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场·照片背后的故事|工作照后面的故事
编者按:
优秀新闻照片有多么来之不易?经典瞬间背后又隐藏着多少故事?11月8日是第25个中国记者节,“我在现场”栏目为你讲述工作照后面的故事,揭秘摄影记者在新闻一线的工作状态,探寻他们在重大报道中的心路历程。
9月26日,由新华通讯社主办的“国社之镜·世纪光影”新闻摄影展在北京国家金融信息大厦开展,展览精选近500张珍贵照片,以“世面、人面、家国”的思路反映百姓生活和经济社会变迁,以宏阔历史背景生动展示时代风貌。
在展览的“浴血新生”篇,有这样一张照片,它既是新闻照片,也是一张摄影记者的工作照 ↓
1948年6月,北平昌平县上下店子战斗中,人民解放军晋察冀三纵队摄影记者袁苓(右),在火线上拍摄战士们向国民党部队冲锋的情景。新华社发(郝建国摄) 中国照片档案馆馆藏
这张照片表现了摄影记者以相机为武器,冲上战场的经典画面,震撼人心。远处烟尘漫天,增强画面动感和紧张感,更凸显摄影记者不顾安危、冒死工作的气概。
袁苓的战友郝建国从身后拍摄下他火线工作的场景,这也成为中国新闻摄影史上非常珍贵的一幅战地记者工作照。
袁苓回忆说:“当时我并不知道郝建国在身后。我和他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大家作战都很勇敢,我们见面第一句总是说,还活着,还活着就好。然后大家就都乐了。”
就在郝建国为袁苓拍下这张工作照的时候,袁苓也按下了快门,拍下这张照片 ↓
1948年6月,解放军战士冒着枪林弹雨猛扑敌阵。新华社记者 袁苓 摄
袁苓,1924年生,河北人,1941年接触摄影。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朝鲜战争,拍摄了数千张战争照片而从未受伤,被战友们称为“袁大胆”。袁老常开玩笑说:“别人活一天,算一天;我活一天,赚一天。”1950年6月,袁苓从兰州军区19军团调入新闻摄影局(新华社摄影部前身)。
在袁苓的摄影记者生涯中,他经历了大小200多次战斗,也留下无数的战地照片和故事。
1947年6月,在河北青(县)沧(州)战役解放青县的战斗中,我军突破青县城垣。
袁苓对这次战役印象很深,他说:“青县战斗中,有一次我们要冒险从这个阵地到那个阵地去,中间要过个开阔地。怎么过这个开阔地呢?当时我带着一个年轻记者,他要往前闯,我一把把他拉住,我说你别走。我用枪把一顶帽子支起来,刚一支起来,(敌人的)机枪突突突地响起来。噌,我趁机就冲过去了。打仗时不要一听到响枪就怕,其实响枪不可怕,响枪打不死人。”
1948年3月察南战役(今内蒙古南部河北北部一带)中,解放军徒步涉过桑干河。
袁苓对这张照片的记忆只剩下寒冷:“战士们光着腿渡河,3月里,河面全是冰茬。我和战士们一起过河,拍摄了这个画面。”
1947年4月16日正(定)太(原)战役中,我军某部突击队强渡微水河,向井陉县城东关敌阵地进军。
袁苓:“整座桥都是敌人的暗堡和火力点,非常难打。解放军战士四次冲锋都没冲过去,不少战士都牺牲了。我在河边的土坡旁拍照,位置要高出战士两三米。战士们冲锋时,我要从土坡后面露出半身来,才能拍到这个场景。我拍照时,身旁的土堆(被敌人的子弹打得)‘嘣嘣’掉土,但是没打着我。”
时光流逝,那段峥嵘岁月已渐渐远去,但摄影记者的初心与使命没有改变。一代又一代摄影记者,他们接过老一辈摄影记者传下来的重任和嘱托:到新闻现场去,去记录时代的沧海桑田。
2012年9月3日,在广西大化瑶族自治县板升乡弄雷村,新华社记者黄孝邦(右)攀爬悬崖去采访。
黄孝邦:“这张照片拍摄于2012年9月3日,那是我第一次去弄雷村哈宝屯,准备拍摄孩子们开学第一天上学的情况。由于哈宝屯还未通公路,老师要翻山越岭到瑶寨里,通知孩子们去学校。”
“去瑶寨的路,都是山路,途中要经过一段长300多米、深100多米的悬崖。当时我还背着电脑和摄影器材,手上还拿着一台相机。经过这一路段时,我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慢慢攀爬通过。于是,学校老师帮我拿相机,并帮助我通过这个艰险的路段。”
