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眼睁睁看着我被儿媳打伤,儿子说“您就当是替我还债吧”

情感   2024-11-15 19:48   福建  

休闲时光

AFTERNOON




文:铜豌豆


1

天已蒙蒙亮,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五点。
我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拎着收拾好的东西,轻轻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儿子紧闭的房间,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本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新的生活,可如今看来,还不如以前。
丈夫外出打工十多年不回家,钱也很少寄回来,我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干活,供儿子读书。
眼看着儿子读大学,到了大城市上班,结婚前还寄钱回家,将家里的小土房推了盖了两层的大楼房。
后来两口子还自己开了公司,生意也上了轨道,我心里像是开了花一样。
这次儿子媳妇让我到城里来帮他们带孩子,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儿媳妇有点小脾气,所以事事都容忍。
可谁能想得到,如今她闹起来已经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对我拳打脚踢,拿到什么就往我身上招呼,手臂背上都是伤。
而我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却不仅不阻拦,还说这是我应该还的债。
我应该还的债?
或许,我最大的债就是生了个儿子,还不想儿子受到任何委屈和欺负吧。

2


媳妇刘颖是个大学毕业生,比儿子周烨大三岁,原本是周烨的同事。
与刘颖相关的事情,周烨最开始只告诉我了这些。
直到有一次大半夜我刚睡着,就被他的电话给惊醒了:“妈,我把刘颖给打了,您说怎么办?”
“打得严重不?”我一听,心里一惊,这孩子怎么会打人呢?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跟人动过手。
“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这种情况已经有很多次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妈仔细说说。”听他的声音觉得他的状态有些颓废,我就问了他一些具体情况。
原来刘颖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打电话没有及时接、接待客户回家晚点、节假日没有放在心上都能让她大发雷霆。
刚开始还只是态度不好,周烨在恋爱期,觉得对方在乎他才会这样,所以就忍着,给她说好话,哄她。
可是后来刘颖的反应渐渐升级,演变成谩骂、撒泼。
这次刘颖将周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之后,周烨忍不住也发了火。
不想,把刘颖惹毛了,两个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我知道周烨这样做不对,不管刘颖说什么,打人肯定是不行的。
依他们这种状况,如果两个人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气,以后日子还不过得鸡飞狗跳?
所以,我劝他,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还不如向对方道歉后分手好了。
可是,没过两天,周烨就给我打电话说,他跟刘颖和好了。
原因是他向刘颖提出分手后,刘颖居然以死相逼,就是不肯分手。
我还是有点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因为他爸爸的原因,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周围人的可怜之中,表面上看上去是个高傲的人,实际上却非常自卑。
而刘颖的做法正好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忍受了他的打骂之后,居然还死都不与他分手。
事已至此,我也不便过多干涉,交代周烨以后还是遇事好好说,别动手,他也答应了。
后来周烨给我还过几次电话,说两人很好,没啥事了,而且两人准备辞职了。
原来刘颖非常有生意头脑,她意识到公司的业务发展空间非常大,而且她和周烨手上有不少客户,她主张离开公司单干,而周烨也听从了这个意见。                            
开公司之后,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结婚,而没多久刘颖就怀孕了。
公司刚开始,业务比较繁忙,刘颖一边怀着孕,一边上着班,计划正好赶着过年回老家坐月子。
我觉得日子向圆满的方向在发展,干活也更有干劲了。

3


刘颖原本情绪就容易波动,再加上到了一个不是特别熟悉的地方坐月子,情绪更加不稳。
即便家里过年准备了很多年货,为了让她调养身子和喂孩子,我基本上都是今天杀一只鸡,明天炖新鲜的鲫鱼。
从出院之后,饭菜都是端到二楼他们的房间,不让她出房门一步,衣服也从不让她洗。
可是,有一次我端上来饭菜招呼她吃,上一刻还在好好喂奶的她突然将孩子往地上一放,就向外跑去。
我吓的一边抱起孩子,一边叫周烨追上去,可她已经跑下楼到外面去了。
周烨追上后问她:“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到外面来吹风,赶紧回去吧。需要什么我给你买就行了。”
刘颖:“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周烨见说什么刘颖都不听,忙拉住她。
刘颖一边开始挣脱,一边语无伦次、破口大骂:“你们周家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们把我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让我去,就是想孤立我、害我,是吧。菜也做得没味道,是想饿死我是吧。你当初打我也没人给我做主,还是我爸我哥我舅才给我找回了公道。我不想待在你们周家,我要走。你让我走……我看你们一家人都是贱货、孬种……”
周烨见刘颖越说越不像话,还挣扎得厉害,只得死死将她抱住往家里拖,而乡里乡亲的听到了声音以为两口子在打架,围了过来开始劝说。
我抱着不满月的孩子站在门口,周围人说的话都没有听进我的心里,因为刘颖说的那句“我爸我哥我舅给我找回了公道”之后,我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晚上等刘颖消停睡着之后,我问他这句话到底生什么意思。
周烨这才告诉我:“结婚前去他们家,他们一家人把我打了一顿,拿走了我身上的所有银行卡和钱,然后把我赶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我气疯了。
周烨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从小就听话懂事,我没有舍得打一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欺负。
更让我伤心的事,周烨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向我透露,还跟刘颖结婚了。
“那时候请柬都发了,我不结婚她就要跳楼,公司又是我和她合开的,钱都投了进去,不结婚我能怎么办?再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听得出儿子非常无奈,我真不想咽下这口气。而且今天被刘颖这么一闹,以后儿子在村里人面前还怎么做人。
可是,我知道自己不得不忍。
他们已经结婚生子,日子只能向前看,而不能往后看。

