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 十点十年10点复盘
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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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2 12:00
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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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今天给大家分享十点读书的一些秘密。我希望我在十点读书创业时积累的一些经验，踩过的一些坑，通过今天的分享可以给大家带来一些帮助。欧爷：今天我们会共同来盘点，亿万用户的社群社区-十点读书是如何走到今天。因为今天是我跟林少我们两个的直播间的主播连麦，所以我也要给那边的这个听友们也来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女性，欧爷。然后这个花名呢，是我自己不再打工之后，我担任老师之后就自然而然地被学生叫出来的。因为原来 20 年的打工经验，做高管总是被叫魏总，不可能在课堂上人家叫你魏总，然后你年纪又这么大，看起来又这么德高望重，人家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所以渐渐地就叫起了欧爷。林少：说回我和混沌的缘分，那因为今天也蛮多是混沌的同学，我去年跟今年活动大课我都参与了，我蛮喜欢欧爷的环节的。去年你在苏州大课的时候讲到，那个主题是什么来着？当时你讲左晖的，那个主题我特别喜欢。当时整体你的设计，然后当时的音乐，然后你的那句话好像大概也是一生做一件事类似的话题，所以我对你印象很深。欧爷：一人一生一件事，我当时做了一个短视频来致敬他。林少：对，然后今年又是回到厦门了，在厦门的主场。我大概也就是14年，当时刚创业，那时候我刚刚从上一家公司离职。其实我在上一家公司干了八年，所以完全就是误打误撞进入创业这个领域。那个时候就是你懂得做一点公众号，但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创业，不懂什么叫商业模式，是一个很纯粹的状态。所以在 14 年当时碰到了混沌，我觉得是非常幸运的。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叫颠覆式创新研习社。在厦门跟着好几个老混沌人，像光旭，智斌，然后意公子，现在火得一塌糊涂的意公子。当时我们几个人就是经常相约一起去上课，14年到现在， 这八年就是一直跟着混沌，然后也是一直跟着混沌学创业。今年我坐在厦门那个课堂时候，我说为什么每年都要来混沌，我说感觉自己好像学了八年，好像这些东西都不够懂。到了后面，我觉得其实混沌跟十点读书有一个共同的点。我们十点读书被称为很多读者的精神鸡汤，我觉得混沌其实就是创业者的鸡汤，就每年这个创业创累了，然后去混沌可以休息休息，听听善友教授讲这个创业鸡汤也蛮好的，让创业者的这个疲惫的受伤的心灵可以放松一下。包括去年听完欧爷的分享，就当时我在想更多的是到底十点读书创业碰到什么问题，有什么底层的问题。所以今年很有幸请到我们混沌的领教本伟老师，他出了一本书叫《单点突破》。本伟老师也是我们今年我们这个战略顾问，所以就更深入地去学了混沌的更多的战略模型，包括混沌的单点突破的模型。那今晚我觉得能跟欧爷一起来聊认知聊战略，我觉得会是我今晚无比期待的两个小时。欧爷：我今天可就不客气了，因为这两天我也很重视咱们俩这次连麦。因为我觉得你是中国创业创新当中一个罕见，但是也是大家都很憧憬的那种样本。第一，我学了一个完全不沾边的这个专业，然后有一天打开了一本书，一个人改变了我的一生，转身我就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创业的大潮，然后我居然就成功了，中间我还受到资本的青睐，我还成为这个国民级的一个大号自媒体。然后现在我也在按部就班地探索自我的第二曲线。听起来，这一切完美得让人无法相信。但其实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会发现如果我们做一次超级复盘，在每一个时间点你都是那个普通的创业者，你自己的焦虑，你自己的无助，你自己的迷茫其实跟别人是一样的。那今天通过这个超级复盘，不只是说我们两个通过来回的追问搞清楚一些更加底层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在今天这样一个不确定性的时候，能鼓励更多你的弟弟妹妹们，他们仍旧热爱这片热土，仍旧希望为社会民族创造价值，看看我们能够给他们怎样的鼓励。欧爷：那我们今天就从岁月的十年前开始吧。我觉得 10 年十点，如果今天我们能有 10 条 关于你们的超级复盘，那就是今天晚上我们特别大的收获，也是对我们的同学的一个特别大的收获。那咱们就退回到时间的最初。刚才说了你是学跟飞机维修这些东西相关的，什么机缘巧合让你想创业的呢？简单回顾一下。林少：我想一下。我是 85 年的， 02 年来厦门，就那个时候选专业根本就是乱选，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然后就是选了一个什么好找工作，机械好找工作，你学完 4 年机械你可以去工厂，然后你可以当一个工人。