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倩倩:她爱,她性,她钱

文摘   2024-12-10 14:55   安徽  

宋倩倩,笔名初见,安徽人,写诗10年。自由,先锋,冷漠,多情。




借祥林嫂一用


文 / 宋倩倩


       我也想做一个温暖的女人,但此时天寒地冻,屋里没有暖气,屋外没有太阳,无法温暖。我还情绪化。甚至担心某处突然露红,月季花说绽放就绽放,一上来便芳香四溢,如梦如幻。


       而关于如何才能排解负面的情绪,我并没有能用的经验。我只能壮着胆子,去借祥林嫂一用。承诺用过之后就立马归还。有人是能做到坐在家里等吃等喝,似乎就是一位旅人,而家就是一处客栈。无论如何,我是不敢如此放肆与无理的。我也不敢一个月只给人家三千块钱,比雇个保姆还便宜。顺带连一些棘手的生理问题,都能一并解决。扛上锄头,不能下地锄草,放下锄头,不能卸甲归田。


        我如此这般嘴碎,一如祥林嫂,不是天要下雨,就是天要下雪。但我不用去收衣服。我只用去收我的那些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免得它们一个个灌满水,还要抗洪救灾。生在淮河边,长在淮河边,我天生对水比较敏感。


       要是再祥林嫂一些,那就是人家祖坟埋的好,算命先生请的好,清明纸钱烧的好。暂停,问个问题:有祥林哥吗?在这熙熙攘攘的人间。


       每一个人从天而降,来到贵宝地,都得磕几个。随身携带着针与线。都得缝缝补补,都得层层叠叠。或走或留,或长或短,或圆或缺。神明会掐指一算,人会掐指一算,转世者也会掐指一算。如此遥相呼应,才能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身为女人,我是要找一个男人的。我也爱一个男人,我也想一个男人,我也得一个男人,我也用一个男人,我也还一个男人。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将身上的女性光辉,借由他,散落至去到的每一处,直至光芒万丈,不复存在。


       我不追求永恒,因为人生短暂。我不追求短暂,因为人生永恒。但是这些,光凭我自己是办不到的。根椐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我得到的结论就是假如光凭我自己,年纪轻轻,我便会迅速地衰老,不由分说便会被社会淘汰。


       那样,我妈就不认识我了。那样,我妹妹就不认识我了。那样,我两个弟弟就不认识我了。那样,庄子里的男女老少就都不认识我了。那样,该喊大爷的我喊爹爹。那样,该喊大嫂的我喊大娘。那样,什么辈分都没有的人,不用喊的,哪怕一个毛头小孩儿,我也喊大哥或是大姐。刚从医院回来不久。哦,不是,刚从一个山东女人的家里回来不久,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混乱不堪。


       她,一个90后,朝气蓬勃的年龄,怎么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哀怨呢!总是老公,婆婆,两个孩子。她属于三无人员吗?无性无爱无钱?嗯,肯定是的。恐怕也没有生命特征,因为她只流泪,不流血。此时,要是有人爱她,性她,钱她,我是赞同的。且主动割掉耳朵,缝上嘴唇,戳瞎双眼。贞节牌坊不仅在古徽州矗立,还在世界各地矗立,牢牢锁住女人的灵魂和躯干。嘘,八卦一下,叙利亚刚刚迎来新政权,听说黑色罩袍销量急剧上升,都快赶上阿富汗了。但是上午又有人说新政权不干涉女人穿衣自由。呵,反正一切都是政权。只是有新有旧。阿富汗,世界上最穷的一个国家,常年战乱,战后,不准女孩接受大学教育,在没有男性的陪同下,女孩也不能随意外出。估计是怕走的远。不止山川河流,远到连日月星辰都发现不了踪影。


       太阳出来了,光芒万丈,而我昨晚洗的衣服还没晾晒。因为它的原因,我清醒了一些。


       我就是一个女人啊,一直走在一个男人的身后。他就是一个男人啊,一直走在一个女人的前面。 我可不敢借着找男人的幌子,将自己弄丢了。给自己找一个妈。


       其实呢,他妈也聪明着呢,似乎也少个妈,也将男人的女人当成了妈。当成妈就当成妈吧!又不会真的让喊。毕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呼!这里,我就不是祥林嫂了。这里,我有些失控,愤怒到了极点。但是不知你们发现没有,有些人天生就是既少妈又少爹。因为喝不到甘甜的乳汁,感爱不到滚烫的温暖。对有爹有妈者,没来由的各种揣摩,狙击,迫害。其实呢,大家都一样,一边忍受着富人作恶,一边忍受着穷人呐喊。我们都有爹妈。但问题是,他们的爹和妈哪儿去了呢?


        只有回家,靠着母亲,我才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她承担所有。我一会跑到东地,我一会儿跑到广场,我一会儿跑到老房子,我一会儿跑到池塘边。找小时留下的一些记忆,添一些现在拥有的绚烂。所以,母亲不希望我回去。我不会卸下她肩上的担子,反而会成为她的负担。她没过几天好日子,总归想过几天好日子的。因为识字,她的思想没那么板结。总是我行我素,异想天开。别的女人只想活一个岁数,她非要活成所谓的善与恶,对与错,好与坏。


       最恨娼妓。但凡经过她们身边,都要翻一下白眼,吐一口口水。她们被那么多男人恩宠,不是吃素的。当然会不愿意。用无数个白眼与无数口口水还击,在所难免。只是年纪这么大,还要树敌,让我们担心,我的母亲,不是我们拿你怎么办,要是她们对你动用拳头怎么办?


       我一见到母亲,就想做个孩子,甚至想趴在她的怀里喝奶。还是清明见的母亲,无比想念。特别期盼过年。四年没和她一起过了,感觉自己有些凶残。有一年吃年夜饭时,她坐在空荡的大门口哭,小侄子拍照片给我看。一缕暖阳斜照在她的身上,地面上有一些残雪。她瑟缩着,春节也瑟缩着,凄凉感油然而生,不免让人悲从中来。


       我也瑟缩着,此刻,现在


                                               2024-12-10

给我十指芊芊你的素手
写诗,写诗,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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