“当天和随后的日子,我多次在这里,详细记录孩子们上学、放学经过这里的场景。”
拼版照片,上图:在弄雷村,孩子们放学后爬悬崖回家(2012年9月5日摄);下图:如今的弄雷村已实现屯屯通公路(2022年8月23日摄)。当年爬悬崖求学的孩子们,有些已经考上大学。
大化瑶族自治县西北部的板升乡、七百弄乡等乡镇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官员到此考察后,给出了这里是除了沙漠以外最不适合人类居住地区的结论。十多年前,这里大多数的村屯都尚未通公路,很多学生要花费一两个小时,爬“天梯”,过悬崖,翻越大山抵达学校。
“如今,随着脱贫攻坚战取得胜利,乡村振兴不断推进,大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路路网工程’让孩子们的上学路不再艰险。”
2010年8月14日,新华社记者刘潇在甘肃舟曲特大泥石流灾害现场采访。
刘潇:“被拍到这张工作照时,距离我入职新华社成为一名摄影记者刚刚45天。2010年舟曲泥石流灾难发生后,陕西分社迅速前往灾区支援报道,在被窝里得知消息的我,第一反应就是向单位申请,能否一同前往灾区。作为一个刚工作的22岁女生,怀着对新闻记者这个职业的热情,赶往重大事件新闻现场,是当时唯一的念头。”
2010年8月12日,一名舟曲妇女抬出亲人的遗体后悲痛万分。当日,许多遇难或失踪者的家属在舟曲县城泥石流灾害现场,祭奠亲人,寄托对亲人的无限哀思。新华社记者 刘潇 摄
“抵达现场时,我看到几乎一半的县城都被泥石流掩埋,身着绿色武警服、红色消防服的救援人员,拿着铁锨、铁锹在泥泞中奋力营救。我看到很多灾区群众,在雨中撑着伞,站在、蹲在自己家曾经的位置,守护着自己的亲人,而亲人却在脚下厚厚的泥土之中。”
“当时,作为新手摄影记者的我,第一次直面这样的重大灾难,完全没有抓取新闻的技巧,唯有忠实记录所见的一切!”
2013年7月3日,新华社记者李木子在埃及开罗解放广场采访。
李木子:“2013年7月3日,我坐在开罗解放广场附近一间租来的房间窗台上,拍摄着广场上沸腾的集会人群。窗外的喧嚣与历史涌动触手可及,为了捕捉一个更具冲击力的角度,我将自己置于一个险峻的位置。自那一刻起,时间飞逝,十一年间,世事变幻,我完成了两个驻外任期,但对抵达新闻现场的渴望始终未曾改变。”
2013年7月3日,在埃及开罗解放广场,民众在集会上挥舞旗帜。埃及总统穆尔西当地时间2013年7月3日下午通过社交网站发表声明,呼吁通过建立联合政府达成全国和解,强调将按照自己的路线图回应民众诉求。新华社记者 李木子 摄
“2024年,我再次踏上新的征途,这次是拉美大陆。这片广阔神秘的土地激荡着我的心,我依旧相信,唯有抵达新闻现场,才能用镜头记录下那些稍纵即逝的瞬间。作为一名新华社摄影记者,这份对真相的追寻、对影像的执着,是我始终不变的使命。”
2016年11月26日,新华社记者蔺以光(左)溜索过怒江采访。
蔺以光:“我参加工作以来,先后有四次溜索过怒江采访的经历。2016年11月底,我和同事再次来到云南省西北部的怒江傈僳族自治州,采访当地的脱贫攻坚情况。”
怒江自北向南纵贯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300多公里。新中国成立前,怒江两岸的交通运输主要靠人背马驮,“过江靠溜索”曾是怒江两岸群众出行的重要方式。奔腾不息的怒江和巍峨高耸的群山,一度成为制约这里发展的“天堑”。
2016年11月26日,游客(左下红衣者)和当地群众在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泸水县六库镇辣子咪村溜索过江。如今,溜索在怒江已基本“告退”,这些最后的溜索,成为见证大峡谷交通变迁的“活化石”。新华社记者 蔺以光 摄
“近年来,国家有关部门和云南省不断加快怒江州的公路和桥梁建设步伐,在怒江、澜沧江等江面上修建了100多座钢筋水泥汽车大桥和人行钢索吊桥等各类桥梁,完成了沿江人民对‘天堑变通途’的企盼。如今怒江上仅剩的几对溜索主要供游客体验使用。”