但是学完四年的过程中，我就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喜欢机械。所以我从大学一开始，我就花了很多时间在互联网上面。那个时候，我会在 QQ 上面去认识很多新的朋友，开始去玩一些游戏，像CS，我当然也沉迷在游戏里一段时间，但我更多时间其实是花在当时的博客论坛。就是我觉得，那个是兴趣吧。真的是互联网打开了我，也打开了无数人的兴趣，就是咱们都是因为互联网崛起的一代。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发现，你只能说热爱，但是你不懂，所以没法从事互联网相关行业。我曾经去尝试找过互联网的工作，但没有人要我。所以我就去干了本行——干了八年飞机维修。我干到第四年的时候，我当时就很明确的心里就有一股火，就说能不能干点论坛、能不能干点博客、能不能干点网站，但依然找不到机会。甚至我都想说能不能注册一个淘宝，然后去卖点我们老家的特产，什么我们福建的土特产，就是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09年，我就开始想了一个办法，说用邮件。我就每天晚上回去就用邮件去收集每天我自己喜欢的资讯，然后把它命名成一个品牌叫厦门蚂蚁，因为我特别喜欢张楚的一首歌叫《蚂蚁蚂蚁》，然后又在厦门。我就说我每天就像蚂蚁一样做个搬运工，每天搬运厦门的信息，做了一年时间。就这个事情可能没有上次分享没有说过，就是现在十点读书，你看我们是 8000 万的用户。然后你猜我当时一年时间我的邮件用户大概多少，每天晚上收集去转发，转发，发送，你随便猜，你肯定猜不到。欧爷：大家也可以打在屏幕上，你认为就是像这个蚂蚁一样，像小爬虫一样，到处去抓，他当时收集了多少邮件用户，大家可以猜， 2000 个，100 ， 20000， 10000， 5000 ，8000， 500000，100000，1000，哪个呢？这么多说50000的 、500000的、 80000的。对，现在我们全网用户是 8000 万。但我当时一年时间，800个用户，每天新增两个用户，每天新增两到三个用户。所以就是很迷茫，但是你又特别想做这件事情，甚至都有点绝望。那个时候我就是看了一本书，是李开复的《世界因你不同》。就是这六个字，你知道吗，击中了我，就“世界因你不同”，他说你要去做点事情，让这个世界因你不同。当时我就看了他书里面，说他说受乔布斯影响蛮深的，他在苹果工作过，他特别被乔布斯的热爱激发。机缘巧合我看完那本书，当时乔布斯正好发布他那个手机，我就在我们宿舍里面一个很小的黑白电视里面，我看见乔布斯的一个发布会，他在发布他的第一代苹果手机。然后我就花了我一两个月的工资去买了这部手机，然后从此我就可以上网了。我就天天的在里面去研究互联网，研究怎么创业，天天在看36氪黑马那个时候，还没有混沌，也不知道谁是欧爷。所以就是迎来了第一个转折点是 10 年我转到了微博，把邮件放弃了。我说这 800 个用户简直做不了，然后就放弃了那个项目，开始做微博。微博上面很快的就是用户开始增长。然后一年时间，大概有个二三十万用户。当时厦门出了一个新闻，说厦门有一个天使投资人叫蔡文胜，他在微博上面很受欢迎，投资了一个厦门的 90 后叫做伊光旭的，然后做了一个冷笑话精选的微博号，拿了 50 万。我说天呐，我说干一个微博居然能拿 50 万，我说我也干吧。很快他就干到了几百万上千万的用户。那我就想我怎么做也做不过这个小子，他已经 500 万了，我才区区的几万用户。所以我就一直在等待新的机会。在微博找不到机会，我就试了很多很多平台，试了各种各样的平台。终于有一天碰到了微信，我就很敏捷地从微博转战到了微信。对，成为了这十年我成为了微信里面首批吃到红利的，然后吃了螃蟹的，然后以及这十年享受了微信极大的增长红利的一拨人之一。欧爷：其实最初在新浪微博的练兵，你在里面有什么样的沉淀呢，比如说伊光旭，他能够拿到一个 50 万的蔡文胜的钱，就能把一个冷笑话精选搞成一个千万大号。那段时间你在新浪微博历练了什么呢？当你果敢地转战到微信的时候，你能够自己有点本事，能够收割第一波红利，到底是什么给到你一种沉淀？林少：我觉得是网感，然后以及信心以及一种幸福感。对，就是特别强烈的幸福感。你要知道我 09 年挣扎了一年，每天增长两三个用户，就是你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用户增长，什么叫商业模式。但是 10 年的微博然后突然间就改变了。原来那个你让用户转发是能够获得用户增长的，微博里面是可以做一些活动的。你是可以去找很多喜欢你的用户的。那个时候我一开始获取用户的方法挺笨的。当时我看见光旭做了一个事情，这小子比较聪明，他说他就经常去每天关注一大批人，然后就很多人会来回关他，然后过段时间他又把这些人取消关注，然后他的用户增长特别快。当时我看到这个消息我也试了一下。但好像有段时间这个方式又被禁止了，就是每天开始限制你关注多少人了，所以就很笨。我就每天在微博里面去搜“书”、“读书”，我就看见有谁想读什么书的，有谁喜欢读书的，我就会去给他留言说，我这个微博号是叫每日好书推荐，然后我每天都会推荐一些好书，我说如果你有兴趣，你可以来关注我。最早就是用这种很笨的方式，总是有人会关注你，有人不会关注你。以及我也会做大量的尝试，一些运营类的工作。首先肯定是做爆款内容，它的转发高。其次是也会做一些活动，可能获得更多的转发。所以我觉得在微博是历练了我的一个网感。你每天你真的是可以在后台你可以看见用户了，你可以看见他的头像是谁，你可以看见他的微博里面是在关心什么。不像以前我做邮件的时候，你压根就不知道每天两三个人是谁，谁来关注你谁把你取消了。就是你突然间第一次人跟人是这么的近，我觉得这个就是社交网络最开始的魅力，其实到现在没有什么变化。