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前后，挂在盒子上顶着中国第一朋克女子乐队的身份出道，在无聊军队一众男性朋克乐队里，她们调皮、自由、天马行空。1999 年 Gia 带领挂盒一步步闯进世界音乐景观，她们也成为了第一支登上美国 Newsweek 封面的中国乐队。那时连玛丽莲·曼森、碎瓜的比利·柯根、Yeahyeahyeah 乐队都沉迷挂盒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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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盒子上 2024 大片
主唱Gia（王悦）和吉他手邓力源
如今转眼二十余年，挂盒早已从大家印象里的纯女子朋克乐队蜕变成一支融合 Indie Rock（独立摇滚）、Synthesizer Rock（合成器摇滚）风格多元的乐队，她们一直在更新着自己。就像 Gia 说的：“挂盒的音乐一直在吸收和变化，永远新鲜、保鲜。如今挂盒可以说不是一支纯正的‘朋克’乐队了，也许这会让一些朋克乐迷失望，但这是挂盒真实的样子，我们不随波逐流、不向风格献媚，音乐也始终自由不羁。”
于是借着这份自由，我们想和大家一起再来回看挂盒这二十几年间的故事，也透过 Gia 的讲述从朋克年代聊起，去跟随一支乐队成长，去看见女性的力量，去感受挂盒的锋芒。
Hang on the Box - 《Oracles(神谕）》
Hang on the box 挂在盒子上，是她们在梦里得到的名字。“上初中的时候我是数学课代表，班主任是数学老师，课上几个男同学在传一盘磁带，班主任发现了很生气，拿过来把磁带歌片儿揉搓了扔给我让我保管。我看了一下磁带是《中国火1》，于是回家后粘好展平，放到录音机里开始听。”这是 Gia 与摇滚乐的开始。“高一前暑假军训遇到了乐队的贝斯手伊丽娜（杭盖乐队伊立奇的姐姐），我们一起听摇滚，一起买打口带、听张有待的电台节目《新音乐杂志》和《人人可以弹吉他》、买音乐生活报、看郝舫老师的电动方舟……去张炬葬礼之后我们想应该玩一个全是女孩子的摇滚乐队，后来就遇到了最初三人阵容的第三个女孩。当时起了一些乐队名字都觉得很难听。快高考的时候，有天中午我在伊丽娜家和她一起午休，醒来之后她说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四人女子乐队在台上演出，节目单海报上写着英文 Hang on the box，我问她中文呢？她说是‘挂在盒子上’。” Gia 说。2000 年在摩登天空开的 17 Live house 门口乐队原始成员左起：鼓手 沈静、主唱 Gia（王悦）、吉他 扬帆、贝斯 伊丽娜2000 年 7 月 20 日 乐队 2 周年生日
90 年代北京朋克这一批乐队，大家接触摇滚乐的途径都差不多，几乎都是在流传的磁带、打口带里寻觅新新音乐。在听了大量的音乐之后，本土新华书店能买到的引进版乐队音乐，已经满足不了大家对摇滚乐更大的探索欲和求知欲了，于是那些卖“打口带”的小店成为了大家新的据点。Gia：“现在的年轻人太幸福了，在网上就能听到、看到。我们那会找音乐、搞造型、找服装资源都太奇缺了。我从 1995 年买打口带，到 1997 年开始买打口 CD，2001 年出国演出之后就开始买正版 CD 了。当时国内的收入水平和日美还有一定差距，一张唱片一百多块钱还是挺贵的。”在寻寻觅觅间，大家接触到了多元的音乐风格，朋克、摇滚、电子、另类、trip-hip、嘻哈……站在这样的起点，站在多重风格浪涛里的挂盒，在那个年代也有自己的多元表达。最初挂盒的现场偏向 90 年代的另类摇滚，之后在接触了无聊军队的一众乐队后，一来受到整体音乐氛围影响，二来朋克文化无论是衣服和服装都深深吸引了她们，于是挂盒的气质便开始向朋克音乐倾斜。“高中时候偷跑出去看的第一场演出是脑浊和地下婴儿，当时北京有这个氛围，所以就也想玩朋克乐队。