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觉得我前途无量的时候，我选择了成为柳梦洁的一条狗。
在亲戚和朋友的眼里，我是柳梦洁的舔狗，更是金钱是奴隶。
一开始，他们只是不解，到了后来，只剩下了鄙夷。
可是我不在乎，只要能解决弟弟的医药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毕竟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柳梦洁高高在上，她长得极好，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美若天仙这四个字就是形容她的。
她的家世也很好，周围从来都不缺乏阿谀奉承的人。
无论何时，她总会用那种趾高气昂的语气指着我，眼神里面满是嘲笑。
“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罢了，离开了我，呵……”
我将所有的厌恶都埋藏在心底，因为我知道，只剩下这一个月的时间了。
一个月后，我就不再是柳梦洁的狗，也不是亲戚们眼中金钱的奴隶。
柳梦洁爱办派对，D市各大会所都被她用来办派对了，而她永远会带着的人，是我。
她站在人群中，化着精致的壮，穿着昂贵的礼服，围着不少男男女女，大家的姿态都有些奇怪，眼睛却都落在我的身上。
“梦洁啊，你今天这条裙子真好看，是我送你的那条裙子吗？”
男人的大手放在柳梦洁的腰上，她主动贴住男人的胸膛，回头看向了我。
“你站那干什么呢，这是你该看的吗？”
有人捂着嘴偷笑着，我低下了头，不断提醒自己只剩下了一个月。
柳梦洁和男人的亲密接触引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尖叫声，人群把我挤到了边缘。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放下酒杯的时候，她在人群之中寻找我。
“你，过来。”
柳梦洁有些站不稳了，但是她语气里面对我的厌恶丝毫未减。
“来了。”
我应了一声，一靠近柳梦洁，她的脚踩在了我的脚上。
红唇轻启，“跪下。”
我睨了一眼柳梦洁，慢慢蹲在了地上。
她不满地皱眉，直接踢了我一脚。
我失去了重心，额头撞到了玻璃桌的一角。
身边的人都笑了，柳梦洁也是。
捂住我的额头，伤口浸出了血。
我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这样的场景在三年前也发生过，甚至不只是一次。
柳梦洁露出了得意的笑，她重新回到了沙发上，一旁的男人凑到她身边为她捏肩捏腿，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洗手间。
我起身进了厕所给自己洗了一把脸，再次回来，这群人对我的鄙夷藏也藏不住了。
“梦洁，你的狗也不怎么样嘛，我还以为受了这样的委屈会跑走呢。”
“他可是梦洁的狗，能跑哪去，就算哭，梦洁一句话他也就不敢哭了。”
“梦洁你的狗对你真是忠诚啊。”
“过来，叫两声我们听听，让我看看，你对梦洁有多么忠诚，看看你是如何当狗的。”
这间包间里面，哪怕是服务员得到的态度都比我好。
在他们的眼里，我才是最低贱的那个人。
“柳小姐，柳总还等着你回家……”
“你妈的，你还敢跟我提我爸，你少拿我爸来压我！”
柳梦洁突然间发怒，对着桌子就是踹了一脚。
她五官狰狞，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男人的大手又抚摸上了柳梦洁的腰，甚至一只手还捏着她的下巴挑逗她。
“梦洁……”
柳梦洁笑了笑，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情，你不过就是一条狗，怎么这么多年，还是摆不清你的地位？”
男人的手指抚摸柳梦洁的脸颊，语气温柔，“梦洁，这样说话，可就不乖了。”
“我爸让你看着我，行啊，那你就看着。”
男人看了我一眼，柳梦洁扯着男人往酒店房间的方向走。
我刚想解释，才抬脚，柳梦洁就扯住了我，对着我怒骂。
“你妈的不是爱看我吗，那你就看着啊，想去哪？”
她误以为我要走了，她不允许我忤逆她。
我开口，“我不去哪……”
“你他妈就是我养的狗，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让你现在看着我，你就得看着我。”
我捏紧了拳头，冷淡地说：“好的。”
从合同开始的那一天，我就老老实实扮演着她需要我扮演的角色。
这一演，就是三年。
我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虚掩的房门，柳梦洁没有开口，我是不会进去的。
男人拉开门，他打量了我，然后发出了“啧”的一声。
“你真的有那么爱当狗吗？”
凑近了我，男人冷笑一声，“你当男人的自尊呢？”
男人的语气很不屑，眼神确是得意的。
柳梦洁身边的人，谁都可以笑话我，谁都可以不给我好脸色看。