到现在你看咱们的视频号，抖音号跟微博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它底层的东西，它的运营，它的内容逻辑，它的流量逻辑其实是没有什么变化。欧爷：对，我一边听我一边很感慨，我觉得你们这一代所谓这个移动互联网创业元年的这些创业者，就是在 12 年 13 年左右崛起的，其实都是如此的勤奋。比如说你会去微博的每一条那个评论区去扒人家说，你来我这个社区，关注我这个号。其实你像网易云音乐，如果咱们听这个案例的话，王师木他们当年做的也是这样。他说你们认为我们天生就是算法，我们的算法怎么来的，其实也是用最笨的方式。比如说今天演变形金刚了，那变形金刚的这个片尾曲肯定会很火，我们就马上反向去微博搜谁，今天就看着变形金刚。当然后我们就去他的那个评论区留言——你来网易云来听，有这个这首歌等等，好像你们这个初代的创业者都在想尽办法，其实用一个最笨的方式把那个连接一点一点接起来。我最近在听那个小宇宙，小宇宙最近我听到一篇就那个播客，就是讲上海的这个团长的现象，在这一次疫情当中。很有趣，那你说第一批团长怎么出现呢？当大家发现我这个保供的东西不能够满足我的需求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这种所谓的团长。但这个团长他很头疼，就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建群，找到能够跟他拼单的人。你看，你是 10 年、12年左右创业，时间走到 10 年之后，当团长在上海的疫情当中，第一次创业的时候仍旧，打开这个微信的附近的人。摇一摇人，打开那个某抖也是摇人。打开微某也是摇人，或者是自己家楼的邻居跟对面的，打开门，跟对面的喊一声，咱们俩加一下，然后你去人，我去摇人。所以哪怕是 10 年之后，像团长这一次是在疫情期间创业的了，等于说我们把他视同创业者的话，那找最初的种子用户都是用这样最笨但是最真诚的一个方式。微博培养了你的一种网感，这种网感是比如说你跟用户终于是没有距离的了是吧。还有一个就是你有了这种运营的手感。你怎么样是迅速破局的呢？林少：当时其实还是下了蛮大的决心的。当时微博也一直在纠结，因为微博已经积累了大概有个小几十万用户，一直纠结要不要切微信。而且微博上面当时已经陆续出来一些规则了，就是禁止你导流，导流是有被封号的风险的。林少：所以当时我就一直在纠结说到底要不要转微信，当时我就两个人。因为一开始根本就没办法招人，其实就我跟我太太两个人，后面加我小舅子三个人。所以其实你是没有什么人力和资源的。就是你要么把微博干好，要么把微信干好，你很难同时把两个东西都做好。欧爷：咱们俩今天下午探讨了半天分发逻辑对吧，现在可能我们又面临着一个图文时代和短视频时代分发逻辑的不同。那个时候实际上你跟咪蒙，你们这些对微信率先的创业者看起来是你们在微信建立起第一曲线帝国，但其实你们第一曲线悄悄地在其他的领域已经试错过了。而且特别幸运的是没有成功才能不再恋战，但是又沉淀出来一些你说的战略直觉，其实不只是老天爷赏饭吃，真的是你在那个时候沉淀了一些你所说的网感其实是很重要的。当时你想又有内容又懂网感，来到微信，那简直是如虎添翼。所以那好像你是反复在提李开复这本书，你自己是做一个读书社区起家的，你的这个关键时刻是不是总跟一本正确的书相逢是有关系的呢？林少：好像是有的。其实前几年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是上混沌的时候，当时就开始听使命这个词——使命召唤，我自己就去大概梳理一下自己的人生。我因为那个时候最早做十点读书是因为你做其他东西真的不懂，就是你看光旭去做笑话，已经有了一千多万用户。然后我自己也不太会讲笑话，自己平时也是非常内向的一个人，所以我就其他东西我都不太懂。当时做了一年资讯，就里面我是其实在资讯里面夹杂了一部分读书。我就觉得读书，还有电影这个版块是我自己特别喜欢的，所以我就相当于把我的资讯里面的那个读书版块抽出来了，然后把它做成了一个更小的产品。那个产品最早也不懂品牌，我当时是叫每日好书推荐，你看都不会起名字，就是特别特别简单粗暴地说我以后就每天在网上给大家推荐一本书，所以我这个名字就叫每日好书推荐，仅此而已，这个名字用了大概四年。14 年的时候，当时是因为要做公司了，然后说要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注册不了公司，就我不能注册一个公司，就叫每个好书推荐。所以我就想说那注册啥公司呢？然后因为我是白天上班，然后每天晚上我就大概 5 点下班，然后 5 点忙到晚上 10 点钟。差不多忙完了才推送。我就那个时候整个公众号里面我有个栏目叫“十点读书”，就有蛮多人习惯了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来看我的这个公众号，所以就很多人说你这个十点钟了怎么还没推送，我想，诶，十点读书，所以当时我说要不是再试一把，改个名字。我说那个用了四年的名字，每日好书推荐，要不就试一下，我还征集了一下，我问大家改名行不行，大家说OK ，试一下就改完之后，就是大家根本就不知道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很多人都说十点读书这个名字好，然后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文艺又很温暖。当时我真的纠结了好几个月时候要不要改名字，改完会不会过去四年的努力全部浪费了？对，所以我觉得是一次就是上天的眷顾。就突然间你的数据开始“砰”地上涨，只是因为改了一个名字。然后每天打开率增加了，转发增加了，关注你的人增加了。就这个名字其实很有场景感，就是大家知道你是做读书的，然后你是每天晚上十点钟你会推给我。所以说是取了一个好名字。