拼版照片,上图为2013年2月2日,在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泸水县六库镇双米地村辣子咪村民小组,一名傈僳族男子带着自行车溜索过怒江(新华社记者 蔺以光 摄)。下图为2016年9月9日拍摄的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双向六车道大型公路跨江桥梁——通达桥(新华社记者 胡超 摄)。
“我下次再去怒江溜索,估计就要买票了。”
2018年9月17日,新华社记者周科在广东阳春市被洪水淹没的街头拍摄。
2018年9月16日,受台风“山竹”环流影响,广东省阳春市出现连续强降雨,穿过城区的漠阳江水位不断突破历史最高。水位暴涨引发了江水倒灌,市区内大量街道被水淹没,大量居民被困。
周科:“我一路追‘风’,从广东茂名追到阳春市,刚进市区,车辆就被几条街道猛涨的洪水阻挡。身着雨衣、举着雨伞,完全抵挡不住狂风暴雨,我索性扔掉雨伞,用相机记录雨水中的行人、被水浸泡的街道和门店。在漠阳江二桥上,我看到,江水水位已经远远超过江岸,淹没了两岸的步道,两侧的桥头也已经被淹没,普通车辆完全无法通行。在被困桥上3个小时之后,天色渐黑,我只能选择弃车而去,乘坐救援队的冲锋舟回到地势相对较高的府前路。”
2018年9月17日,阳春市一位市民在积水严重的街道上行走。当日,2018年第22号台风“山竹”过境后的广东阳江阳春市遭遇暴雨袭击,城市部分区域出现内涝。新华社记者 周科 摄
周科:“在这里,公安、武警、消防各部门工作人员严阵以待,准备应对灾情的下一步发展。到了傍晚,天色微暗,在广东省阳江市阳东区东平镇海边的一条街道上,已基本看不到行人的踪迹。马路旁的店铺门口有几个当地的村民,正望着远处一条细线般的防波堤默不作声。此时,距离台风‘山竹’登陆还不到24小时。”
“整个夜晚,酒店的楼房都有着微微的晃动感,把手放在玻璃上,能感觉到风拼命想钻进屋内的力量。我第一次经历如此强度的台风,一夜无眠。”
2019年1月18日,新华社记者辛悦卫在爆炸现场采访。
辛悦卫:“2019年1月18日晚,墨西哥伊达尔戈州特拉韦利尔潘市一处输油管道遭不法分子偷油,随后发生爆炸,事发时现场聚集有600名至800名民众,很多人伤势严重,大量人员死亡。在得知爆炸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和同事迅速行动驱车奔赴现场,爆炸发生地离墨西哥城约100公里,所有道路都被军队封锁,供救护车和军车使用。我和同事一路上不断突破关卡,成为18日当晚唯一抵达爆炸现场的通讯社摄影记者。”
2019年1月19日凌晨,在墨西哥中部伊达尔戈州特拉韦利尔潘市的爆炸现场,失踪人员家属放声大哭。当地一处输油设施18日发生爆炸。新华社记者 辛悦卫 摄
“现场浓烟不断,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烧焦的味道,我步行抵达离爆炸中心最近的200米左右警戒线,用400毫米定焦镜头拍摄并迅速发稿。数小时后警戒解除,闻讯赶来的伤亡人员家属抵达现场,我随着这些家属进入爆炸中心,换上50毫米定焦镜头,在一具具遇难者遗体间用镜头定格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和他们悲伤的亲友。事后经统计,爆炸至少造成137人死亡。”
2022年9月8日,在泸定地震灾区,新华社记者沈伯韩跨过河上的简易桥前往共和村采访。
2022年9月5日12时52分,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发生6.8级地震,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灾情发生后,多支救援队伍昼夜兼程,从水路、山路等多路,进入受灾严重的泸定县得妥镇开展救援,疏散被困群众。
沈伯韩:“9月5日中午将近13点的时候,我听到窗外响起地震警报,心中不由一紧。客厅里的灯晃得厉害,赶紧拿出手机看地震震级,先是6.6级,很快就被调整到了6.8级。大地震!”