那个时期也是北京朋克音乐文化兴起的时代，但归根结底还是觉得好听吧，穿搭也帅气。”Gia。“对我来说挂盒音乐真正的创作启蒙是 X-ray Spex（英国 70 年代女主唱朋克乐队）、Bikini kill、ESG（美国 80 年代很注重贝斯律动的女子摇滚乐队)、Cibo matto（约翰列侬儿子和两个日本女孩组成的 90 年代跨千禧年的多元化风格乐队)。这些乐队让我知道女孩玩摇滚乐或者朋克音乐应该怎么唱歌、怎么发声，怎么让呈现出来的声音状态是好听的而且足够摇滚。当然不是流行音乐或者小清新的那种唱法，那个太肉麻糖太多 Hou儿嗓子。这些女主唱既摇滚又保持了女孩特别独特的嗓音质感，保持了一种年轻的气息，而且是到了多大年纪都保有的少年感，不是少女感。少年感——真诚、直率、不油腻，不需要拐弯抹角。”于是朋克在最初就成为了挂盒身上最鲜明的音乐元素，也让听众看到了她们身上的朋克精神。Gia：“我虽然不是朋克音乐的死忠，但我是朋克的死忠，如今四十多岁了还是那样耿直叛逆，至死是朋克。所以大家一定不要叶公好龙，说喜欢朋克又接受不了真朋克的为人处事，真朋克从不造虚假人设。大家也不要虚假的双标，要求台上朋克台下社会人，社会人和朋克属性本身是矛盾的，除非其中一个身份是人设、是假的。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上帝造人的时候就是如此了，人也不需要完美的活着。我是有缺陷的，我的缺陷造就我的‘完美’。”少年感与朋克的碰撞，宛若率直的双重叠加，成就了早期挂盒独特的音乐气质，也为之后绵延 25 年的故事埋下了伏笔。
1999 年 主唱&吉他：Gia（王悦），贝斯 伊丽娜 鼓手 扬帆乐队在 1999 年的美国《Newsweek》（新闻周刊）杂志封面
Gia：“挂盒存在的这 25 年中有很多值得回忆的时刻，但是也有空白期和迷茫期。”
挂盒乐队第一个重要时刻是首次在嚎叫俱乐部演出，当时这里被誉为北京朋克音乐圣地；第二个重要时刻便是德国记者卡特琳娜带挂盒去天安门拍照，拍摄的照片在几个月后登上了美丽国杂志《Nesweek》的封面。此后随着挂盒名声渐盛，也出现了一些不友善的议论。“当时嚎叫的有些男生朋克乐队很不开心，他们觉得自己玩得更早，能登上《新闻周刊》纯粹因为我们的女性身份。那段时间大家多少都对挂盒有些排挤。”但关上一扇门总会打开一扇窗，受到排挤的挂盒开始寻觅新的土壤，机缘巧合下认识了颜峻（先锋实验音乐家、乐评人）和苍蝇乐队的丰江舟。颜峻短期充当了挂盒经纪人的角色，丰江舟当时也表达了对挂盒音乐的欣赏，于是计划亲自担任制作人为她们录制专辑。
2002 年 歌手陈琳 Gia（王悦）和彭磊一起拍摄《演艺圈》杂志专题
挂盒的下一个重要时刻是通过一张足立发起的千禧年北京摇滚乐合集《北京绝叫》（合集里的乐队无聊军队、挂盒、T9、夜叉等），被一家日本唱片公司 Beten Label 的主理人 Kimura 发掘，开始了国际发展之旅。2001 年她们首次赴日展开四城巡演，同与 Nirvana 巡演过的日本女子朋克天团 Shonen Knife（少年刀乐队）一起演出，2003 年参加了 SXSW，和纽约 CMJ 音乐节，2004 年作为最佳摇滚专辑提名参加百事音乐风云榜，作为同龄音乐人还把专辑送给了周杰伦。2005 年和汪峰一起提名最佳摇滚歌手……
2004 年百事音乐风云榜 谢娜采访Gia（王悦）和沈静
阵容 左起 贝斯伊丽娜 主唱 Gia（王悦）吉他小甘 鼓手沈静
在这些时刻里，挂盒从朋克出发，也向更自由的音乐景观前进。
女性是身份，
不是标签。
既然说到挂盒早期是一支女子朋克乐队，那聊到表达和创作就一定绕不开暴女，绕不开 70 年代后世界各地的女孩儿们，在被男性占据已久的音乐土壤中积极发出的声音。“我们乐队最初的几个女孩喜欢的音乐风格有重合也各自有不同，印象里我是最喜欢 Bikini Kill 的，她们影响我的其实不是革命性，更多是音色和编曲的层面。当时网络讯息还不太发达，我们对凯瑟琳·汉娜（Bikini Kill 主唱）最初做的一些行为性运动其实了解并不多，但‘Roit girrrrrl’确实在玩音乐的层面影响过挂盒。”Gia。说到暴女，Gia 还跟我们分享了一个关于凯瑟琳·汉娜一直被她记得的故事。