现在我自己觉得十点读书可能在整个商业市场，在最近的十年里面，我会觉得它是一个在我内心中是非常一流的名字，可能都不会输给什么今日头条之类的，我觉得是运气很好的一件事情。欧爷：但我正好我插一句，我要说这个名字，我不知道大家对于十点读书这个名字感觉怎么样啊。因为我今天打开的是林少去年演讲的一个资料，上来的第一页就是他们的品牌矩阵。我今天跟那个林少复盘，我说林少，你这个品牌名太好了。第一就只有四个字。第二最关键的是它带了品类。第三更要命的是太恐怖了，它给你一个强烈的场景暗示，十点读书在这个品牌里形成了一个动作的闭环。第一，你知道它是干嘛的。第二，你几乎知道应该在比如说在每天睡前十点钟就是一个大概其心智当中睡前的时刻吗？这个品牌太牛了。从我这个品牌专家的角度来讲，它自带闭环的，它是一个动态的东西。就是今晚十点小树林见就这样的感觉。林少：对，当时我还专门对比过那个今日头条。就是你看今日头条跟十点读书都有一个时间暗示，你每天都得打开头条说今天看头条是什么。那十点读书也有个暗示是我在晚上 10 点我不知道要干嘛的时候，我打开十点读书。所以我至今为止都认为十点读书是老天爷赏了我一个巨好的名字，然后帮我们用户实现了一个高速增长。林少：那我先说完第二个高速增长，我再回来说那个我跟书的关系。就是第二个高速增长是我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组合创新，是在我们的文章里面插入了音频。14年的时候，当时是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不是上帝打的，是为微信官方的一个朋友给我打，他说我们出了一个新的功能，林少你要不要试一下？我看到你们在一些平台里面去尝试电台，他说我们之前只能看文章，但现在加入了一个新的功能，叫做音频。我说好，我马上就试。结果就是有可能各种机缘巧合，就是时间到了或者什么。但我至今觉得说那个小小的功能组合创新是帮我们用户增长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你看我从 12 年到 15 年，我大概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只涨了 100 万的用户。但是我 15 年一年涨了 1000 万的用户，16年又涨了 1000 万的用户。这个是组合创新的魅力，就是我们混沌的模型——组合创新。就是因为有大量的用户，他在微信里面以前是没有听音频的习惯的，他总是要打开别的软件来听音频。但是就是因为公众号加了一个这么小小的一个功能，可以听音频。就是我接到了这个朋友的电话，我觉得他就是我心目中的上帝。两年前他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我很感慨，我一直很感谢他。他又跟我说，他说我们公众号里面可以插入短视频了，你要不要来试一下，这个东西叫视频号。所以过去的一年多，很多有蛮多同行说我是那个视频号的一个吹鼓手，总是在说视频号的好。那我觉得就是十点读书长出来，其实就是因为微信，也是因为接到了几个电话，给到我们一些机会。我看欧爷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你最近为什么你也开始大力做这个视频号的直播了？欧爷：我想离我的学生近一点，在疫情的时候，线下没有办法见他们了，他们也很想我。林少：对，很方便。就是有可能你对其他短视频直播也没那么熟悉，但是因为你要跟你的学生见面了，要跟你的用户见面了，在微信里面，你就点一下这个工具，大家就知道欧爷开始直播了。我觉得这就是视频号的魅力。就像张小龙刚做视频号说的，他说我就希望视频号是一个很方便的工具，我就希望那个视频号是一个人人都可以创作的工具，就是当你想要直播的时候，他就在那里，你就用它。我觉得这个是视频号非常与众不同的一些地方，而且很简单，你也不用想到底怎么涨粉，到底怎么投流，到底怎么运营，不需要，你就点开视频号，然后顶多发一个直播间发微信群，对吧。所以我觉得这个是微信区别于很多产品的魅力，就是个很好用的工具：你不用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你要用我的时候我始终在那里。它的小程序，它的公众号，还有它的视频号。虽然他的流量，包括他的精准度，有可能不像其他的短视频直播那么的精准，但我觉得它对于我们很多普通人来讲，或者说创作者来讲，它有很大的一些便利性。欧爷：好，我们继续复盘。那第一曲线你看你迎来了几个快速增长期——改名。现在看起来，从结果上看，好像先改名，一下子暴增了一把。然后插入这个小音频又暴增了一把。好像在你 1000 万前后，吴晓波的资本也盯上了你是吧，也给你打电话了。林少：对的，资本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15 年是，第一批拿到天使投资的公众号。欧爷：是。那我想知道资本帮你做了哪些事？资本限制你做了哪些事呢？我们今天复盘来看一下。林少：当时拿资本的时候也是蛮犹豫的。对，因为有很多就是那个时候你会去搜，说拿资本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就是总是会有一些观点说你要谨慎，不要被资本绑架，然后说可能未来你就会失控啊，资本会跑之类的。所以当天使投资人，一百万、两百万到几千万，就是心里不敢，我也答应了，当天晚上我拿到这个协议就一晚上没有睡好。然后第二天我跟那位知名的投资人说自己没有想好。就是你完全就不懂，不懂你就会害怕。就直到当时吴晓波老师，他找到我们说我也在做公众号，我特别看好自媒体。