我低下了头，对柳梦洁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柳梦洁走了出来，从男人的身后抱住他，“我也不知道我爸给我买条狗干什么，烦死了，看见我都感觉我要窒息了。”
“这可比狗好多了，养条狗估计都没有那么听话呢。”
男人偷笑着，搂着柳梦洁进门。
她的脚勾了一下，门又变成了半掩着。
里面时不时传来一些声音，他们热吻着，甚至衣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站远了一些，心里惦记的却是我在医院的弟弟。
三年前，为了高昂的医疗费用，我签订了合约。
三百万，买了我全心全意当狗的三年人生。
这三年里，柳梦洁就是不高兴弄死我，我也只能自认倒霉。
她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高高在上。
为了弟弟，这三年的屈辱我都咽下了。
看着走廊里面闪烁的照明灯和匆匆走过的行人，眼眸垂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酒店的房门又打开了。
柳梦洁穿着一件浴袍，脸上还敷着面膜，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进来，给我们把床单换了。”
她偏了下头，看着不动的我，拧眉。
“柳小姐，柳总刚刚打电话来问了你……”
“够了，我今天晚上不会回家的，你进来，给我把床单换了！”
她捏着酒杯丢在了地上，红酒溅起来落在我的裤子和她的腿上。
柳梦洁推开门，我缓缓走了进去。
男人还在浴室里面，床上的痕迹格外显眼。
柳梦洁突然间说：“还有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面，你还是我的狗。”
她勾着唇看我，我没说话。
“说真的，要是你走了，我可能真的找不到像你怎么称职的狗了。”
这些年，我听过多少次这句话呢。
柳梦洁总是反反复复提醒我是她的狗，她身边的人也从来没把我当人看。
幸好，还剩下一个月。
按照柳梦洁的吩咐，我在酒店的房间门口就这样站了一晚上。
“陈骁，梦洁呢？”
接到来自柳梦洁父亲的电话，我还有点恍惚。
“柳总，柳小姐还没有醒。”
“没有醒，她人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她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去见一面王董的儿子？”
柳志生气了，但是这不是他第一次找不到柳梦洁了。
当初柳志把我安排在柳梦洁的身边，就是为了让我看着她。
我就像这对父女之间的桥梁，他们都在不同程度对我指手画脚。
“陈骁，你现在立刻带着梦洁去餐厅，地址我发给你了，还有一个小时，别迟到。”
柳志也总是这样，柳梦洁的趾高气昂，更多的时候或许也是从柳志的身上学来的。
我舔了舔嘴唇，按了门铃。
“陈骁你是不是想死，我不是说了吗不管有什么事都……”
“柳总打来的电话，他催你去云间和王董的儿子见面。”
我打断了柳梦洁的话，她好像对我这个样子很意外。
这确实是我第一次打断柳梦洁的话。
“我说了，我不去，他妈的谁爱去谁去！”
“柳小姐，柳总的话，我不得不听。”
我看着柳梦洁，她抱着自己的双臂，很不屑地看着我。
“你倒是两头都的得到好处，别人都说你是我们柳家最忠心的狗，现在看来，你的狗尾巴对着我爸也没少摇啊，不然当初他怎么会把你安排在我的身边。”
她伸出自己的手，吹了吹指甲盖上面的灰尘。
看起来漫不经心。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会顶嘴吗？”
柳梦洁踩着酒店的拖鞋靠近我，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你不是想让我去吗，等着，我去，你跟着我，毕竟要是没了你，这个宴会也没什么意思了。”
柳梦洁甩了甩自己的手，刚刚那一巴掌，她是真的用力了。
我感觉到脸颊是火辣辣的，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拧着眉头。
三年的相处，我太懂柳梦洁了，她这是在想着办法让我丢人。
云间餐厅在D市到市中心，能进去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
在这家餐厅，我留下了很多屈辱的历史。
我始终不知道那些菜品是什么味道，但是我的衣服却尝过不少次了。
柳梦洁叫人送来了衣服，换好了衣服之后踩着高跟鞋就往前走，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
“他妈的，还不跟上，你做个男人做不成功，做狗也要开小差吗？”
柳梦洁总是想方设法挑我的刺。
我不受影响，开着车。
坐在车上，柳梦洁还在用电话和别的男人说一些黏腻的话。
“对不起啊宝贝，我爸让我去相亲，我结束了就马上回去。”
“你昨天晚上很棒啊，弄得我好舒服，今天晚上……”
