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 1295篇
星期五的电话是为了星期六的约会,星期天的星星是为了点缀情人的眼睛。
他什么都拥有,有令人艳羡的一切,可是他是人,需要爱,他渴望在情人的眼睛里,度过每个宁静的黄昏。
偶遇她时,她如一株茉莉,从层叠的绿叶中露出清白的小脸,乌黑的瓣子在清风中微微荡漾着,使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清香。
那是他阅女无数却从未见过的模样,他狠狠地心动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用心追求过一个女孩子,就像突然长大突然成熟突然开窍了一般,原来万花丛中过的穿梭,是那样肤浅。那玫瑰再娇滴红艳,看多了也是胭脂俗粉的颜色。
她有点惊恐,又耐不住他真诚的光。他像看到了救赎,只一味要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
她说愿意的那天,是他觉得此生最接近成功的一天。赢得一颗没有领略过情人进攻的心,等于进入一个开放的、没有设防的城市。
他们沉浸在环顾无人的世界中,对他们来说,每天唯一的、永恒的现实就是爱情。
他们之前没有“你我”,不分彼此,他们不是两个人,而是合二为一了。
她让他许诺:永不抛弃我。这情人的诺言,他重复了二十遍,却也改变不了它会变得毫无意义。
毛姆说:作为情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女人大到晚都谈情说爱,而男人只在某些时刻应付下。
他终究要的是一个年轻听话的情人,要对他多情而不多心,接受他的爱但又并不要求权利。
爱情浓厚的时候,情人就无处不美。爱情淡薄的时候,美人就无处不平常!
男人总是这样的,一旦他们得到了他们原来难以得到的东西,时间一长,他们就会感到不满足了。在他们逐渐跟情人熟悉以后,就想控制她,情人越迁就,他们就越得寸进尺。
而他,只要他喜欢,他要怎么着就怎么着,他不会把他的生活琐事,他的目前、过去、甚至将来的情况告诉对方。对方在不在他未来的规划里,永远是一个谜。
他是霸道的,独裁的,能把她宠上天也能杀人不眨眼,就像对她无限接近,永不等于的“爱情”。
一时沉沦爱情,很快上头慢慢下头,一旦清醒便继续自己的选择:信任我,听我的话,而且不多嘴。他要的,从来是这样的女子。
而那个曾惊艳了他时光的女子,在他眼里和芸芸众生一样不能免俗,越来越乏味可陈,稀松平常,甚至越来越叫人厌烦起来。他要一个人明目张胆的去爱他,但没资格也不要明目张胆的去管束他……
茉莉花腐烂的味道比野草还难闻。
可它盛开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来年依旧玫瑰开,玫瑰也会枯萎,但属于它的浪漫致死不渝,可惜茉莉不懂,如同它不懂复杂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