配捐了一倍。去年年中在公众号文章开打赏以来，到目前为止已经捐赠15万多元。今年因为打赏窗口开的少，完成不了年初希望的捐赠目标，但我会待自己的书出版后用稿费补齐。我是从贫穷家庭、贫困地区走出来的孩子，我知道经济上的支持对一个渴望知识、向往自由的农村男孩女孩的意义。对我的恶评多半是认为我张口闭口“清华博士”、“最年轻的正厅”、“有一个优秀的儿子”，以为我仍然贪恋官场，怀念过去，崇洋媚外。我不否认自己确实有这种怀旧情节，它们毕竟是我奋斗过的经历。我只是用他们来诠释自己的体会和所讲的道理。如果我还放不下那个官架子，摘不下那个官帽子，何必辞去公职？我会与这些质疑的朋友认真地交流，从大家不同的声音里把握好自己的态度。只有对于骂人的评语，我才回复：“抱歉，打扰您了，给您带来不悦。再见！”作为创作者，从来不要回骂对你的恶评，这是职业素质。由于我自己没有创作团队，也没有工作人员，所以与朋友们的在线互动目前只开了小红书首页个人介绍栏目中邮件联系一种方式。尽管如此，每天都会接到关于学习、职场、家庭、感情等方方面面的义务咨询，我尽可能利用有限的时间认真回复。有一位学生报考部委时比较犹豫，主要担心家庭经济条件差，在北京买不起房。经过几次联系，她坚定地参加了国考，如愿上岸，也分到了单位配售的房子。还有个男孩，考上了大学，不切实际地消费，欠下十多万的债，终于在劝说中醒悟，戒掉了不好的习惯。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我每天都沉浸在助人为乐的喜乐中。还有一位朋友，在四川山村中学支教，最近给我发来对孩子们及他们家庭贫困状况的长篇描述和担忧。我联想到前不久亲眼看到的东北林区一些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秋末冬初上山，徒手爬上高高的松树采松子，10块钱1斤卖给商贩，一天能采个百十块钱，树梢上飘曳的身影如同飘忽的人生。我表弟说，今年和他住在县城人民医院一个病房的三个小青年，都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只有他仅摔断胳膊活了下来，另外两个都走了。这样的情况，林区每年发生很多。我每天都在思考，这就是仍然存在的现实世界。做自媒体要有理性。要知道自己是谁。你不再是厅长，也不再是公职人员，你就是一名普通的人，平常的公民。既不要为了流量自私自利，又不要为了出名自以为是。做自媒体要有敬畏。我从来不挑战平台的删文或限流。作为监管机构，它们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规则就是法律，它是做自媒体的底线，我不会尝试去触碰。做自媒体要有责任。媒体是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自媒体也不例外。特朗普都知道要有自己控制的媒体，更何况我们身处异常复杂国际环境的一个人口众多大国。感谢主持人张懿嘉同学的精彩主持和LKs小拉老师。因为小拉老师还在会场，大家所以才没有提前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