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趣味科学网站9月20日报道，人类引起的气候变化正在改变全球的天气模式和生态系统。在一些地方，气候变化意味着水太多；在另一些地方，气候变化导致干旱。需要采取全球行动来控制化石燃料的使用，减缓气温上升，防止人类导致的气候变化造成最严重的影响。但是，气候已经开始明显变暖。
各个城市都必须回应，有些已经在采取大胆的措施。米兰要种数百万棵树。印尼开始迁都。圣迭戈正在回收废水重新供城市使用——并且是最早采取这一行动的大城市之一。
这三个城市为气候适应提供不同的路线图，为世界其他地方提供经验。虽然没有哪一种方法是万能的，但每种方法都为我们如何学会在变暖的地球上成功生存提供充满希望的愿景。
以米兰为例，这个城市正致力于在全市范围内植树，而不是只关注最富裕的地区。
欧洲森林研究所的研究员玛蒂尔达·范登博斯对本网站说：“我认为它是其他城市可以学习的成功榜样。”
米兰：在城市里种300万棵树
像许多城市一样，米兰是个“热岛”：气温比周边乡村地区高4到8摄氏度。这是因为，建筑物、道路和其他基础设施比森林和水体吸收并反射更多来自太阳的热量。气候建模预计情况只会更糟：到2050年，这座城市的气温将上升多达2.3摄氏度。
为应对这一威胁，米兰启动政府与私营合作项目“米兰森林”，目标是到2030年种植300万棵树和灌木。截至2024年，米兰已经种植超过61万棵树和灌木。植树计划是米兰一项更大规模气候计划的一部分。米兰希望到2050年把当地气温升幅控制在2摄氏度以下。
在城市规划界，植树是一项受欢迎的气候缓解策略。树木和其他植被能够降低温度：它们提供荫凉，比鹅卵石和人行道吸收并反射更多热量，还能向空气中释放水分。根据2023年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在欧洲城市上空增加树冠可以减轻城市热浪的影响，从而挽救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但植树可能也有其他好处。用土壤取代人行道可以帮助城市吸收更多雨水，减少洪灾。气候建模预测，未来几十年米兰还将面临更多暴雨。
但植树有局限性。米兰市议会成员埃莱娜·格兰迪在一封电子邮件里告诉本网站，2023年7月，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袭击米兰，短短15分钟就刮倒5000棵树。格兰迪指出，虽然像这样的风暴在米兰很少见，但未来米兰将面临更多的河水泛滥和干旱，因此将需要多种树木抵御这种情况。
格兰迪说：“有必要以不同的方式规划城市绿地，种植更能抵御暴风雨或极端温度和水资源短缺的品种。”
雅加达：大规模搬迁到新智慧城市
雅加达——一个面积约为米兰8倍的超大城市——同时面临水太少和水太多的问题。海平面上升在地势低洼的雅加达已经构成一场危机，这座沼泽城市有13条河流纵横交错。
雅加达建于荷兰殖民时代，围绕一系列运河修建，而这些运河一直没能控制河水的泛滥。1990年以来，雅加达的人口增加一倍以上，城市基础设施进一步紧张。亚拉巴马州农业与机械大学教授、印尼城市规划专家迪登·鲁克马纳对本网站说，由于雅加达无法向居民提供足够的自来水，无论是高层公寓还是非正式棚屋的业主都非法挖井抽取地下水。
这种过度抽水使雅加达成为全世界下沉速度最快的地区之一，一些地方每年下降约10厘米。沿海洪水迫使人们背井离乡。而按照目前的速度，到2050年，该市95%的沿海地区估计将被淹没。
风险并不局限于沿海。建模预测，到2100年，海平面上升和地下水枯竭的综合影响将使整个城市处于海平面以下。海水上涨也意味着咸水会污染城市淡水供应。
为了争取一些时间，雅加达的城市规划者已经在修建并加固靠近海岸的堤坝和河口。下一步，他们设想建造一个形如巨鸟的岛屿群，包括17个小岛。这些岛屿将共同构成24米高、40公里宽的海堤和一个人工潟湖，规划者希望这将有助于缓解雅加达的潮汐洪水。
但研究人员警告说，如果过度抽水继续导致内陆下沉，即使巨大的海堤也无法阻止洪水。鲁克马纳说，在这方面，转移耗水行业、促进不易受洪水影响地区的发展会有帮助。
鲁克马纳说，要避免被海水淹没，印尼的主要城市将需要打击非法水井并创造替代水源，这可能需要数年时间。这座城市还可以像东京那样，重新给地下蓄水层填水。
不过，还有一个步骤可以缓解雅加达地下水的压力：大规模搬迁。2019年，印尼宣布计划将首都从雅加达迁至婆罗洲的新城努山塔拉。首批公务员预计将于2024年9月搬到那里。
