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 | 字里行间皆是深情

时事   2025-01-08 23:00   河北  




□朱彩娟

  由作家田运章任总编剧的连续剧《故乡的泥土》热播时,演员们重新回到了拍摄地石家庄市无极县。大家齐聚在田运章的老家户村,以情景剧的形式重现了拍戏时的精彩,品尝了无极的美食饸饹、蒸碗、烤全羊,学习了非遗项目无极剪纸,欣赏了河北梆子……那一刻,作为土生土长的无极人的我,由衷地感到骄傲。

  因为电视剧,我重读了田运章的著作《故乡的泥土》。重读佳作,我感受到了无极特色与乡愁,感受到了作家对家乡的深厚情感。

  “不正带着二旦、大乱、四升子等几个小青年……”看着书中人物的小名,瞬间感觉到这说的不就是俺们村里的叔叔大伯吗?儿时在老家无极县南朱村的街巷里,我时常听到这些名字。在这部小说中,连麻雀也被称为大老喳,火柴叫起灯,锛渣木是啄木鸟的代称,暂且也算是它们的小名吧。回味这些有着泥土气息的名字,品读着作家田运章笔下的村庄,起起伏伏的岂止是人物的命运,更是故乡生活的欢喜与泪水、温情与牵挂。

  “秋生点上根烟,找个麦墩坐在门口外……”这个麦墩也就是用麦秸秆做的蒲墩。我记得有一次,奶奶在货郎那儿换了点颜色,提前挑了一把麦秸染上了曙红。于是那个与众不同、有彩色花纹的麦墩就成了孩子们吃饭时抢的“宝座”。那编在麦墩上的一抹红,虽谈不上艺术,却透出清苦日子里对美的朴素追求。在电视剧《故乡的泥土》开篇中,娶媳妇用的三眼炮,在村里也叫铁铳子。想当年,人们叮叮当当地把火药砸进铁铳子里,又优雅地拿起叼在嘴上的烟,点火、伸开胳膊,咚咚咚三声炮响,街头的大娘、孩子们涌出家门看娶媳妇。这些远去的风物又出现在文字与电视剧中,是对儿时快乐时光的怀念,是一种耐人寻味的反刍。于田运章而言,又何尝不是对家乡的惦念与回味。

  田运章将俗语用得极其自然,尤其是歇后语的使用,不仅透着农民独有的狡黠与智慧,而且在艺术表达上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奇效。不正讪皮讪脸地嘱托黑嫂把花梅送到小桥上,黑嫂堵他一句“怀里揣笊篱——捞不着的心”,一个歇后语对于这个多管闲事又想出点幺蛾子的人来说,多么解气;当不正看着梅花手中的手电,话里话外质疑是山堂给的时,花梅说“你吃着河水长大的呀,管得这么宽”;而守根退社后,花梅被免去副主任职务,取消预备党员资格,觉得自个真是“屎壳郎过门槛——又蹾屁股又戗脸儿”,把她不想见人的想法挑得一清二白。文章中的这些细节,也足以印证田运章在“说在前面的话”中所言,因为长期下乡,走遍了无极县北半个县,那一带的风俗习惯、村言俚语在潜移默化中融进了血液里。

  田运章还提到了很多无极独有的家乡饭,比如菜饭:山药骨碌蔓菁片、杂面条子白菜叶,加上小米熬得烂糊,吃起来又香又甜。之前我对这个饭过于熟悉,但又有那么点抵触。直到我怀孕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对什么吃食都不感兴趣时,能吃的居然是菜饭。那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人的味蕾是有记忆的。后来在我偶尔没胃口、身体不舒服时,一碗菜饭,就是难言的惦念,更是对身心的一种抚慰。田运章在书中还说起故乡的吃食——安席面。如今好多朋友对吃顿过事儿(结婚)的大席不再是一种奢求,而对于吃一顿开席前的安席面却充满了期待。安席面源于无极婚宴,开席前先让大家多少吃点儿,喝酒不伤胃。慢慢地,村里满月宴、家里招待亲戚也习惯性地加了安席面,好客的无极人必须把亲戚朋友招待得吃好喝好,才是圆满。

  《故乡的泥土》,一部有着浓浓乡情的小说,话里话外都是乡音与往事;一部有着地方特色的小说,故事的真实感总是令我习惯性对号入座。田运章对无极人的性格把握得精准到位,这或许就是一方水土、一方人的脾气性格吧。也是这样一位地地道道的无极汉子,才能写出这样一部无极的故事与传奇……


编辑:张   曼

审核: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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