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自己，像个傻子。| 雀食菜《让他哭》片段连载
情感
2024-11-13 18:14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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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突然下雨，姜晚橘没带伞也懒得再换地方，刚看完菜单准备过去，进来个人，把她原本要坐的位置占了。这是个双人桌的座，姜晚橘不假思索在他对面坐下，接着才发现他身后跟了个女的。女生看上去很漂亮，红唇加红裙，不像学校里不谙世事的女同学，眉眼带了超于年纪的娇媚，含着几分攻击性，典型人间富贵花。富贵花很直白，不拐弯也不抹角：“你好，可以让一下吗？”肖厌正看着对面姜晚橘，富贵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他：“你认识？”肖厌想起对方在主席台上掷地有声的精彩发言，收回视线：“不熟。”简简单单两个字，一秒掰扯清楚关系，估摸着还想让她主动把地方腾出来。姜晚橘原本还有那么一丝善心想过让座，现在念头全无，甚至想搞事。“怎么会不熟，你之前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姜晚橘瞥一眼富贵花，“上次是蓝衣服的，再上次是白裙子的。现在又带个红的，你怎么这么多女朋友。”她身上还是校服，一通鬼话出来，餐馆其他人都往这里瞄。姜晚橘抬头纯良无害：“姐姐，爱他就要爱他的一切，我不介意拼桌，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了。”富贵花看起来还是蛮介意的，面上尴尬，打了个招呼撤了。点的东西已经上桌，姜晚橘收起那副嘴脸，没事人一样开吃，权当肖厌空气。肖厌也不说什么，没气没嘲没怨，拿筷子坐她对面，点餐上菜吃饭。姜晚橘本以为会被说两句，没想到肖厌直到起身都没找她麻烦。她不理解。这种看不透的风平浪静反倒叫姜晚橘生出点惴惴不安来。肖厌站在那，声音没什么起伏，云淡风轻地：“那桌一起结。”姜晚橘忽然觉得，这波以德报怨让她自愧不如，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火。她刚刚深受谴责的良心忽而又活蹦乱跳起来，甚至想给对方来一套组合军体拳，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老板看起来是个爱吃瓜的，看小年轻坐实渣男身份，操着过来人的语气好言相劝：“当男人要有担当。”肖厌敷衍答应，心道自己也是头次体验当没下过海的海王。他跟老板交代完回了原来位置，落座坦荡对上姜晚橘视线，叠字开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晚晚，借一下手机。”她不知道对方这儿要干什么，收回神刷消息，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没有，平常用座机。”肖厌笑道：“怎么这么冷淡，不是爱我的一切吗，穷点就不爱了。”姜晚橘：“你要不还是抓紧抓紧追刚刚那红裙子去，她手里的小提包少说五位数。”这话有点冒犯，但肖厌也不恼。那女的叫他改车，他不太想接这单，被磨了几天，今天刚好弄巧成拙给甩掉。等待很焦灼，她无措，胡乱地寻找救命草，播了肖厌的号码，发了消息。那头很快打过来，接起耳边一道声线，少年嗓音半沉不沉，很日常生活的语气：肖厌隐约能感觉到女生话里微不可察的颤，但还是不紧不慢地，试图分辨这是不是一个欺骗感情亦或者整蛊自己的恶作剧：姜晚橘的话没说完，铃声突兀地冒尖，她一惊，手机从掌心滑下磕在桌角，摔在地上，黑了屏。他撂筷，半垂的眼换了副神色，浑噩态势被蓦地抽紧，只一秒便起身往外跨上了旧卡勒。肖厌从店门到锦安园，中间抄了条近路，天很暗，地方窄走得急，手背擦破皮，小臂被树枝划了一长道。肖厌到楼下后等了三秒电梯，数字停在17，不升不降。姜晚橘在铃声响起后僵直着待在原地，强作镇定按兵不动，没上前，只是远远站着捡起了脱手掉下的手机。敌不动我不动，至少这防盗门有点厚度，不容易硬闯进来。外面铃声只响了一下，接着又重归平静。没过多久手机重新开机，肖厌的电话和沉闷的拍门声几乎同时响起。她如释重负，拖着先前有些发软的双脚到门口，刚打开，就被一只有力大掌死摁肩头抵在了墙边。肖厌爬完十七楼，额头是汗，几缕黑发被打湿杂乱地贴着，脖颈喉结一样细细密密盖了一层焦灼发热的湿意。外部有限的空间顶上亮着声控灯，除了肖厌，没别人，连廊的门开着，霍霍作响的风穿过来，吹乱两人的黑发。手上划开的伤跟起伏的胸膛、皱拢的衣服搭在一起，好生狼狈。姜晚橘从错愕和茫然里回过神，视线侧过去找先前那个尾随者，没找到。她猜那人已经乘电梯下去。眼前汗淋淋的少年呼吸渐缓，慢慢收起失态，满身乏味眼底一片暗。他松下力道收回手，不等对方说什么转身准备走。姜晚橘性子硬，不想受这样无缘由的怪罪，往前两步一把握住他的腕。肖厌站在那顿足，自下而上的鸣笛存在感强烈，好似把他不由分说的无礼和冲动上升了一个高度。“没骗你，有人跟着我，我还不至于跟警察也开玩笑。”她语气认真，肖厌回眸，身上的愠怒和森森寒意已经消得七七八八，胸腔里的大起大伏四海潮生如浪退下。“知道了。”他回，复而垂着脑袋，角度微斜，“不松手吗。”姜晚橘讨巧弯弯眉：“这不是怕某些人不听人话跑了。”肖厌失笑：“你那长期工呢，找我这个临时的来顶事。”之前僵冷的气氛缓下来，姜晚橘身上有跟植物一样的韧和神奇的平和，肖厌刺人的尖锐还没来得及伤人伤己，就被无伤大雅的揶揄收拢过去。姜晚橘想了想霍成文浪天浪地的嗨样，回：“他没救了，不听我的也不管我。”肖厌眉眼低垂，反手圈住她纤细的手腕，猛然一收力，姜晚橘没反应过来，毫无防备往前踉跄两步凑在他面前。她抬眼，少年居高临下，视线落下来，语气里一股子挑衅：“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她个子矮，需要抬头，可这个高低位置并不影响她没心没肺地说笑：“你比他高，比他帅，比他聪明，那还是你带出去比较有面。”肖厌知道不应该，但他竟意外地生出一些可耻的愉悦来。他没说话，沉默间电梯门打开，警察叔叔面对这样“青少年版强取豪夺”的画面，静止一秒后很快投入了工作：他们本以为会碰到尾随少女的中年油腻大叔，不想却是正值青春长相颇优的男同学。成年人上去就把他们扯开，反手准备给肖厌押起来铐上。姜晚橘眼见这误会离谱叠离谱，忙过去拦：“别别，不是他，他是我学长。”警察叔叔们尴尬对视松了手，最后把他们带去了警局了解具体情况。
----以上摘自雀食菜《让他哭》----
人美心善 姜晚橘vs跋扈乖戾 肖厌
青梅竹马·双向暗恋·奔赴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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