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爱喝酒是军中出了名的,他的酒量之大更令常人望尘莫及,据说他的最高纪录是在长征胜利以后,和别人到一家小饭馆赌酒量和饭量,事先约定谁输了谁付账,结果许世友一人就干了五斤“烧刀子”(北方一种烈性高度白酒),还吃了七斤羊肉。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然而这还不算完。将酒肉“消灭”殆尽以后,许世友仍感觉意犹未尽,又一次性地要来32个羊肉包子,把它们当成了饭后点心,风卷残云似的吞进了腹中。当然,这个故事多少有点神话色彩的味道,不过仍能从侧面反映出许世友的惊人酒量。许世友好酒的渊源得要从他儿时说起,他8岁时入嵩山少林寺习武,做了8年的俗家弟子。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在这段时间里,许世友不仅习得一身过人的功夫,还受其师父影响,养成了嗜酒成性的习惯,酒量更是突飞猛进。到了红军时期,在每次大战前夕,许世友总会先喝上几碗酒,然后借着酒劲和敢死队一起奋勇冲杀,浑似三国时期的猛张飞再世,令敌人闻风丧胆。以至于到了后来,上级专门为他安排了一名伙夫,负责为他挑担子,担子里不是别的,正是一坛坛酒,这在红军广大指战员中是唯一一例。建国后,尽管身居军中要职,但出身贫寒的许世友,在吃穿住行方面仍然保持着艰苦朴素的本色,生活上没有任何特殊的要求,也从不搞铺张浪费。但唯独有一件事是他特别讲究的,那就是喝酒,而且只爱喝茅台酒。茅台作为中国名酒,当时售价也是不菲的,许世友作为开国上将、南京军区司令员,享受着行政五级的待遇,每个月工资有400多元。但这些钱不仅要维持日常的家庭开支,还要满足他每天喝茅台的爱好,显然有些捉襟见肘。为此,工作人员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请了一个精通酿酒的老师傅,用土方法调制出一款与茅台口味十分相近的酒,将其装在空的茅台酒瓶里,供许世友日常饮用。在南京军区内部,这几乎是一个尽人皆知的秘密,唯独许世友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去世前,他也不知道自己喝得其实一直都是“土茅台”。80年代以后,随着年龄的增大,许世友的身体每况愈下,保健医生平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督促他减少饮酒。但对他来说,酒和枪一样,是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物品。为此,他还说出了一句名言:“冷酒伤肺,热酒伤肝,没酒伤心。戒饭可以,戒酒不行。”但人的身体毕竟不是钢筋铁骨,被确诊肝癌后,人们纷纷劝他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北京去治疗。但许世友固执己见,坚持留在中山陵8号的家中。无奈之下,南京军区总医院派出精干力量组成特别医疗小组进驻中山陵8号,对许世友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护治疗,但他毕竟已到癌症晚期,再好的医疗手段也只是延缓生命而已。在最后的日子里,癌细胞扩散引发的巨大疼痛,无时不刻地折磨着本就已十分虚弱的许世友,但他以惊人的意志力忍受着这种疼痛,一直坚持咬牙硬撑着,从不哼哼一声。然而对于酒,他就没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了。即使已经病重在床,许世友仍没有忘记他的“老爱好”,似乎只有酒,才能让他暂时摆脱病痛的折磨。
有一次,趁医护人员不在,许世友偷偷翻身下床,拿出之前想办法搞来的茅台酒,躲进卫生间里尽情地享用了起来。医护人员一回到房间,就闻到了空气中扑鼻的白酒味,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打开卫生间的门,只见许世友蹲坐在地上,举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仍陶醉在馥郁的酒香里......但大部分时间,许世友只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这对于一生爱活动的他来说,无异于另一种痛苦的折磨。为此,他多次提出要下床活动活动的要求。尽管他的病需要绝对的卧床休息,但医生实在不忍心拒绝他言辞恳切的请求,便同意他每天可以下床散一散步。但到了后来,随着病情的进一步恶化,他连床都下不来了,更不用说行走了。许世友的情绪因此显得异常烦躁,有一天再次提出了下床活动的要求。此时的许世友已属于危重型病人,任何不当的举动都可能引起肝破裂大出血或呼吸衰竭,另外由于严重的腹水和全身性水肿,他的体重已经超过200斤,谁又能抬得动他?但医生明白,这极有可能是许世友最后一次提出要求了,便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令众人合力将许世友从床上抬到沙发上,随后推动沙发在病房内走了一圈,就算“活动”完成了。之后,回到床上的许世友睡得格外安静,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