鲁克马纳说，就像巴西和尼日利亚的类似迁址一样，该项目旨在把殖民时代的首都迁至国内更中心的位置。
鲁克马纳说：“如果不进行任何干预，人们还是会迁移到雅加达。”努山塔拉不会马上改变这一点，但随着时间推移，可能会产生影响。他说，婆罗洲上的新城市努山塔拉建成后，目标是让1万名公务员的工作得到重新安置。
当然，搬迁并不总按计划进行。1999年，同样因为水的问题，马来西亚把总理办公室从吉隆坡搬到附近的普特拉贾亚。过去20年，普特拉贾亚的人口增至10万，但该数字还不到设想总人口的五分之一。鲁克马纳说，从零开始建设一座新城市风险巨大，但如果能为这个国家提供新的发展来源，这个风险可能值得。
到目前为止，努山塔拉基本还都是刚刚清理出来的土地。但规划人员设想建造一座围绕公共交通、可步行社区和电气化的智慧城市，拥有强大的数字管理工具——这与雅加达堵塞的交通、空气污染和过度拥挤的状况相去甚远。
努山塔拉也有植树目标，甚至可以说比米兰更雄心勃勃。这座新城将位于以前用于工业化农业的土地上，其目标是再造8.3万公顷热带雨林。按照城市目前的种植密度，这相当于数千万棵树。
不过到目前为止，专家们说，这些努力还不够。正在种植的是桉树等引进树种而非本地雨林树种，可能需要采取分阶段的方法以应对当地受损的土壤。比如，一开始需要栽种“先锋”树种，接下来是典型的雨林树种，以复制天然林的形成过程。
努山塔拉的城市领导者说，他们正在制定一个总体规划以应对这些挑战。然而，鲁克马纳说，从长远来看，雅加达仍需要解决自身问题。
圣迭戈：净化废水将送回饮用系统
在地势低洼的雅加达努力应对洪水的同时，圣迭戈却面临干旱。这座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城市每年降雨量不到30厘米。随着气候变化的恶化，它可能还将遭遇更热的气温和较难预测的降雨。
但与许多城市相比，圣迭戈的情况要好一些，因为气候适应从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1990年，当加州面临干旱，圣迭戈的供水机构洛杉矶大都会给水区把该市的供水暂时削减一半。
圣迭戈县水资源管理局的水资源主管杰夫·斯蒂芬森告诉本网站：“当时，圣迭戈的政治领导人说，‘我们不能这样；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水资源独立性’。”
他们从那时开始推出减少家庭用水量的省水马桶计划，这在全国也引发类似行动。但圣迭戈接下来做的还很多。
30年来，这座城市几乎动用所有可用的手段减少需求。省水马桶之后是节水绿化，还有与内陆农业区建立的节水合作。
自开始保护工作以来，圣迭戈县人均用水量减少一半，对洛杉矶水资源的依赖减少得更多。但仅靠节水还远远不够。斯蒂芬森说：“你不可能在没有水的情况下通过省水来解决问题。你还是需要水。”
因此，这座城市建大坝蓄水，修水渠以防止水经由科罗拉多河流失。政府还在圣迭戈县建造水泵，向北送水，部分原因是为应对干旱。
圣迭戈还采取行动加强当地供水。圣迭戈有充足的海水，可弥补地下水不足，因此投资建起美国最大的海水淡化厂，目前供应该地区约10%的用水。
经过30年的努力，再加上几个潮湿的冬天，圣迭戈现在的水已经有富余。它甚至计划把科罗拉多河的部分河段租给附近的城市。
面对可能出现更多由气候导致的干旱，圣迭戈还力图采取更多措施。未来10年，圣迭戈市和两个郊区计划将废水回收利用。这在加州是一种新做法，它比中水——用于灌溉园林的非饮用水——更进一步。圣迭戈将把净化后的废水送回城市的饮用水供应系统。
斯蒂芬森说，这样的净化程度听起来令人望而生畏，但规划人员计算后发现，这比其他垃圾升级项目要便宜。圣迭戈县预计，到2045年，其18%的水将来自再循环水。
所有这些变革都需要政治意愿。它们也需要大量资源：圣迭戈受益于稳定的人口、充足的资金和高效的政府系统，而这些是世界上许多城市所缺乏的条件。
对圣迭戈——以及米兰、雅加达和努山塔拉——来说，一项高远的计划不会成为避免气候影响的灵丹妙药。
斯蒂芬森鼓励城市采用各种方法，并将其坚持到底。变化正一步一个脚印地发生。他说：“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正如在圣迭戈一样，成果终于显现。（编译/赵菲菲）
（原标题：城市应对气变的三个“大胆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