因为以前我也看他的书，然后又跟混沌有关系，他说这样子他说你来深圳一下，我在混沌有个演讲，然后当时我就去了，然后听了他一天的演讲，然后听到一半，然后我就跟我旁边的朋友说我说今晚我会跟吴老师见一下，旁边同学就“哇——”。就是在15年的时候是那种感觉。当天晚上吴老师约了我、善友教授，还有曾社长一起吃完饭。其实那天我听完他一半的演讲，我就被他折服了。我就想好说，我要拿这个人的投资。当他谈过去 40 年的中国经济的变化，中国企业的变化，中国的经济企业是怎么样的一个转型……我就突然间想，我就不管他出多少钱，甚至他出不出钱，然后我都要跟这个人发生关系。就是那种感觉，就是你就你就无比地去憧憬，未来希望能够跟他走更长远的道路。所以当天晚上我就去他房间，就开始聊战略，聊商业模式。那个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商业模式，做公号无非就是你有流量，你有用户，你能接点广告，仅此而已。吴老师就打开我的思路，说以后我们不能只赚广告钱，我们这群人都得做大，想办法做点大的事业，要把广告降到30%。我们可以做电商，可以做线下课，然后那个时候还没有知识付费。如果举这个点为例，我觉得就是天使投资人，他是打开你的认知。就以前你是在一个创业者或者说一个小商贩小作坊，投资人就会告诉你什么叫商业模式，什么叫长远发展，什么叫公司规模化，什么叫资本化，什么叫上市，就是给你打开了一个巨大的一扇窗户，可以让你看看除了你眼前的这些小作坊，每天的这些细碎工作外部的一个更大的世界。欧爷：所以当时很多人其实是抢着想给你钱，你不想要，辗转反侧要了退了。但是吴晓波一下子让你倾倒，是因为他给到你一种强烈的认知差是吗？林少：我个人觉得是个人魅力。15 年到现在七年，这七年每年都会跟他见一见，你会发现这是一个极其聪明又极其勤奋又非常有视野，格局也关怀很多企业家这样的一个人，我觉得个人魅力大于认知。欧爷：他在你的心目中不只是一个投资人，像是你创业的教父是吗？林少：有点这个意思。因为他是我见的第一个大咖，而且是第一个可以相对比较亲近的一个大咖。我那个时候我去见吴老师跟他的朋友们真的都是战战兢兢的，那一年除了十点读书，很多自媒体都很火，就是已经出现了一个词叫“自媒体元年”，就是头部自媒体都开始拿投资了。当时我、李筱懿，餐饮老板内参、崔璀等等。就是我们大概十几家公司拿了吴老师的投资，他就带我们去参加一些会议，带我们参加一些发布会。就是包括吴老师、冯伦、秦朔等等一群大咖。就是突然间，以前这些人都是活在你的书本里面的或者活在电视里面的，你发现你突然间进入到了一个你跟这个时代，你跟这个世界好像更近了一点。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写了一句话，他说这个时代它其实就像一个恐龙，就像一个狮子。那我们每个人我们要么被这个时代踩在脚下。然后要么我们可以骑在这个恐龙跟狮子的背上，我们跟这个时代共舞。我就会觉得好像突然间你有了一点点跟这个时代的脉搏共舞的感觉。欧爷：那我其实最近听到一种说法，这世界上 80% 以上的企业创业是不需要拿资本的，资本只是像化肥一样助力了它整个的生长过程，同时也意味着助力了它加速死亡的过程。其实大多数创业应该老老实实让它自然地生长，而不是过早的施以化肥，过早的让它早熟，然后早衰早亡。你怎样看这样一个观点呢？林少：这个问题也是创业者经常交流的一个问题。有蛮多创业者在后悔说拿了投资的，拿了资本的是走向资本化。我在这拿了资本 7 年之后，有的时候很累的时候也会想要是当年没拿资本，然后我可能现在也财富自由了，然后也坐在厦门的某个海滩边上，某个鱼塘边上，每天钓钓鱼，钓完鱼晚上那个点点鼠标推送就好了。就是累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但我觉得资本它就是一个工具，就看你怎么用它。我觉得还是取决于自己内心的野心。因为其实创业有两种，其中一种就是小而美，我就是选择小而美，我就是做一个匠人，每天打磨我这个事情，也很美好。但还有一种就是不断地去追逐更高的突破，不断的去追逐更高的认知，然后即便可能被资本捶打，甚至被打得头破血流，被更多的一些你所挑战的一些事情不断的锤炼，我觉得也是蛮好的。我觉得其实它是一种体验。其实资本是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做小而美的一个工作室，挺好的几个人。然后你也可以选择走上资本的道路，但是这个道路是充满荆棘的，就有可能你这个公司就会加速，就像你说的它很可能会加速你的增大，也会加速你的死亡。你是否做好了准备，去承受这种坠入至暗时刻的体验？是否承受了曾经你因为拿了资本走上了一个舞台，然后那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但是你又因为你没有赶上这个时代的下一班火车，然后你被资本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你突然中从高光时刻跌落到了至暗时刻。那个时候之前所有人都觉得你很厉害，但是这时所有人都瞧不起你，手上有那么多的钱还是把公司做失败了。我觉得如何选择，就是看你是否去选择能够承受这种非常人所能承受的至暗时刻。我觉得这也是人生蛮好的体验。所以我虽然有的时候会畅想说，当年如果没有拿资本，可能还可以很悠闲地钓鱼。其实因为今年还是很难，你看我去年一年前跟你说转型挺难的，我今年依然跟你说还是没有转型过来。但我今年刚跟我的全部同学写完一封全员信，说其实我的内心还是有野心的，我还是有梦想的。对，我还是不只是希望做一个小而美的事情。我说如果是那种性格的话，我可能现在还在修飞机，我可能当年还在微博……对，所以我觉得这是你的性格决定了你的命运，再决定了你的选择。欧爷：那索性就顺便说一下至暗时刻。刚才都是高光时刻了是吧。从 100 万到 1000 万粉丝，到受到这个吴晓波的青睐注资，成就了一个又一个的里程碑。