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间隔五分钟的清脆叫声在清晨的卧室内响起,却被窗外滂沱的雨声掩盖了不少分贝,不过叫到最后一遍时床上的男人已经听在耳中,硬着头皮支起了身体,一边揉着酸胀的眼睛,一边朝那声音回道:“是,娘娘,小的这就起来,娘娘别生气!”窗前架上的鹦鹉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开始低头衔弄自己漂亮的羽毛,不把床上那个尚有些混沌状态的男人放在眼里。余味足足在床边坐了两分钟的时间,才感觉自己从半昏睡的状态中挣扎出来,窗外咆哮了一夜的雨声不仅没有减弱,相反有越来越猛的势头,他皱了皱眉毛,想起今天自己的车逢双限行,这样大的雨,出租车生意火得很,自己得抢出等车的时间才行。刚站起身,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然是一卷卫生纸,还有几个乱七八糟的纸团,想起昨晚临睡时自己被邪魔入侵,千不该万不该地碰了电脑里的爱情动作小片片,到底破了功,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困乏。没时间了,晚上再收拾吧。余味把纸团往边上踢了踢,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镜子里那个男人尽管顶着一头乱发、眨巴着两只熊猫眼,满脸的胡渣子,可是一副修长结实的身材,精致帅气的五官还是掩不住身为一个大帅哥的本质。余味有些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和小腹,那里有他在健身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不容易得来的数块肌肉,他朝镜中的自己端详片刻,忍不住回头对架上的鹦鹉故作悲伤地说,“娘娘,小生也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才貌双全前突后翘,为啥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夜夜陪伴卫生纸的命呢?”娘娘偏过头望天,余味只好收回哀怨的眼神,冲进浴间拾掇自己。三分钟大小号完毕,三分钟冲了个澡,十分钟刷牙刮脸擦保养品,十分钟吹了个标致的发型,顾不上浴间里一片水湿狼籍,余味已经杀到大衣柜开始每天早晨最难的一段功课。对于一个在北京金领云集、白领遍地的cbd开工的二十九岁的轻熟男,好吧,轻熟g来说,打理整齐时尚的发型、选出一身务必可以和模特相pk的装扮实在是余味每天早上最必不可少的功课。在衣柜里挑选后,一件银灰色衬衫和烟灰色修身西裤上了余味的身。在穿上皮鞋之前,他在腕间和腋下轻轻喷上了一点男士香水,淡而清幽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余味是打车软件和真人都使足了力气,硬是半个小时没打上车。大雨似乎减到了中雨,可是风却神奇地不朝一个固定的方向刮,余味感觉自己的伞不管朝哪个方向遮挡,雨水保管从其他方向吹到伞下来,不一会儿,衬衫和西裤都浸上了雨雾,慢慢贴到皮肤上,说不出的粘湿。他看了看手表,算了,还是挤地铁吧,否则必迟到无疑。他所住的小区金晖嘉园位置在西直门金融街附近,是三环内比较高端的社区之一。从西直门到国贸要坐四号线再从西单转一号线,等余味杀进地铁站,才发现自己恐怕是遇到了北京工作日加大雨天有名的地铁早高峰。好久没挤地铁了,余味感觉自己似乎丧失了少年时高超的钻空技巧,又或者是年纪渐长,矜持多了些,虽然挤在一堆形形色色的肉身中,被天南地北各种腔调冲击着自己的耳膜,看起来却也能做到处之泰然,安之若素。只是,随着人越挤越多,余味感觉呼吸慢慢有些不畅起来,心口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憋闷。余味发现自己从少年时代的某一个日子起,似乎突然患上了一个奇怪的毛病,就是受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尤其那些味道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更是会要了他的命。看看时间还好,他特意放空了一班车,在站台平缓了一下呼吸。下一班车来了,依然是万头攒动,蜂拥而入,余味被人流冲进了车厢中间,到国贸还有七站,希望这回老天爷眷顾一下自己吧。他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拎着雨伞。方才挤了几站,身上的潮湿稍稍下去些,但修身的西裤基本还是伏贴地粘在腿上,显出了他修长的大腿轮廓和饱满的臀部线条。反正还有七站地,不着急下车,在中间挤着总比在车门口来回避让好一点。他刚想把公文包和雨伞弄到一只手上,好伸手抓个扶手站稳,一股汹涌的人流从两边的门口朝中间冲来,身前一个丰满无比的少妇几乎以张牙舞爪之态给了余味一个春风扑面,他下意识把公文包和雨伞护在身前,整个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靠在了身后一个人的怀里。确切地说,他应该是被一个比自己186公分还要高的男人搂在了怀里。余味很想马上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将自己的身体从身后男人的怀中直起,找个扶手之类的东西抓一下,可是瞬间启动的列车、密实的人群、身前少妇的胸脯都让他忽然之间找不到一个正确的行动方向,似乎只有老老实实地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才是他现在的最佳选择。随着车厢的微微晃动,余味感觉自己由于潮湿而几乎线条毕现的臀部似乎正和身后男子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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