“我来不及扒一口午饭,简单收拾下东西,就开车往新华社四川分社赶,拿上我平时放在办公室里的地震应急包。地震发生后一个小时左右,我和同事就出发前往震中。”
“2022年9月6日,我坐在前往泸定县得妥镇的橡皮艇上,船至码头,人们依次上岸,我忽然瞥见一个消防队员接过一名婴儿,小心翼翼地抱着向大路走去。尽管此时我已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但一看到这个场景,我瞬间被感动了。”
2022年9月6日,在四川泸定地震救援中,阿坝森林消防支队汶川大队队员张自立怀抱一名从泸定县得妥镇湾东村疏散出来的2个月大的婴儿,前往安全地区。新华社记者 沈伯韩 摄
“我一路小跑到消防员前面一段距离,拿起带着长焦镜头的相机,蹲下、拍摄,再向前跑一段,再蹲下、再拍摄。经历了一天差不多10个小时的徒步、拍摄,此时我的体力确实有些跟不上,为了保证能把这个场景拍好,只能多拍一些,不留遗憾。消防员沿着土路折了几道弯才走到联合村隧道口的大路,把婴儿交给值守在那里的泸定县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此时我才有时间和他简单聊了聊。他叫张自立,来自阿坝森林消防支队汶川大队,2个月大的婴儿来自重灾区湾东村。”
14年前汶川地震时,张自立家里的房子塌了,被安置在学校的帐篷里,一位解放军叔叔对他说“不要怕,我们来了”;14年后泸定地震救援,张自立已成长为守护者。
“经过包括新华社、人民日报、央视等媒体对这张照片的传播,张自立第二天就成了大家口中的‘汶川哥哥’。”
2023年11月22日,在韩中国志愿军烈士遗骸装殓仪式现场,新华社记者姚琪琳在拍摄。
姚琪琳:“2023年11月,中韩交接第十批在韩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遗骸。两任驻韩工作期间,这是我第六次采访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遗骸交接。在遗骸装殓仪式的现场,一个刻有“孟广泰”字样的军用水壶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每年都有很多烈士遗物,但是清晰留下烈士名字的遗物并不多。”
这是2023年11月22日在韩国仁川拍摄的志愿军烈士遗物。11月22日上午,中韩双方在韩国仁川“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遗骸临时安置所”共同举行第十批志愿军烈士遗骸装殓仪式。新华社记者 姚琪琳 摄
“孟广泰是谁?他在哪场激战中牺牲?他的家人在哪?这只深埋在异国的水壶,在向我们揭开60余年前一位热血青年关于爱国和牺牲的尘封历史。我用相机记录下这只珍贵的水壶并迅速发稿,希望通过这张照片为孟广泰烈士找到家人。后来听说照片发出后,孟广泰烈士的家人真的找到了!这让我作为摄影记者倍感荣誉和欣慰。”
2024年7月21日,新华社记者王曦在在四川省雅安市汉源县马烈乡新华村采访拍摄暴雨泥石流灾害救援情况。
王曦:“2024年7月20日凌晨2时30分许,四川省雅安市汉源县马烈乡新华村因暴雨突发山洪灾害,造成30余人失联。得知消息后,我和同事迅速赶往现场。救援,救援,还是救援!当时还有二十余名人员失联。21日天刚亮,来不及穿上雨靴,我便跟随救援的队伍进入受灾较为严重的区域,拍摄消防、应急等部门开展救援和搜救失联人员的情况。”
“在听闻还有最后一个村民小组的被困群众即将转移到临时安置点时,我便早早的来到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一座临时搭建的钢桥。暴雨泥石流冲毁原有的进村组道路后,这座钢桥便成了唯一的生命通道。”
2024年7月21日,在四川省雅安市汉源县马烈乡新华村,救援人员在转移受灾群众。新华社记者 王曦 摄
“人群中,我突然发现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卷着裤腿,黑色短袖上挂着汗渍。他背着一位老人,老人的鞋上沾满了泥土,双手绕在小伙子的脖子下方,小伙子的双臂也紧紧固定着老人的双腿,走在摇晃的钢桥上,显得十分可靠和安全。”
“我被这一刻所打动,在那一瞬间按下快门。遗憾的是,现场救援情况紧急,我没有问到小伙子的名字。但那一刻,我看见了他胸前闪耀的党徽。”
