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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鲜有节日的11月,前后脚赶来的小雪和大雪两个节气,唤起了人们对冬日的全部喜爱。畅想一下:雪花搭乘空气的滑梯,凭借北风的羽翼,在空灵的大舞台上翻飞、腾跃。累了,就在树木的高枝上休憩,在大地的纹理间停歇,弥合起岁月的疮痍。
“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小雪,是冬天的第二个节气,若此时降雪,因为天气初寒,尚未寒冷至极,雪落自然不大。
尽管雪小,大地为雪精灵的莅临下得功夫可不小。一阵紧似一阵的北风,把树上的叶子摇落,把地面的残败吹走,街道、庭院都干干净净。风赶着越来越阴沉的乌云,压着愈来愈低的气温,一切都在为雪的到来营造氛围、酝酿情绪。
入冬的初雪来了,温婉而娇羞。落在静谧的院子里,落在尚未封冻的微波中,落在枯草遍地的沟坎上,落在绿意葱茏的冬小麦上……远处朦胧了,近处迷离了;单薄者臃肿了,清晰者模糊了。
下雪的日子,孩子们最为兴奋。雪还飘着,他们便急不可耐地钻入雪幕之中。好静的,伸出双手,接住数片雪花,看它们在手掌心慢慢融化,凉凉的;好闹的,相互追逐,任雪花落在头上、肩上,有一两片钻进脖颈里,打个激灵。雪停了,在屋里更待不住,不管穿的是什么鞋,都去踩雪:干雪“嘎吱嘎吱”的,湿雪“pia叽 pia叽”的,被风堆积起来的厚雪“枯吃枯吃”的。有时,“枯吃——”,半条腿陷进去,整个裤管被雪撸上来,冻得龇牙咧嘴。
此种景象实在难得,特别是在小雪节气。入冬不久,地温仍高,雪随下随化,或者夜下昼融。即便勉强“纷纷扬扬”几下,却还没沾到地面,便无影无踪,很难“一白到地”。此时,冷空气还未完全掌控局势,经常与暖湿气团鏖战,直接造成了今日雨、明日雪,或者一会儿雨一会儿雪,时不时还会出现雨夹雪。
相较于其它节气的物候,小雪节气除了“一候虹藏不见”直观可见外,其余则显得较为抽象。在古人的观念中,虹是阴气和阳气交锋的产物。小雪节气,再难见到阳气与阴气争锋的“刀光剑影”,故而“虹藏不见”。天空不见彩虹,意味着阴气强盛到了没有对手的程度。经过四五个月的卧薪尝胆,到来年的清明,阳气才有机会逆势翻盘——“虹始见”。
“二候天气上升,地气下降”,简称为“天腾地降”。它不似虹的抬头可观,也不像燕子来了、桃花开了近在眼前,而是幽微而“含蓄”。小雪节气五天后,自天而降的天之气向上升腾,由地而生的地之气向下沉降。它们俩分道扬镳,彼此远离,陷入互不理睬的“冷战”。
“三候闭塞而成冬”同样需要“凭感觉”。寒冷渐深,阳气隐入地下闭关,阴气浮游于地上肆意游荡,二者沟通的渠道被完全堵塞。立冬时仅是“水始冰”“地始冻”,凝滞刚刚开始。下雪之后,冰冻愈发坚实,“小雪封地,大雪封河”,大地进入封冻状态,遂成“闭塞成冬”。
黄河流域对小雪节气的感受和大白菜紧密相连。在古代,大白菜拥有一个特别浪漫的名字——菘,蕴含着白菜像松柏一样凌冬不凋、四时长有之意。小雪时节,白菜既应时又应景。田野里,一片片碧绿的大白菜,是农作物收获后,秋日留给大地的最后一抹蓬勃生机。餐桌上,凉拌、烹饪皆可。“白菘似羔豚,冒土出熊蹯。”苏轼把白菜与羊羔、熊掌相媲美。
小时候,常随父母往田间种白菜。8月初开始育苗。待菜苗长出三四片叶子的时候移栽进大田。而后,每天早晚两次用马勺给白菜苗“点棵”浇水。霜降前后,开始把像蒲团一样散开的大叶子拢起来,用谷草在顶部捆住,让白菜集中养分长内层叶子“憋心”。小雪前夕,白菜的心已非常挺实,叶子层层相裹,紧实饱满,像一个嫩白如玉的胖娃娃。
节气更迭,由雨而雪;时间流转,由冷趋寒。小雪,从容而优雅,自在飞扬,如同一朵小花,戴在冬日的发梢,美丽了大地的单调,优雅了岁月的沧桑,纯真了所有关于美好的童话……
(作者系第一小学卫罗菴分校校长 王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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