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话·地名背后山西史 | 临县：“乌突”是什么意思

文摘 2024-12-15 22:59 山西

三晋城邑，名源何处？连缀历史，窥见华夏。《山西话》“地名背后山西史”系列节目，本期讲述临县地名的由来。

临县：“乌突”是什么意思

临县，汉武帝元狩四年（前119年），在西河郡下设了临水县，其地才有了县级建制。之后的许多年里，县名多变，比如监水（王莽时）、临水（金朝）、乌突（北周）、太和（隋朝）、临泉（唐朝、元朝）等。元至元三年（1266年），升临泉县为州，称临州。明洪武二年（1369年），改州为县，“临县”之名才固定了下来。

历代县名的变化，虽不知道其确切原因，但从其字面意义上都能够猜测出来。比如县名为临水、临泉、临县等，是因为其在古称“临川的湫水”的旁边，所以县名会保留下“临”字；隋朝改为“太和”，是因为“太和”是非常吉祥的词，有太平、和睦、冲和的意思；王莽时改为“监水”，则是因为在古代“临监”是个固定搭配的词，是监察的意思，现在很少这样用，但它们之间确实有联系。只有北周时的“乌突”，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

▲临县夜景

不用说现代人想不出原因，估计古人也弄不明白。从光绪年间的《山西通志》可知，临县改名为乌突是北周大象年间的事情。“大象”这个年号只使用了公元579年、公元580年两年，公元580年，杨坚篡位，建立隋朝，改年号为“开皇”。开皇元年（581年），改乌突为太和，由此可见，对“乌突”这样的名字，杨坚真的是一刻也不能忍。

不过，探究一下“乌突”的含义，也是件饶有趣味的事情。

在文字尚不成熟的上古，很多词语本身就有它对应的意思，但在后人记录时，却找不到对应的文字，只好以音近的词代替，例如吴王夫差、越王勾践，他们的名字肯定有其深义，但现在谁也不知道“夫差”“勾践”是什么意思，“乌突”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用拼音输入法输入“wutu”，出来的固定词语有“於菟”“戊土”“乌涂”“兀秃”等。“於菟”是先秦时楚地方言，意为虎。汉朝从皇帝到臣下，多楚人，楚音流播全国，到后世已成为常用的词语，如果县名是“於菟”，想来是不会写错的。“戊土”同理，如果对阴阳五行略知一二的人，就不会写错。即使写错了，也会有人去纠正。

“乌涂”和“兀秃”其实是同音同义词，只是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两个词的正确写法是什么，就用音近的词标记下来。关于这两个词，《现代汉语词典（第 7 版）》上的解释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水不凉也不热（多表示不满意）；另一层意思是不爽利、不干脆。从第二层意思中，我们还能推出来另外一层意思——现在山西一些地方方言还这么说，大概意思不是干干脆脆，而是糊里糊涂的。我认为，“乌突”应该是这个意思。

南北朝历经几代，郡县设置也相当随意，原本也不是为科学地调整行政规划，而是为安置官员，让人人有官可做，骏马可骑。临县这个后世小小的县，就为此设了乌突郡乌突县（以北齐天保年所建乌突戍为基础）——有了郡县，无论多小，都需要配一整套班子啊。

郡县设置不严谨，起名也就没有那么讲究了——稀里糊涂，反正就那一块地方，当你的官儿去吧。

• 本期文章素材来源于《地名背后山西史》，作者李玉，山西教育出版社2023年3月出版

• 本期部分音乐素材来源于《China-X》徐梦圆、《山河万里》盒子有话

• 本期部分音频素材来源于央视网2020年9月17日发布的视频《【中国影像方志】临县篇历史记》片段原声

• 本期朗读原声：王擎‍‍‍

• 本期音频制作：王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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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晓雪

校对：蒋海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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