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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预计有 900 吨禁用危险化学品被排放到空气中，而周围的邻居并不知道。
埃斯基尔斯蒂纳郊外的斯维斯塔工业区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在这里，中国公司深圳星源材质将在大约一年的时间内为 Northvolt 和其他欧洲电动汽车电池制造商生产 7 亿平方米的隔膜。
2021年3月，中国公司选择埃斯基尔斯蒂纳作为其欧洲合资企业的消息传出。该公司承诺投资25亿瑞典克朗并创造600个新工作岗位。2022年，深圳星源材质继续追加投资，不超过 1.92 亿元，用于二期项目建设。
– 埃斯基尔斯蒂纳的工业复兴！市政委员会主席吉米·詹森（Jimmy Jansson，S）在当地报纸上欢呼雀跃。
这是埃斯基尔斯蒂纳市历史上最大的工业投资，也是星源在中国境外的首家工厂。据市政府介绍，这是一个未来的产业，埃斯基尔斯蒂纳已加入绿色环保潮流。
但有一个问题。
该公司的隔膜是使用剧毒化学品二氯甲烷生产的。如果吸入该物质可能会致命。从长远来看，它也有害，并可能导致多种癌症、出生缺陷、流产、神经损伤和痴呆。
– 你必须避免暴露。我希望工厂员工不要接触到这种物质，否则后果会非常糟糕，厄勒布鲁大学高级教授、斯德哥尔摩大学环境化学名誉教授奥克·伯格曼说道。
该物质自 1996 年起在瑞典被禁止使用，但可以向瑞典化学品管理局申请豁免，每次豁免仅授予权限两年，并且与逐步淘汰该物质的要求相关。瑞典二氯甲烷的使用量大幅减少；从1996年的427吨减少到2022年的10吨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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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企业获准使用禁用化学品
但现在这一情况正在瞬间改变。瑞典政府对该公司进行豁免，两年内可使用 2770 吨二氯甲烷，相当于前一年瑞典使用量的 267 倍。瑞典化学品管理局为了避免罕见，专门发布了一份新闻稿，解释了这一决定的合理性，在制造隔膜时没有其他选择。
Åke Bergman 说道：“使用数量数量非常惊人。” “感觉借助绿色转型的力量几乎可以做任何事情。这让我很担心。”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西尼尔前任经理对工厂使用剧毒化学品提出了批评。
– 听起来太疯狂了。但是后来……我们看到了来自中国设施的照片和视频，他们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它就不应该出去。它应该是一个封闭的系统。
星源公司自己表示，由于该系统是封闭的，因此使用起来没有风险。装有有毒化学品的容器放在负压房间内，这样空气就会被吸入而不是排出。
工人必须穿戴特殊的防护服并经过气闸室。所有管道必须焊接，而不能用螺丝拧在一起，以防止烟雾泄漏。该系统旨在保护人员，同时还可防止颗粒损坏敏感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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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吨危险化学品
大量的二氯甲烷将以气体的形式从工厂排放，瑞典政府当局已向 Senior 颁发了两年内处理 2770 吨的许可证，他们每年仅被允许排放900吨。
但并非没有抗议。
埃斯基尔斯蒂纳环境办公室和索尔姆兰行政委员会对使用如此多毒素提出了质疑，此外，环保审查团还希望叫停该公司，因为该公司没有充分告知工厂的邻居。
但土地和环境法庭仍然批准了该公司的继续生产。
当奥克·伯格曼 (Åke Bergman) 教授看到工厂的排放量如此之大时，他感到震惊。每天的产量大约是两吨半，全年都是如此。
– 我不想看到这么大的泄露事件。感觉特别奇怪，你无法比 900 吨泄漏更好地关闭系统。那太糟糕了。如果你释放如此大量的量，它就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
在申请环境许可的过程中，Senior 聘请了几家咨询公司，这些公司以各种方式淡化新工厂存在的问题。
他们说二氯甲烷“离开了生产线”，但实际上这种有毒溶剂被直接排放到了空气中。他们称这些排放为“弥散排放”，而法律规定，来自烟囱或处理厂的工业排放应称为点排放。
而图纸上的32个烟囱正是 Senior 及其顾问们所说的“抽气软管”和“排气口”。其中20个烟囱将释放二氯甲烷。但这些烟囱并未被列入环境评估之前举行的磋商文件中。
来自 Senior 建筑许可申请的平面图图片 - 其中可以看到烟囱。
负责处理 Senior 申请的南曼兰县行政委员会环境保护部门负责人约尔根·约翰逊 (Jörgen Johansson) 认为，顾问修改措辞是很常见的事。
– 每个申请许可证的人都已经完成了申请程序，他们希望能顺利完成。你不应该看到任何问题。你很少会看到明显的谎言，但是他们编造谎言并称之为谎言的这种特殊行为却是不可避免的。他还认为，质疑这些通常非常广泛的应用已经变得更加困难。
– 我们面临很大的政治压力，要求我们不要太麻烦。调查显示，排放“扩散”意味着有毒气体被稀释到空气中并被吹走。已不再存在危险水平。
但这些计算有一个缺点。
许可证申请中的一项假设是二氯甲烷的重量与空气相同。但事实并非如此。在气态下，这种物质的重量几乎是原来的三倍。
这些计算是由瑞典环境研究所 IVL 代表 Senior 进行的。该部门经理 Mona Olsson Öberg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在计算中，由于排放物的浓度非常低，因此排放物的密度已与空气密度相等。
– 由于二氯甲烷只占总空气质量的一小部分，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对密度的影响被评估为可以忽略不计。混入空气中的气体不会比整个气团更快地“坠落”向地面。因此二氯甲烷不会在地面积聚并产生较高的浓度。
但 IVL 的前顾问，他计算了 Senior 工厂的排放分布情况。她确认 IVL 是“出于技术计算原因”的，但二氯甲烷的密度较大，因此比空气重。她说，如果考虑到这一点，结果可能会有所不同。“在这种情况下，烟囱附近会产生更高的浓度，”她说。