“哎呀你别管他，他当然在啦，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能拿我怎么样，我不给他脸色看就不错了。”
柳梦洁笑得很大声，整个人在后座花枝乱颤。
“那你可要早点回来，我准备好东西等你了，今天晚上让你更加舒服。”
“讨厌。”
柳梦洁发出了娇嗔的声音，她的腿却踢了一脚我的驾驶位。
“和女人睡过吗，没有吧，也是，你天天守着我，哪来的女人。”
我不辩解，柳梦洁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你要不然求求我，求求我我就放过你，今天不折腾你了，怎么样？”
“你他妈的说话啊，我让你求我。”
我咬紧了牙齿，“我求你了，我昨天晚上没去医院看我弟弟……”
“弟弟弟弟，你就知道你的弟弟，他不过就是一个死人，你们家兄弟都是贱人，一个是做狗的，一个就是活死人，要是没有我家，你弟早就死了。”
柳梦洁对我的话很不满。
惹怒了她，柳梦洁今天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了。
我不畏惧，这些年的屈辱，在和柳梦洁的相处过程之中，我早就什么都不介意了。
云间餐厅从来都是没有空位置的，用柳梦洁的话说，哪怕就是一张餐巾纸，也可以买我的狗命。
地毯很柔软，但是只有我知道这块地毯上面沾染了多少人的泪水和不甘。
有钱人就是如此，喜欢当着大众的面展示自己的权利。
柳梦洁也是如此。
我拉开椅子，请柳梦洁入座。
“梦洁啊，你怎么去哪还带着这个人啊，叫什么来着，我怎么记得是什么阿猫阿狗来着。”
王邵阳带着玩味看着我，最终停在了我额头上的伤口。
“这样的人你都带出来，也不怕丢人现眼。”
“我要是不带着他，怎么逗你开心，这个合同你还怎么签。”
我抿着唇，柳梦洁让人给我拿来了一个蒲团。
扯着我的头发，柳梦洁让我跪在了蒲团上。
“别说我对你不好，我这个人，从小就是心地善良。”
她拍了拍手，似乎触碰我，脏了她的手一样。
“梦洁，想让我签合同，那你就得拿出一些诚意来啊。”
柳梦洁看向了我，沱拖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一样。
“对啊，我得拿出一些诚意，你说，该怎么哄小王总开心呢？”
她的眼神变得阴险，我抬头想和王邵阳说话，柳梦洁端起桌上的茶就倒在了我的头上。
“你昨天没洗脸吧，我现在给你洗洗脸，怎么样？”
周围桌子的人都看向了我，我的身上仿佛被那些炙热的目光烫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你下手怎么那么轻啊。”
王邵阳站起身，揪住我的衣领，塞了一整罐热茶在我的嘴里。
我的舌头很快就烫出了泡，在我挣扎的时候，手上的肌肤也发红。
“噢，完了，你看看你的肌肤，以后不会变成一个丑八怪吧，离开了我，谁还会正眼看你啊。”
“你正眼看过我吗？”
我擦干脸上的茶，抬头看向了柳梦洁。
我的背部是挺直的，王邵阳却厌恶我这样，压着我的头往下按。
“梦洁，你正眼看过他吗？”
王邵阳想从柳梦洁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目光也是带着玩味的。
“我，我凭什么正眼看一条狗？”
柳梦洁冷笑一声，对着我的肚子踹了一脚。
高跟鞋差点踹到了我的腹部。
王邵阳站起身，“大家，这个人呢，得罪了我，今天大家的消费我都买单，另外谁要是打他一巴掌，我就出一万块。”
他掏出支票拍在桌上，“你们谁来？”
不少有钱人带着保镖来的，他们听见了这句话都蠢蠢欲动了。
“真的吗，一万块钱一巴掌？”
“对，你要是怕支票麻烦，我让人送现金来。”
多么体贴的王邵阳只可惜这个体贴不在我的身上。
“我来。”
一个壮汉走到了我的身边，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对着我的右脸就是一拳。
这一巴掌太有力了，比柳梦洁那一巴掌更要刺痛。
“哇，你这巴掌好，两万。”
人群开始欢呼，越来越多的人围到我们的身边，也越来越多的人排着队，想要领这一万块钱。
“我要是一次性打十个耳光，可以给我十万块钱吗？”
壮汉两眼放光，王邵阳一点头，他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蓄力，一下又一下，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柳梦洁看着这个画面，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当壮汉松开我，我整个人滑到了地上。
鼻子流出来了血，身上的力气也在慢慢消散。
“我们是不是玩过了？”
柳梦洁压低了声音，她皱着眉踢了我一脚。
看我一动不动，壮汉也开始害怕了。
“是你们让我打的，是你们，不关我的事，钱你们还是要给我，人你们自己负责！”
王邵阳看了我一眼，让人带着壮汉去领钱。
这是我视线里面的最后一幕。
耳边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眼前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