但增长不会是无限的。尤其是拿了钱之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也得快速地去复制去扩张去规模化。在这样的过程当中有怎样的至暗时刻？换句话说，规模与扩张带来的一些迷茫和迷失也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可能也是我们直播间的同学特别想听到的。林少：我觉得我还算要运气比较好，因为十点读书还没有挂，我还没有经历所谓的“至暗时刻”。其实我第一年的时候，做了一年的邮件，八百多个用户，实在是做不下去。那段时间是我印象深刻的，但也谈不上至暗。就是你很迷茫，我每天坐在公司宿舍的那个很简单的床上的时候，就两眼发呆地看着外面，说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不知道这个事情还能不能坚持。那个是早期比较印象深刻的。从做十点读书以来，我就觉得自己运气已经越来越好了，就是每天这十年就每天用户都还在增长，然后而且能够去拥有一个这么几千万人的一个用户人群，命特别好。那然后从 15 年拿了资本之后，真的是一路高歌猛进。你看我踩到了两个红利，一个是微信的红利，我们在微信里面大概几千万的用户。然后第二波红利是在 15 年就是莫名其妙地又踩上了知识付费的红利，然后赚了 5 年的钱，那个时候真的还蛮赚钱的，现在回想起来，是能大笔赚钱，然后大笔喝酒的时光，这三年就开始红利开始消退了。移动互联网的红利消退，知识付费的红利消退，所以这三四年我都蛮挣扎的，我没有哪个特别自然的时刻，但是经常就会自我怀疑说能不能走出这个泥潭，能不能找到新的增长曲线，还能不能找到新的红利。这三四年我觉得是在缓慢陷入这种至暗时刻。如果要说最近的一个，是我大概在一个月前。因为我们自己这三年疫情，我们开了四家书店，在厦门开了两家，武汉长沙开了两家。北京差点开了在王府井，要是开了现在我感觉就更麻烦了。所以就在书店这个项目我们确实投入了蛮多的资源、资金跟时间成本。所以上个月是当时我们在开一个会说今年疫情这么难，你看长沙武汉厦门陆续都一起，然后书店也没有什么人。亏损的成本越来越大了，说我们要不要这次就决策一下。其实之前已经决策过好几次了，就是总是有人劝我说，赶紧早点把书店关了，你不会那么累。所以那天晚上基本上十几个人一个屋子里面，大多数人都非常好心的，善意的劝我说你就下个决定吧，就是顶多就是承认你失败了，承认你这个书店开不下去了，承认你当初开书店是错误的。把书店关了的话可能你一下子就轻松了，就是我当时想了很久，我也让几个同学发表了一些看法。后面我就说要不这样，你们也别说了，我也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决定要把这个书店开下去，这个问题大家就不要讨论。这个是我最近印象比较深刻的，它谈不上至暗时刻。我觉得很多时候我们还是挺商业的一个公司，我们在追求流量，用户，追求商业化的效率。但最近一个月我一直在复盘这个事情是对是错。所以我觉得可能因为我是做读书的，还有一点点固执，还有一点点情怀。就是虽然至暗，但是有的时候至暗时刻有那么一点点东西其实它是在支撑你的，我觉得就是读书。可能书店这个事情它也是在支撑我的。就你前面提到的跟书有关，跟书店有关，我觉得跟这个是有关系的。我初中没有考上高中，我初中三年我的大部分时间就是泡在新华书店里面，我要么在新华书店里面看金庸的武侠，我要么在新华书店隔壁的游戏机里面去玩西游记三国志。我初中三年是很放飞自我的三年，我常常能想起初中炎热的夏天，我从学校出来，顶着大热天冲进新华书店里面，能够享受里面免费的空调吹来的冷空气，非常清甜的冷空气，以及金庸的射雕英雄传的那个书香。你突然间就从很烦恼的这个世界里面抽离，扎进这个书里面，你抽离了，然后你完全忘记那些烦恼。我就开始觉得好自由，就每天可以看武侠，每天可以玩游戏机。所以那三年就是也是从一个什么全乡的状元，然后突然间从班上的成绩前列跌到了倒数第几名。所以那三年就是我的家人和班主任也在天天关心我，我的班主任有一次就说我，他说你愧对江东父老。那个时候觉得无言以对吧，我觉得可能是能沉浸在新华书店的金庸小说里面对我来说是一个解脱，然后也是一种放纵，然后或者说它是自由。所以那三年是我觉得在书店跟书里，是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然后初中毕业就没有考到高中，所以我就在想怎么办。然后暑假的时候也是一本路遥的书《人生》，当时又唤起了我读书的动力，奋斗的动力。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跟《人生》都是蛮激励人的，跟奋斗相关的。所以我高中又回去读了三年书，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所以我就觉得在人生的关键时刻确实是书和书店都帮了我。欧爷：听起来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我刚才差点眼前也出现一抹夕阳，看到一个突然间误入歧途的不爱读书的厌学的小孩，在家乡的新华书店的角落看一些老师严禁看的课外书，可是就这样度过了自己人生当中现在回忆起来很闪亮的那些日子。然后长大之后，他一方面又成了一个网瘾的青年，一方面其实冥冥中读书曾经陪伴过他不那么出彩的那些日子。于是有一天他创业就把互联网和读书加在一起。但是但凡他有点钱，但凡他有点力气，他一定还要在线下还原一个书店。保不齐哪个孩子又像当年的他那样藏在那个角落里读着闲书逃着学，但不等于这个孩子将来他就不优秀，他就不能为这个社会做出力量。这样渐渐地好像能够感觉到你使命的芽。