“在凯瑟琳·汉娜（Bikini Kill 主唱）的一个纪录片里，我们能看到人家男朋友对待女性音乐人的尊重和爱护。她男朋友是野兽男孩的成员之一——Adam （AD-rock），这也算是摇滚巨星了，而且成名比 Bikini Kill 还早。这个片子的背景是 2016 年前后，Adam 陪着凯瑟琳·汉娜去演一场很多乐队翻唱 Bikini Kill 的小演出，那时候两个人都得有 50 岁了，还是那么浪漫。他为她背着吉他，像一个大学生一样安静陪在她身边，并且无论她什么样都支持着她，因为他知道她需要他支持她，她才能在外面表现得无比坚韧。那会儿凯瑟琳·汉娜的乐队分开了，也并非处于事业的巅峰状态。但正因这样，这件事更显示出了本质上的认知差异。它让我们看到作为一个男性，无论身份地位如何，他对待女性的态度。”Gia 说。凯瑟琳·汉娜 新书《Rebel Girl》（叛逆女孩）说到女性和朋克文化，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人物就是西太后和性手枪乐队经纪人麦克拉伦，他们婚后在国王大道上开了一家小小的唱片店，当时西太后开始了她时装设计最初的尝试，“性手枪”这个词原本是她一个设计系列中的口号，性手枪的服装造型也是她创造的，可以说没有西太后便没有朋克文化的精髓，别针英国女王嘴、God save the queen 都是她的概念。可见朋克文化不只是一个乐队造就的，它是一个团队造就的。2004 年刊登于《ID》上的东京 Loft 演出现场从西太后的拼贴和改造，我们可以看到朋克一开始就融合了音乐、思想、服装造型等多个维度。这种融合也一直是挂盒努力的方向。在不断探索的这条路上，挂盒虽然以诸多女子乐队为榜样，以朋克为根基，但却从未以女性身份作为乐队发展的标签。Gia：“当年女孩做摇滚乐队是很艰难的，大家都是在一群以男性为主导话语权的环境中摸爬滚打，但我们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的女性标签，没有走过捷径。大家关注的更多还是音乐的趣味性，歌词传达的思想等等，包括欧洲专业音乐评论杂志 Wire 的专访也是我们依靠音乐创作获得的。那次采访的摄影师是 Bob Bruen，他也是约翰列侬的御用摄影师，The clash 和性手枪的经典大片都是他拍的，他当年在纽约为挂盒拍摄了乐队大片，刊登在了 2004 年的 Wire 杂志挂盒乐队专访上，这让挂盒乐队的名字和其他大牌乐队出现在了同一本杂志封面上。”原成员的挂盒曾在 2007 年解散，2008 年 Gia 组了一个新乐队——女杀女。从这个时候开始，Gia 的音乐逐渐转向了后摇/噪音/实验。直到 2010 年邓力源加入，挂盒重组，才开始了 2.0 版的挂盒。Gia 说：“技术好并不仅是金属系、速度系、技术流，20 世纪后半叶和 21 世纪的吉他技术好，有一半是效果器音色整活儿，其实传统音符演奏技术也要保留，且不需要过多装饰音和炫技。在这个意义上，挂盒历任吉他手小甘、徐京晨（杭盖乐队原成员吉他），还有参与过专辑吉他编创的曹儿（后海大鲨鱼原成员吉他）和邓力源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吉他手，特别是在创作和效果器研究音色塑造方面。”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挂盒的 No More Nice Girls、巡演“寻找摇滚女孩”的概念，还是女杀女，她们身上始终弥散着独特的女性视角和表达，基于女性身份创作但从未被困住，而是指向更广阔的音乐景观。Gia：“寻找摇滚女孩”是我定的，第一是想鼓励女孩子玩乐队，第二它也是寻找自我的过程。虽然现在挂盒也不是女子乐队了，但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摇滚不摇滚。”
