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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吉带着高句丽的故事回来啦
前文中我们共同了解了
高句丽古迹探寻的上、中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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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继续探寻
古迹中的
将军坟、五盔坟四号墓与禹山3319号墓
永乐无疆——高句丽古迹探寻篇（下）
高句丽，这个盛极一时、存在长达700余年历史的地方政权，在其存续期间一直作为中原政权的属国存在，受历代中原政权的管辖、册封，在400多年以集安为都的时段里，留下了大量辉煌灿烂的文化遗产。这其中除了之前已经介绍过的两座王城、太王碑与太王陵，还有矗立千年不倒的将军坟、有着精美壁画的五盔坟四号墓以及贵族墓葬禹山3319号墓，它们集中展现了高句丽文化与同时期中原汉文化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东方金字塔”——将军坟
将军坟是洞沟古墓群中的重要墓葬之一，位于集安市东北4.5千米的龙山脚下，是现存最为完好的高句丽大型方坛阶梯积石墓王陵。陵墓雄伟壮观、结构严谨、技艺精湛，因其外观呈截尖方锥形，形似埃及法老陵墓，故又被誉为“东方金字塔”。
“将军坟”这个名字本为讹传。清代同治末年，中原灾民出关谋生，见陵墓宏伟壮观，误以为是镇守边关的将军之墓，故名“将军坟”，这一名称沿用至今。
▲将军坟
将军坟建于公元5世纪前叶，墓主人的身份颇有争议。1913年，日本学者关野贞首次提出将军坟墓主是高句丽第十九代王好太王，而池内宏则认为墓主为第十代王山上王。此后，国内外多数学者认为将军坟为高句丽第二十代王长寿王陵，但也有学者推定将军坟墓主是长寿王之父好太王。
将军坟墓高13.07米，墓底东北侧边长33.1米，西南侧边长31.8米，西北侧边长32.6米，东南侧边长31.7米，顶面积270平方米，底面积960平方米，是典型的高句丽方坛阶梯石室墓，用精琢的花岗岩砌筑，共用1100余块精细加工的石条垒砌边缘，上有7级阶坛，向上逐渐变小。为抵消因自重产生的向外张力，墓底部四面均以重约10吨的3块巨石倚护，现存倚护石11块。
▲将军坟一号陪冢（出自：《集安高句丽王陵：1990~2003年集安高句丽王陵调查报告》图版）
墓室是从第三级台阶筑起，墓葬为西南向，墓室呈方形，长宽各5米，高5.5米。墓室内有东西排列的两座棺床，石棺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原来很可能葬有一男一女。由于将军坟最晚在明代之前就已遭到盗掘，墓室内无遗物出土。墓葬附近淤土内发现较多铁链、瓦当、板瓦、鎏金饰件，墓顶也发现较多的瓦当和板瓦残件，考古学家据此推测，墓上原有享堂一类的建筑，也有学者认为这些建筑构件应是直接覆盖在墓上。将军坟还有面积广大的陵园，在其东北部有一座祭台和两座陪冢，现仅一座陪冢保存较好，西南200米的祭祀遗址面积达5公顷。
▲将军坟二号陪冢及祭台（出自：《集安高句丽王陵：1990~2003年集安高句丽王陵调查报告》图版）
将军坟是高句丽王陵的杰出代表，也是高句丽大型积石墓的巅峰之作，此后不见石造王陵。宏伟且矗立千年不倒的将军坟，体现了高句丽人精湛的墓葬建筑技法、石材加工技术以及高句丽人的聪明才智。
高句丽壁画艺术宝库——五盔坟四号墓
五盔坟位于洞沟古墓群禹山墓区最南端，南距集安火车站380米，因附近共有5座大型封土墓，当地人称它们为“五盔坟”或“五块坟”。四号墓即五盔坟自西向东的第四座墓。五盔坟四号墓是高句丽晚期最为精美的壁画墓之一，墓葬内的壁画布局合理，内容丰富，设色精当，是高句丽壁画艺术中的瑰宝。
五盔坟四号墓为封土石室壁画墓，由墓道、甬道、墓室三部分构成。墓室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4.2、南北宽3.68、举高3.64米。墓室四壁、藻井及甬道均绘有精美的壁画，壁画直接绘于花岗岩石壁上，富丽堂皇，鲜艳生动。其内容大体分为两类题材：一类是四神，另一类是各种圣人、仙人、飞天等。学界一般认为，高句丽壁画墓整体经历了从早期日常生活题材向晚期图案、四神题材的转变。