可能就在那几年的夕阳在这个新华书店的角落当中一点点萌生而不自知，当它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可能一定就会显露出来。有点美妙，这一刻有点美妙。欧爷：林少身上有一种毫不隐藏的真诚，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他没有跟所谓这种一亿用户社群掌门人所匹配的那种油滑与八面玲珑，好像仍旧是他现在一说，仍旧是那一副夕阳偷偷读课外书的那样一种男孩儿。即便是创业这么多年，即便已经是一个国民的大号。他有 3000 万的粉丝，是公众号里的绝对的 top3，国民级的一个读书的社区。但即便这样，他仍旧是淡淡地讲几句话而已。其实这也是闽商身上一种特色，他们不浮夸，非常能吃苦。可以扎在一个赛道里，把它做到 1 万米深。以往我们说到闽商可能更是那些吃苦耐劳的实业。但今天在互联网这个产业里面，我们看到的仍旧是闽商的这样一种低调内敛而又非常具有才华这样的一种感觉。我特别欣赏林少身上这样一种气息。虽然我没有去他公司看过他工作时候的场景，但我今天下午不还跟你说，我猜你会是一个一言堂，你会很独裁。因为这一路走来，你有你的战略直觉，几个重大的选择你都干对了是吧，赌对了也好，怎么样也好，每个点都踩对了。那这样的人他是不可能不形成自信的，他的自信在这个外界的正反馈当中会越来越强。但同时可能他的员工的认知会越来越不如他，他自己认知迭代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所以可能不可避免地形成一种回音壁。最后大家有一种在你手下的话会有一种习得的无助感。第一，反正我认知不如你。第二，如果我提出新的认知，你也可能会否定我，有点像在我手下干活。林少：我分阶段，我有的时候会一言堂，但有的时候不会，一言堂的时候就是公司基本上就走偏了。欧爷：举个具体的例子呗，什么情况下一言堂。就我一言堂的话我可能就给我都是挂像的，我说话就是说一不二的。因为我看你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很儒雅的人，那你一言堂或者拍板去决定的时候，你的表情，你的语言风格是什么样的呢？林少：我想一下，有的时候挺后悔一言堂的。就是前几年，因为那个时候确实像你说的有光环，又取得一定成就，总是觉得自己好像那个更牛一点，觉得自己好像比自己的同事那个看得更远。所以我还参加了混沌学园，我还参加了战略课，学了组织，我也懂得那个公司的成功等于“战略+组织”，就那个时候就会有一些一言堂，就会觉得说，你学了这个理论，学了第二曲线，也学了这个第一性原理，学了这个模型，把这些模型组合，就说我们应该定这个战略，我们应该往这个方向走，那个时候你就定战略，很多时候就是你听不见大家的意见。听大家声音的时候会觉得你看得不如我深，你看得不如我远，你的信息不如我，我都跟这么多大佬交流过，慢慢的很多同事就不太愿意说了。因为大家发现你听不得别人的意见，当别人跟你说的是你不同意见的时候，你会不舒服，就你说会挂像，我也会挂像，就是当你的一些决策被别人所否定的时候，你的脸上是会那种很不自在，或者说会有一些不太认同的表情。所以那个时候我觉得蛮容易决策失误的，战略蛮容易发生偏差的。但我自己这一两年有一些变化，你被锤打了之后，当很多人都知道你做错了，但是又不敢跟你讲，慢慢的更多人知道你错了，更多人知道公司的战略错了，或者说公司的战略慢了。后面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战略确实错了的时候，也就是你开始被生活捶打了之后，我觉得那时候就开始会更开放一点，我觉得这两年对我帮助蛮大的。一句话是张一鸣讲的说 context not control 。一言堂，其实很容易control ，因为你的身份摆在这里，你是公司的创始人，你是老板，你是 CEO，那谁干得不好，你就可以把他干掉。就是其实特别容易 control，特别容易把自己自认为比别人更高的战略决策强行往下推，就很容易形成这种control的氛围。那我自己在学习 context not control ，就是张一鸣说，我们其实鼓励这个公司每个人，现在十点三百多个人，我鼓励每个人都是一台计算机，每个人都是一台 CPU，那这个决策是我们每个人都往里面输入了一些信息，那你作为创始人，只不过是你的信息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那你的决策力真的就比你很多同事更强吗？未必的。所以我就在学习。那我们自己越来越多的决策是先大家输入，我也会非常充分地输入，但我会去想办法告诉大家说大家不要那么在意我的输入，也不要就是完全听我的，我开始在学习，鼓励每个人都是一台计算机。那这个时候如果说我们的决策是一台网络决策的话，就你看这个网络决策的效率就远远超过一个点来决策。另一个点的决策是你这个点往下传导，它是很容易断层。如果你这个点真的觉得对，那中间大家都断层不说了，你就很容易出现认知偏差，很容易出现战略的失误。那如果说我们是一台网络决策，每个人都可以输入的时候，那整个这台就是无数的计算机构建出来的这个信息网络，它的效率就会很高了。所以我这两年我觉得越来越认可 context 就是多输入，鼓励每个计算机都输入， not control 不要试图的去做一个 CEO ，占着你的岗位和优势，占着你比别人获取信息的便利，去做这个的决定。欧爷：但这个是“道理都懂过，仍然不好这一生”。大家都知道一言堂可能是有这个适用的场景，也有很多都不适用场景的。但是一家公司的一种氛围一旦形成，即便你会客气地说大家都发言没有问题。今天反对我也没有问题。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其实我们在每一次重大战略抉择的时候，也许一言堂会是一个更高效的决策方式，因为大家都看不清前路的时候，可能依靠创始人用自己的胆识，用自己的批判性思维、非共识以及用自己的高认知。