抛开女性的 title，挂盒的作品其实有着很强的音乐性，从第一张专辑到 2020 年出版的第七张室内现场专辑，风格涉猎广泛、注重器乐玩耍，音乐也充满灵动性。在音色和编曲上，挂盒最大特点始终是鲜明的旋律线，每首歌都不一样，也不具体像某个西方乐队或者具象流派，这些作品中歌词的功能性是为塑造旋律而存在的，次功能才是传达思想。另外，就像 Gia 说的那样，你是什么样的人，做出来的音乐就是什么样的状态，没必要也不用刻意为了市场化去愣写，愣编出一些脱离真实性的作品。摇滚乐本就应该是个性化的，是百花齐放的。与 Gia 认识很多年的音乐人丁可也曾回忆到：有一年 Gia 个人专场进入到下半场的时候开始唱挂盒的歌，那时候我觉得 Gia 就是 Super Star。我觉得摇滚明星就是她内核的东西。我看了这个内核的东西，我看到了触动我的东西，它是不会变的，这种在台上的状态让我特别羡慕。
在过去的 25 年间，很多现今知名的音乐人、乐手都曾在挂盒停留。千禧年后挂盒结束了早期的全女子编制，随着 TOOKOO 前吉他手小甘的到来，挂盒的音乐拥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她们也不再拘泥于性别，只做大家认可且喜欢的音乐。
2005 到 2006 年前后，小甘和鼓手沈静离开挂盒，石璐加入，那时候刺猬乐队主唱赵子健还给乐队弹过吉他。沈静离队前参与了 No More Nice Girls 大部分歌曲的录制，其中也有一首歌是和石璐一起创作的。
当年在这张专辑的发片演出现场，她们还邀请到了 NO BEIJING 一代极具影响力的 Car sick cars、Snapline（粉笔线）助阵，这张专辑后 「Hang on the Box 挂在盒子上」的名字，更坚实地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标识，烙印在了中国音乐景观中。
2006 年-2007 年阵容 贝斯伊丽娜、主唱&吉他：Gia（王悦）、鼓手：石璐现今 25 年过去了，2024 年的挂盒固定成员是主唱 Gia 和吉他手邓力源（奇幻之旅乐队、木马乐夏吉他手）。
邓力源：“与挂盒的缘分是从 98 年嚎叫俱乐部门口开始的，之前我买了主唱 Gia 办的地下杂志《SP punk》，自然也一直关注着她们。看着她们上“美丽国”《新闻周刊》，去日本和美国巡演，羡慕又激动。十年之后我跟 Gia 共同的好友过生日，当时挂盒刚好正在找吉他手，我就顺理成章扒歌排练了一番。一看我还成，接着就演出了，就这么着，开启了与挂盒的奇缘。”
Gia 说现在音乐在她生活中的比重是 200%。
从 1998 年进入这个行业以来，她也曾多次暂停音乐创作，有迷茫过。暂停的时候有做过杂志编辑、潮牌设计师，也做过科班本行绘画和当代艺术。直到 2015 年重新走进信仰的 Gia 才真正回到了音乐。
“我的梦想又是什么呢？音乐是有交流属性的，摇滚乐能给人带来愉悦、释放、方向、精神内核等等。音乐也应该不仅仅只是创作本身，不应该单纯追求它的先锋实验性，音乐的结果是作用到听众那里的，而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才能自我荣耀。”
最近这四年她在两个个人音乐账号 Gia Wang 和 PunkGia 发布了 11 张专辑，也一直在坚持做个人项目【We Lab】我们实验室的线下演出。加上挂盒正式发行的专辑和一张 2008 年在摩登天空发表的 bossa nova 唱片《The Brilliant Gia》，算下来正式发表的作品有 200 多首。最近她又多了一个身份——启发音乐课导师，教现代音乐创作的思维方式编曲和 MIDI 音乐制作以及留学作品集辅导。
Gia：“上帝在带领我让我去感悟音乐在我生命中的意义，不仅仅是生活中的意义。”
我们实验室项目在莫须有工厂 舞蹈家 王珈榕 作曲/行为/涂鸦：Gia正因为音乐在大家生命中的重要意义，重启挂盒也算是完整了她们音乐生命中的一块拼图。无论过去多少年，挂盒的音乐永远唱给心里始终年轻的那群人。