她承认，因此，附近地区的排放浓度可能被低估了。技术术语中所谓的“下洗”效应尚未被考虑。IVL 在其报告中也明确了这一点。
“我们这样写，是为了让人们可以就它提出问题，”案件经理加布里埃拉·维拉莫·索塞多 (Gabriella Villamor Saucedo) 说。
但瑞典当局在环境评估过程中并没有提出这样的问题，在与居民进行的任何磋商中也没有提起这个问题。
当敲开该地区的居民家门时，没有一个邻居知道该工厂被允许排放 900 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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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相迈向绿色转型
顾问和当局都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对于此类行业没有限值。
原因是立法没有跟上绿色转型的步伐。因此，例如，Senior 的业务运营并不受到所谓的 Seveso 法规的约束，而该法规旨在防止发生严重的化学事故。欧盟的排放指令也是如此，它也不涵盖这一新兴行业。
相反，Senior 的顾问们使用了工作环境的限值，尽管这些限值通常明显高于室外空气排放量。
IVL 的顾问证实了这些困难。
– 如果没有合理的限值，就很难进行评估。“实际上很难说什么是高什么是低”，加布里埃拉·维拉莫尔·索塞多 (Gabriella Villamor Saucedo) 说。
尽管西尼尔的案件涉及一种违禁化学品的破纪录排放，但瑞典环境保护署选择对此保持沉默。环境化学教授 Åke Bergman 认为这非常了不起。
– 我相信瑞典环境保护局不会在如此全面的申请上退缩。
瑞典环境保护署行业部门负责人丽莎·约翰逊 (Lisa Johansson) 表示，这与资源和优先事项有关。“不幸的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资源去审查所有的案件，”她说。
–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化学品监察局的决定相对于其他设施的二氯甲烷排放非常慷慨。她说，现在回想起来，人们可能会想，我们是否应该分清轻重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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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基尔斯蒂纳工厂已开始生产
2023 年 12 月，Senior 终于获得批准开始生产。但他们已开始小规模生产，目前还没有使用二氯甲烷。基膜卷从中国运来，并被切割成适合尺寸，以供主要客户 Northvolt 进行测试。我们的想法是，二氯甲烷的实际生产将于 2025 年开始。同时会产生排放。
瑞典媒体曾多次要求前来参观。Senior 的现任人力资源经理 Cecilia Vallin 几个月来一直在给出各种不可能的理由。除此之外，还有新的经理人加入。首席执行官和副总裁刚刚被替换。管理层的更替幅度相当大。多名员工和前任经理证实了这一点。
一名员工表示：“我的顶头上司今天必须休假。”那天我没上班。他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认为他很好。
– 一位前任经理说：“那些知道瑞典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就不会离开。”所以，如果你感觉稍微不舒服，你就不会离开。我选择退出，因为我没什么可说的。
Senior 正在不断招募新的操作员，据报道来自瑞典的操作员数量与来自中国的操作员数量大致相同。
–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 DA 员工表示，很多来这里的人根本不会说英语，所以沟通有点困难。另一方面，来自中国的官员英语说得很好。但一位前任经理表示，存在文化差异。
– 他们对等级制度和男女问题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所以，是的......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工作场所。
05
担忧导致员工辞职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员工意识到了其中的风险，当生产过程中开始使用二氯甲烷时，他犹豫着是否继续工作。
– 当它还在那里时，我不太热衷于在那里工作。如果你处理得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是的，他们可能会加强整个安全文化，但今天的安全文化还没有那么高。
在斯维斯塔工厂建设不断推进的同时，Senior 公司还扩大了工厂的计划。Senior 已获得多份新合同，其中包括与挪威电池制造商 Freyr 签订的合同。最初对埃斯基尔斯蒂纳的投资为 25 亿瑞典克朗，目前已翻了一番。
该工厂目前占地19公顷，但已与埃斯基尔斯蒂纳市政府签署了另外19公顷土地的意向书。总面积将相当于 75 个足球场。
资深材料公司在其向公众发布的信息中公布了即将建成的工厂的草图。看上去干净整洁。一座白色和蓝色的纪念碑，纪念绿色转型。
然而，细心的人可能会注意到，32 个烟囱都不在里面。
这些“排放点”很快就会全年每天排放两吨半有毒二氯甲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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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氯甲烷（CH2Cl2）也称为二氯甲烷或DCM。
该物质易挥发，容易转化为气体。
它只有在高温下才会燃烧。
它具有甜的、类似乙醚的气味。
它是各种油脂的强效溶剂，以前在瑞典汽车修理店和干洗店中很常见。
由于该物质有毒，瑞典于 1996 年禁止使用该物质。要使用它，必须向瑞典化学品监察局（KEMI）申请豁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