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识】古人砍杀之后的学问

文摘   2024-10-06 17:16   浙江  

现代刀具用作武器的少之又少,再加上涂层、不锈钢等技术使用,大大提高了刀具的防腐蚀能力。在古代则完全不一样,古代刀剑就是武器,生来就是要见血的。因此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砍杀后的刀剑是如何清洁和保养的。

盛唐时期边塞诗人王昌龄曾经写过“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好像当时的刀具都是带着血迹直接入鞘,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虽然当时的冶金学远不如现代发达,但通过大量实践,古人也知道刀剑沾染血液后,如果不及时清理,极容易锈蚀。而且木鞘内部被血水浸泡后,会出现变质腐烂的问题。甚至于血迹干后刀都有可能拔不出来,处理这种问题要比擦刀困难的多,所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砍完后还是要对刀具进行一定的擦拭。

经常砍人的古人都知道,他们一般都会随身携带刀帕之类的东西,可能是丝绸,也可能是麻布,方便砍完后及时擦刀。如果没带刀帕怎么办,有些时候是用对手的衣服擦,还有些时候是用鞋底蹭,在《水浒传》中就有相关描写。总之就是不论有什么物质条件,在正常情况下都会对刀具进行擦拭。

据说现在日式居合都有个刀从鞘口拖一遍的动作,就是从古代擦刀演变而来。当时日本武士砍完后,左手扶着鞘口再攥张怀纸,刀入鞘时顺便撸一遍。只不过现代不砍人,也就不用拿纸,摆个姿势意思意思就行了。

擦刀这个问题在现代影视作品中也有表现,其中最被人熟知的就是用自己衣服擦。动作确实很潇洒,但明显不现实。古代生产力不足,衣物本身就是贵重物品,又没有高科技的洗衣材料,粘上血基本就废了。就算土豪不在乎几件衣服,穿着血衣在社会上溜达也不合情理。

擦刀只是临时手段,后续还有保养问题。这就牵扯到了磨刀和上油。先说磨刀,刀剑使用后刀刃一般都会有所损伤,比如和对方刀剑、人骨、山石等磕碰产生。唐代诗人马戴《出塞词》“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儿缺宝刀。”中的缺宝刀,描写的就是刀刃损伤的情况。因此在每一次战斗后,都需要对刀剑进行研磨,以便保持足够的锋利度。

再说上油,根据明代诗人徐渭《赠吕正宾长篇》中的“铜签半傅鸊鹈膏,刀血斜凝紫花绣。”可以看出,当时古人保养刀具使用的是铜签粘鸊鹈膏涂抹刀身,刀身上的血迹已经呈现了黑紫色。我们先看诗中所说的铜签,它除了上油以外,还有着剔除血槽、吞口等细微缝隙血迹的功能,这些位置的血迹往往很难擦到。而且铜的硬度要比钢铁低,不至于对刀身造成损伤。没有条件使用铜签的刀客,竹签、木签也可以完成相同工作,只不过没那么高大上而已。

鸊鹈膏不仅在徐渭的诗句中出现,其他诗人也多有提及。比如宋代苏轼《谢曹子方惠新茶》中的“囊简久藏科斗字,剑锋新莹鷿鹈膏。”和元代王逢《江浙平章三旦八第宅观敕赐龙电剑引》中的“鸊鹈膏莹今几年,淮汴襄汉兴妖祆。”鸊鹈是一种水鸟,体型粗短肥胖,用它制成的膏油对于刀剑有很好的保护效果。在一些古代诗词中甚至用鸊鹈来暗指刀剑,比如唐代杜甫《奉赠太常张卿垍二十韵》的“健笔凌鹦鹉,銛锋莹鷿鹈。”和明代徐渭《次夕降抟雪八十韵》的“宫匳镜煖因椒瑾,塞壁刀斜谢鸊鹈。”用刀剑专用油脂来代表刀剑,也能看出古人对刀剑保养问题的重视程度。

古代刀剑是古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其重要性远非今天的收藏玩具可比。尽管当时的科技水平有限,但也形成了一套非常有效的刀剑保养流程,还是具备一定的历史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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