4


孩子刚满月,周烨和刘颖就回了公司,将孙子大宝留给了我来带。
这一带就是三年。
大宝该上幼儿园了,刘颖和周烨商量接大宝到城里去上学,他们工作忙,想让我过去帮忙接送孩子、做家务。
我想既然他们开口了,没理由不答应,留孩子爸在家里种地看门,我跟着大宝一起去了城里。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刚开始一个月还好,我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买早点,七点叫醒大宝,督促他洗脸刷牙,让他吃完早点就送他去幼儿园。
接着我去买菜,回家洗衣服,收拾屋子,做午饭等他们两口子回来吃,中午大宝不回家吃。
下午收拾出要做的菜,就去幼儿园接回大宝,然后做完饭。
有时候他们能够一同回来吃晚饭,有时候不能。
那天中午他们没有回家吃饭,我就没有做饭,自己随便吃了点就对付过去了。
晚上,我做了两个新鲜菜,将前一天晚上的剩菜热好后就招呼他们吃饭。
谁知刘颖却将筷子往桌上一摔:“又不是没给生活费,为什么要吃剩菜?”
我忙说:“用保鲜膜包好放冰箱里没有坏,还可以吃,扔了浪费。你们吃新鲜菜,剩菜我来吃就好了。”
我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将她惹火了:“什么你吃剩菜,我们吃新鲜菜?传出去还以为我虐待你这个婆婆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我看了看刘颖:“刘颖,没人会说你虐待我,你不要多想。”
周烨也跟着说:“是呀,妈他们这一辈的人剩菜都舍不得扔,你不要多想。”
可是,周烨这句话却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刘颖立马发作起来:“好呀,你们母子两个又要联合起来欺负我是吧?当年你打我,你们家没一个人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到我的家了,还想欺负我。你们周家就没一个人将我当成自己人。你们欺人太甚!”
说完,就开始嚎啕大哭,大宝在一旁也吓得大哭起来。
我连忙将孩子抱进房里,直到外面没有了动静我才出去给孩子弄了点吃的。
从那以后,刘颖隔一段时间就会对我发一顿脾气,周烨也不敢再说什么,怕刺激到刘颖。
为了儿子和孙子,我在她发作时再也不多说一句话,甚至走也不敢走,只要走,她就跟在我身后骂得更厉害。

5


后来,刘颖接了几个大单子让公司站稳了脚,还怀了二胎,周烨对刘颖更是百依百顺。
刘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找我的麻烦,我也舒了一口气。
可是,等刘颖生下小宝之后,情况反而却越来越重。
那天我将饭菜都端到了桌上,招呼他们吃饭。
见刘颖坐了下来,忙将鸡汤盛起来,放在她的前面:“鸡汤还有点烫,你凉一会儿了再喝。”
刘颖突然就吼过来:“既然知道烫还端过来干什么?”说完就将一碗汤都泼在了我手上。
看见我立马就红了的手,周烨对刘颖叫道:“刘颖,你这是干什么?”
刘颖立马就哭了起来:“你打了我那么多次,她都没有替我出头一次。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她?如果她不让你打我,你肯定就不会打我了。我现在只是把她对我的不好还给她。怎么,你心疼了?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我!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都不知道心疼我。我怀孕工作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心疼我?”
我忍着泪水进了房间,大宝也跟了过来。孩子一个劲儿的给我擦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
那天晚上,周烨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就当是还当初我打她的债吧。”
我的心凉了一截,是呀,子债母偿,天经地义不是!?
从那天开始,刘颖变得有恃无恐:二宝喝奶的时间不固定,为了能及时给他冲奶粉,我一般早上会烧一壶开水凉在哪里,给二宝冲奶时直接用;她说,必须用才凉好的凉开水,不然不干净。
纸尿裤不让用,让我洗尿片,尿片干得不及时,她拿着衣架或者举衣杆就开始打。
她的衣服不让用洗衣机洗,要我用手洗,洗过之后又说我洗的不干净,拿着衣服往我身上扔。
饭菜做得不合她胃口,筷子就直接砸过来。
我知道自己不仅不能还手,还不能动,一动她就更加恼火,打得更恨。
以前,周烨爸对这个家不管不顾,我也不觉得委屈,因为我觉得自己有手有脚,能吃苦耐,周烨又听话懂事,成绩也好,一切都有盼头。
可如今,我却有苦说不出。我何曾想过会受这样的气,还是自己儿媳妇给的!
二宝六个月后,我实在忍不住,给周烨说了一声就回了老家。
老姐妹们知道我回家,来串门时都说:“还是你有福气呀。儿子媳妇都有出息,不仅开了公司做大生意,还给你生了两个大胖孙子。”
我也只是苦笑。
有细心的姐妹看见我手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问我:“你这手怎么回事,看着怪吓人的?”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也只得随便说两句糊弄过去:“干家务时不小心弄的。