▲五盔坟四号墓藻井北角伏羲女娲图（图源自：《천상의 문양예술 고구려 고분벽화》）
▲五盔坟四号墓，藻井壁画（图源自：《천상의 문양예술 고구려 고분벽화》）
墓室四壁均为四神图像，并以红、黄、黑线条描绘的网状莲花火焰图案为衬地。网纹内错杂描绘着莲花、卷草和足踏莲台的人物，构成了儒、道、释“三教合一”的画面，既体现了高句丽人多元化的宗教信仰，又反映了上层统治者学习同时期中原“三位一体”的宗教统治思想。
四神亦称“四象”或“四灵”，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古代四神是对二十八星宿所构成的四组图像的称谓，亦代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墓室四壁也严格遵守方位上的对应。东壁绘青龙图，龙首向南，昂首舞爪；西壁绘白虎图，与东壁青龙图相对称，面朝南向，做飞扑之势；南壁绘朱雀图，头朝东向，红胜黄吻，足踏莲台；北壁绘玄武图，面朝西向，蛇绕龟身，两首相对，张口吐舌。四神形象是典型的汉文化元素，在高句丽墓内出现，体现了其对中原先进汉文化的学习与传承。
▲墓室四神图（图源自：《천상의 문양예술 고구려 고분벽화》）
墓室四隅分绘有兽面人身的怪兽托龙顶梁，怪兽形象相同，面部色彩不一。四壁以上为梁枋，梁枋上绘有8条龙，每面两龙相缠，衬以流星、星辰。墓室藻井绘神仙、羽人、飞天、伎月仙人等形象。北角两抹角石绘伏羲女娲形象（又记日月神），均为人首蛇身，女娲居左，伏羲居右。东角两抹角石绘神农氏燧人氏图（牛头人），神农氏居左，手持禾穗，授人五谷，燧人氏居右，手持火把，教人用火。南角两抹角石绘奚仲父子图，画面中一人冶铁，一人造轮。西角两抹角石绘乘龙仙人，头戴平天冠，身着袍服，似为黄帝。第一重抹角石四面正中各绘一龙，低首回顾，龙口张开，口中有洞，洞内可能镶嵌有夜明珠。
▲抹角石正中绘制的疑似镶嵌夜明珠的龙（图源自网络）
五盔坟四号墓内的壁画，不仅体现了高句丽人精湛的绘画技法，且反映了中原汉文化对高句丽宗教信仰、统治思想等多方面的影响，表明高句丽作为边疆政权从未将自己“置身事外”，其文化与中原文化的联系也正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最好体现。
“表里不一”的禹山3319号墓
禹山3319号墓位于洞沟古墓群禹山墓区西端，集安市区北侧的小山丘顶上，是一座高句丽贵族墓葬。
该墓是一座阶坛积石砖室墓，由内、外两部分组成：内部用砖砌筑墓室，外部则采用石材构筑阶坛，石砌方坛三级，在第三级方阶上面起筑墓室。集安高句丽墓葬中“表里不一”者仅此一例。
▲禹山3319号墓平面图（图源自网络）
在墓前左、右两侧距墓约9米处各立有一巨石，左侧巨石石面上刻有人物。形象为正面半裸身像，头戴似菱形帻冠，冠顶端刻有形似鸟羽装饰。桃形脸，尖下颏，五官偏上，双目似核形上斜，鼻梁笔直，鼻翼肥厚，枣核状口，弓形耳。长颈，颈部以下只用简单弧线象征肩壁，并收缩为狭窄身躯。右石背有凿痕，未见其他形象。关于石刻人像的含义说法不一。有学者认为可能与祭祀有关；刻绘人物为母神，或体现了高句丽人对母神形象的崇拜；甚至有人天马行空地认为是外星人的画像。
▲石刻人像（图源自网络）
禹山3319号墓虽曾多次遭盗掘，仍出土有部分鎏金器、铁器、青瓷器、釉陶器以及建筑构件。在1962年与1983年的考古调查中，均发现了带有“丁巳”纪年的瓦当，1979年在墓前发现青瓷盘口壶1件。早期有学者主张该墓为高句丽第17代王小兽王的陵墓，但该墓规模较小，不具备王陵的条件。此后又有学者根据“丁巳”纪年瓦当和来自东晋的青瓷盘口壶等产品，判断该墓年代应为公元357年，推测墓主应来自中原，可能是东晋时期投奔高句丽的时任平州刺史东夷校尉崔毖的墓葬，即墓主并非高句丽人，可备一说。
2004年，将军坟、五盔坟四号墓以及禹山3319号墓作为高句丽王城、王陵及贵族墓葬的一部分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编辑：白术
校对：张也
审核：吴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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