“挂盒是我音乐创作生涯中的开始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没有挂盒音乐创作的积累，我相信我无法仅依靠自学一些 20 世纪作曲家的作品就能写电子交响乐，亦或把控剧乐的整体音乐风格。”Gia。
如今在 Gia 的生命中不只有曾经的女杀女和挂盒，还有她的个人音乐项目——GiaWang，它的音乐风格和挂盒相差很大，以先锋音乐、合成器管弦乐为主。目前这个项目从 2020 年至今全球发行的正式音乐作品总数量超过了挂盒发表的七张专辑歌曲总量，算是完成了从朋克到古典的进程。Gia Wang 的首张电子交响专辑《Gia's First Electronic Flawchestra Collection》还进入了 iTunes 排行榜德国收听地区最佳专辑 Top200，最佳古典音乐第 6 名，所有流派第 124 名。挂盒或许会在不同时期短暂按下暂停键，但 Gia 不会，她一直在探索，在尝试与音乐更多元的连结。
挂盒的锋芒始于早期朋克属性带来的光环，但现在它是一支多元化的独立摇滚乐队。这么多年乐迷群体一直在变，恢复演出的挂盒会遇到现在的听众群体，挂盒的音乐风格也会更适合现在的听众。虽然曾经以首支全女子朋克乐队出道，但女性只是身份，朋克只是元素，它们都不是标签。其实早在 2004 年挂盒参加 MIDI 音乐节的时候，演出的歌曲就已经是独立摇滚不再是朋克音乐了。当年 Gia 在音乐节上喊的一句话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朋克的奴隶，谁也不应该是，朋克本身就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一直坚持一种风格，也可以选择做真实的、自然的自己，风格多元化、文化多元化、生活方式多元化、性取向多元化都在被尊重，那音乐更可以玩得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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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挂盒不仅仅是一支朋克乐队，挂盒是一个最具朋克精神、音乐风格元素自由多元化、注重旋律线的乐队。它在 2003 年玩 dance rock 跳舞摇滚和 garage rock 车库摇滚，在 2007 年的专辑中加入了很多实验音乐的元素，在 2017 年的专辑中搭建出了合成器摇滚乐和独立摇滚的风格……挂盒从来没有停在原地，每一个阶段都有每一个阶段的锋芒。老乐队始终有老乐队的底蕴。在她们身上我们看到，摇滚乐不是快餐文化，它就像酿酒一样时间越久越醇香。在西方 Blondie 的主唱 70 多岁了还在演出，但在本土无论是音乐还是演员，环境对女性的年龄是有些苛刻和残酷的，仿佛年龄是华人女性艺术生命最大的敌人，但女性的年龄不应该是艺术道路上的绊脚石。带着这样的信念，Gia 将继续以 200% 的精力投入她的音乐事业，无论是个人音乐项目，还是一直被听众记挂着的——挂在盒子上。就像挂盒现任成员邓力源说的那样：挂盒的锋芒是毋庸置疑的，挂盒的音乐是先锋的，新潮的，如果你风华正茂你应该来听挂盒， 如果你意气风发你应该来听挂盒，如果你桀骜不驯你应该来听挂盒！What do U have? But we have.
Time never waits for us
I will drive the filter
I hope U are the last one I have never met”
“你拥有什么？我们已经拥有
时间从来没有等待我们
我驾驶着滤波
寻找着那位我前所未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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