6


没几天,周烨就开车带着刘颖和两个孩子回了老家,“妈,公司忙,刘颖又走不开。您还是过去帮帮忙吧。她保证以后不再那样了。”
我没有出声。
“妈,请人帮忙带孩子肯定没有自己奶奶带得仔细,再说,你也知道有很多保姆都虐待孩子,我也不放心。而且刘颖也后悔了,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见我还没有出声,刘颖也说道:“妈,我给您道歉, 我那样做确实不对。就是有时候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我也已经去看医生了,医生说我有点产后忧郁症。好好调理很快就好了。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打您骂您了。您就看在两个孙子的面子上,跟我们回去吧。”
我对什么产后忧郁症不了解,但想到她生二宝之前虽说发脾气,还不至于动手,动手打我确实是生了二宝才开始的,心里也相信了几分。
再说,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呢?看着二宝才一个星期没见,原本肉嘟嘟的脸庞就瘦了不少,大宝也黏在我身边一个劲儿的奶奶奶奶的叫着,我想,只要刘颖不再动手,她说就让她说几句,我不放在心里就是了。
所以,我就跟着他们回了城里。
可是,这还没有好两个月,刘颖就故态复萌。
昨天晚上,他们说公司忙,来不及接大宝,让我去接。
因为家离大宝学校比较近,我抱着二宝接大宝回家后,让大宝先做作业,我一边看着小宝,一边做饭,弄得有点慢。
他们回来后,见我饭还没做好,刘颖脸色就已经不好了。谁知大宝做好作业后,就嚷了起来:“奶奶,饭好了没,我快饿死啦!”
我还没来得及说马上就好了,刘颖就进了厨房,拿起锅铲就往我胳膊上打了起来:“天天就让你做个饭都慢得要命,孩子都快饿死了。你干什么吃的?”
金属打在骨头上的疼痛让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再也忍不住回了房间锁上了房门,任凭她在外面如何打门大骂也不再理会。
坐在床边,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可是,两个孙子都在这个屋子里,死在这里我怕吓着他们。
晚上周烨在房门口对我说:“妈,今天公司里出了点事,刘颖心情不好啊,您就别跟她计较。”
听了这话,我知道这个地方我绝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生了这么个儿子,娶了个这样的儿媳妇,说句不该说的话,哪天我被媳妇打死了,估计都没地方去说理。
我拿了身份证,收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将账本和这个月剩余的生活费留在了床头柜上,静等天亮。
一夜无眠。

7


窗外有了一点亮色,趁他们还没有醒,我离开了那里。
手机我也没带,那是他们为了方便视频看宝宝给我买的,如今我也不需要了。
老家也是不能回了的,他们说不定又会找回去,我不想再见他们。
我已经不想知道他们得知我离开后是怎么想的了。
来到江边,我真的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这一生到底图什么呢?
丈夫靠不住,以为儿子是个好的,如今却成了这幅样子。
在他们家,我过得连个保姆都不如,不敢随意说话,不敢随意吃东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谁说养儿防老来着,就我家这样的,我还在给她们看娃做家务都能这样对我,以后我不能动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呢?
我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在他家里呢。
可以说,这一辈子我谁都不欠。
所以,为什么我要去死呢?我才五十多岁呀!
丈夫靠不住的时候,我自力更生。如今儿子靠不住,我难道不能重新来过吗?
我嚎啕大哭了起来,只想将这段时间的委屈和屈辱都发泄出去。
眼见江边早锻炼的人越来越多,我擦了擦眼泪,开始有多远走多远。
走不动的时候,我开始一家餐馆一家餐馆的找工作。
我找了一家包吃包住,一个月1500块的餐厅,开始干洗菜、刷碗的工作。
我本来就是庄稼人,有的是力气,也知道吃的东西马虎不得,不管是洗菜还是刷碗做得都非常干净,老板非常满意。
不想,一个星期之后,周烨还是找了过来:“妈,你知不知道我将整个市里的监控都查了遍才找到这里的,跟我回去吧。”
刘颖也在一旁说:“妈,是我不好,没有控制好情绪,您跟我们回家吧。这是我写的保证书,保证以后觉绝不拿您出气。”
说实在话,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选择了。你们觉得我应该回去吗?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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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情简介:百万畅销书作家,云意轩翡翠创始人,致力于女性自我成长,新书《做一个有境界的女子:不自轻,不自弃》正在热销中,代表作《做一个刚刚好的女子》。公众号【晚情的休闲时光】【晚情聊育儿】【倾我们所能去生活】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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