2024年7月29日,记者张楠(左二)跟随消防救援人员乘坐橡皮艇,为吉林省临江市解放社区受灾群众运送物资。
2024年7月28日,地处中朝边境鸭绿江流域的吉林省临江市洪水倒灌,城乡内涝,防汛形势严峻,全市启动防汛一级应急响应。
张楠:“我与同事第一时间抵达临江,报道抗洪抢险救援工作。7月29日早,在临江市大湖街道临城村,消防救援人员利用橡皮艇转运一工厂受困人员。透过镜头,我看到带队的临江市消防救援大队世纪大街站副站长白云天高举右臂,攥拳示意后面的队员停船靠岸,动作专业、眼神坚毅。我按下了快门。”
2024年7月29日,在吉林省临江市,临江市消防救援大队世纪大街站副站长白云天(右二)在转运受困群众时,用手势指挥队员操控船只。新华社记者 张楠 摄
2024年9月4日,贵州分社记者欧东衢在花江峡谷大桥建设现场采访。
欧东衢:“2024年9月4日,我来到花江峡谷大桥的‘猫道’上采访。耳边风声呼啸,脚下就是被誉为‘地球裂缝’的花江大峡谷。行至中途,偶遇施工人员在离地700米左右的‘猫道’上作业。接近三公里的两座青山之间,一线相牵,工人行走在‘线’上,如同穿过白云、架起梦幻之桥。”
2024年9月4日,建筑工人在花江峡谷大桥的猫道上施工。新华社记者 欧东衢 摄
建设中的花江峡谷大桥(2024年9月3日摄)。新华社记者 欧东衢 摄
花江峡谷大桥是贵州省六枝至安龙高速公路的关键控制性工程,于2022年开工建设,预计2025年建成。大桥为钢桁梁悬索桥,全长2890米、主跨1420米,桥面距水面垂直高度625米,建成后将超越杭瑞高速公路上的北盘江大桥,成为世界第一高桥。
2024年10月1日,陈君清在耶路撒冷一处高楼上报道伊朗弹道导弹袭击以色列。
陈君清:“2024年10月1日18时,消息传来:伊朗准备在几小时内对以色列发动大规模袭击!给我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晚饭还剩几口,我抄起餐桌上的防弹头盔,穿好防弹衣,和同事爬上耶路撒冷的制高点。这是我熟悉的一个‘点位’,也是我的‘战位’,我曾在这处高点记录下三次耶路撒冷遭袭。”
“19点30分左右,耶路撒冷防空警报再次大作,手机蜂窝预警不断发出提示:‘请迅速进入避弹场所,这可以挽救你的生命。’又是一个导弹来袭之夜。几十分钟间,来袭的导弹照亮夜空,我用相机记录下密集的爆炸和摄人心魄的火光。”
2024年10月1日,以军防空系统拦截的发射物从耶路撒冷上空飞过。以色列国防军发言人哈加里1日晚发表声明说,伊朗从其领土向以色列发动大规模导弹袭击,共发射超过180枚弹道导弹。新华社记者 陈君清 摄
“自2023年10月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以来,我身处战争状态一年有余,已数不清听过多少次防空警报、经历多少次火箭弹来袭、去过多少次汽车袭击现场。我的手机每天都会推送十几次无人机、火箭弹各类袭击警报。战地经历锻炼了我,也重塑了我,让我更明白这三件事同等重要:如何拍好照片、如何保护自己以及和平。”
“记录时代风云是每一代新华社记者的使命与荣光。对新华社记者而言,每一次警报响起,是冲锋号、集结号,职责驱使着属于新华社记者的特殊本能:抵达现场,记录历史。”
2024年7月28日,新华社摄影记者马平(船上右三)在法属波利尼西亚塔希提拍摄冲浪比赛。
2024年7月29日,巴黎奥运会冲浪男子组预赛第三轮比赛举行。巴西选手梅迪纳和日本选手五十岚是当天第五组参赛的运动员。受天气和风力的影响,塔希提提阿胡普的浪比前两个比赛日都汹涌。五十岚几次都未能成功穿出管浪,而拥有更多参赛经验的梅迪纳则显得从容一些。
马平:“梅迪纳抓住了一道浪,从巨大的管浪中穿越而出,借着上升势头一跃而起,比出了“1”的手势,冲浪板飘在身后,庆祝自己的表现。梅迪纳的表现被打出9.90分,这是冲浪项目进入奥运会以来单道浪的最高分。”
2024年7月29日,巴西选手梅迪纳在比赛中。当日,巴黎奥运会冲浪男子组预赛第三轮比赛在法属波利尼西亚群岛塔希提的提阿胡普举行。新华社记者 马平 摄
“通过前两天比赛的观察,巴西冲浪选手往往会在最后有一些“小动作”。所以尽管选手在完成动作时,媒体船只位于浪的背后,但我没有立刻放下相机,而是继续跟着浪的走势再“扫”了一段时间。准备与幸运的加成,成就了这张冲浪的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