再次睁开眼睛，闻见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视觉里面只是一片白色。
“你晕过去了，需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别乱跑了。”
温柔的女声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冷笑一声，我还真的以为柳梦洁要在合约结束的前一个月就弄死我。
“陈骁，你真的还要在柳家待着吗？”
我偏头，看向了身边站着的白大褂。
“是我，我是宋暖暖，你不记得我了？”
宋暖暖？
很熟悉的名字。
我吃痛，一拧眉，额头上的伤口也跟着痛了。
“你别乱动了，好好休息，柳梦洁就不是人，你还要和她继续相处吗，你可是清北的高材生，我们全年级的第一，甚至全校对你的名字都如雷贯耳，你怎么毕业后……”
宋暖暖不愿意多说了，她好像觉得我是在自暴自弃。
我喉咙一滚，“谢谢你。”
“你跟我说什么谢谢啊，你真的还要在柳家继续待下去吗？”
我的头偏向另外一个放心，宋暖暖叹了口气。
“陈骁，你到底为什么啊？”
“因为我弟弟。”
宋暖暖在医院工作，见惯了人性，她也不开口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就随时开口。”
对于突然间出现的善意，我却只想拒之门外。
“谢谢你。”
“你变化很大。”
哪怕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宋暖暖也不再是高中那个胖胖的女孩子了。
大学的她，五官仿佛都挤在一起，在班上还有“小胖妹”的称号。
她的品味不是很好，每天穿着不合适的衣服，皮肤不算白皙，在班上的存在感很低。
我差点就要忘记这个人了。
“我是怎么来的医院？”
“还能怎么来的，还不是有人叫救护车了，柳梦洁就没有露过面，要不是我找人打听清楚了，恐怕警察还要觉得是你在寻衅滋事呢。”
她说的很激动，抓紧了我的手臂。
“我知道了。”
宋暖暖咬住嘴唇，“班长，大学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柳梦洁，你喜欢过她吗？”
我摇了摇头，宋暖暖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柳梦洁这样的人，班长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点滴快要打完了，宋暖暖替我拔了针，r悄悄在我的耳边说话。
“你弟弟那边我也会帮你看着的，你以后别担心你弟弟了，这边有我呢。”
她的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和柳梦洁俨然是两种人。
我看呆了，这样善意的笑，这三年我都没有见过。
她走了，带上了房门。
床头的手机在震动，我看了看，是柳志的电话。
“陈骁，我已经知道了，这事闹大了也不好看，你不会怪罪梦洁的对吧？”
“柳总，我不会的。”
柳志听见我的答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公关稿子我也准备好了，你到时候就照着念就行了，陈骁，梦洁是淘气了些，但是她本性不坏的。”
公关稿？
怎么样算不坏呢，是闹出人命了才算是坏吗？
我的心里有了太多的疑惑，直到挂断电话，我才看见柳梦洁和王邵阳在云间针对我的视频被人放到了网上。
网友对这件事情很愤慨，我却看完了一整个视频。
我又把屈辱受了一次，只不过这一次是站在路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情。
在利益面前，我就是柳家的牺牲品。
柳志找来的公关人员挤满了整个病房，补光灯和各种话筒都送到了我的身边，他们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告诉我应该怎么说。
就好像我的这些屈辱，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伤口罢了。
没有人在意柳梦洁做了什么，也没有人在意真相是什么。
“你情绪饱满一些，别死气沉沉的，像被人逼了一样。”
“怎么就这几句话你都记不住，蠢死了。”
“你怎么回事啊，说话哆哆嗦嗦什么啊，能不能好好录了，谁不知道你就是在吃柳家到软饭，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各种各样谩骂的声音传来，我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柳梦洁，你就算人不在，也会用别的方式来折磨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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