这是我提出的这个“非共识三角”，就是你得有一个批判性思维，对于一向如此便是正确吗，要敢于去质询。对于行业普遍的一些玩法，敢于去质询。第二你得有这个高认知，你自学了之后你不是一个杠精，你得有一个必然的逻辑推导。第三你得有胆识，就是没人敢这么干，你愿不愿意率先这么干。所以你说具备这三角的往往可能还得是创始人本人，因为他对这家企业担负的责任是最多的，包括对股东对用户，他是最输不起的。但是有一个前提，这里面的隐含假设，就是这个创始人的认知是不是真的是所有员工当中最高的。那如果是创始人觉察不到自己的任职边界，而一意孤行，一次又一次去做这个一腔孤勇的决策。有的时候可能碰对了，但有的时候可能完全不在点上。欧爷：今天我们一直没有谈，第一我从哪里来。第二我到底要向哪里去？其实这两个问题我们一直没有谈，但在今时今日的你来讲是特别关键的两个问题。刚才你提到几个词——温暖、温度。它确实是已经写在我们的使命里面。比如说你提到十点读书，你就会提到温暖温度。那我们自己也在过去的十年，看了大量的我们用户给到我们的一些留言反馈，就蛮多用户会在里面留言说我今天白天好郁闷，跟家人吵架了，现在心情非常的忧郁，看了你那篇文章，我突然间就感受到了很多的温暖，感受到很多的力量。所以我们就把这两个词写到我们的使命里面，就是用文化给更多人带来温暖和力量。我们是起源于读书，但我不希望止于读书，所以我们希望这个边界可以大一点。我们希望它可以是文化，那文化会更包容万象一点。到底这个文化有什么用呢？到底对我们的用户有什么用呢？所以我们就从很多留言里面抽了两个词，温暖和力量。所以大概我们的起点就是这样，用文化给更多人带来温暖和力量。也是在我自己人生好几个节点，好几个迷茫的时候，好几个不知道人生道路如何抉择的时候就是书籍、书店，给我提供了一个温暖，也给我带来了一些力量。我觉得这个就是我们在过去的十年，一路走来的这个起点以及在过去的两三年，就是在蛮多艰难的黑夜里面，能够支撑我走下去，还没有倒下的这么一句话，用文化给更多人带来温暖和力量。其实跟混沌或者跟欧爷的社群都有异曲同工，我们看起来教给大家的东西不是能够直接吃的是吧？你说读本书能干嘛？看篇文章能干嘛？学一堂好课能干嘛？听欧爷叨叨两小时能干嘛？不能干嘛。但这个时代总是有一种无助的片刻，需要一种陪伴。这种陪伴最好就是默默在我身边，双方确认过眼神，彼此是对的人，然后一起往前走。由于这个往前走的路上不再孤独了，就是有这种陪伴，他也打着一盏小灯，我也打着一盏小灯，我们的前路也这样一点点亮起来，然后彼此也都有了前行的力量。欧爷：我们在陪伴我们的读者，其实他们也在陪伴我们。今天说起来说我们已经是上亿人，尤其是偏女性的这样一个文化社群，这里面有多少是这一生也不可能互联网上留下一点点被人记下瞬间的那些普普通通的人。但是由于这个社区这些普普通通的人一朵花一世界被连接在一起，他们的生命可能因为我们的陪伴有了一点点的温暖，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组成的一面的花墙也在向我们证明我们所做的一切。林少：我们用了好几年的一个品牌，就是“深夜十点陪你读书”。这句话我们用了有个六七年。后面我们换了一句话——“阅读绽放人生”。但“深夜十点陪你读书”是我至今都特别喜欢的。我们的一些品牌就无比的简单，但是又无比地具有温暖跟力量的陪伴感。其实是很多用户就觉得我们在陪伴大家。欧爷：我经常说商业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它是每一个时代的价值观脚本的一个最小的投影。一个时代是先有顶层的人文设计整个时代的脚本。然后下面是 science 一些无用之学，然后是技术有一些实用的东西，然后才商业。商业是很小的一个投影。如果我们可以深扎在对于人的洞察，对于时代的洞察，再反过来看，商业其实才是一个真正的降维打击。在商言商同层之间，你是做不到什么的。除了模仿，除了对于结果的一种归纳性的总结，你是没有什么洞见的。林少：厉害。我们今年那个去研究不同的短视频直播平台，确实分发逻辑不太一样，有些是像我们微信是靠社交的信任关系分发，那有些平台它是靠推荐算法分发。这个时候其实你如果站在这个层面，你站在他的那个能力层面，其实你去做内容其实挺难的，就会面临说，你要么迎合社交信任，希望更多人转发点赞评论，希望更多是能够转到他的朋友圈。另外一种就是说你面临的是机器，你要研究的是机器。机器虽然它效率高，但是机器跟人很不一样，就是人毕竟还是长情的，我加了欧爷，她不太会删我对吧，可能还会经常互动，但是机器是很薄情，它今天喜欢你帮你推荐了，明天可能不喜欢你就不给你推荐。所以这个时候你做内容你去研究平台的运营也好，规则也好，其实挺难的。就你刚刚说那个，而且会迷失自己。林少：刚才你说了一个不变的点，所以本伟老师就带着我们说我们要去研究一下什么是不变的。那从过去几千年来看，从你的二十四史，从战国，到红楼梦是清朝，再到三体是未来，就是你看时空交错，你讲了一个古代，讲了一个近代，又讲了一个未来。那什么是不变的呢？就是人性是不变的。第二个，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看《红楼梦》，其实在术上面也能学到挺多的，就是在管理上面也能学到挺多的。你看那个王熙凤是一个管理专家，就是那么年轻进入到贾府，从贾母手上把整个家族接过来管理。整个家族对吧，一个特别牛的 CEO ，她很了不起，机关算尽，但是最终反误了自己性命。那里面有个小姑娘，我还蛮喜欢的，也是一个管理高手，叫做探春的，就是探春你不要看她小，她那个时候大概是十五六岁，因为当时王熙凤不是要离开贾府，要休息一段时间，需要找一个代管，她竟然选一个这么小的探春来代管，那既然管的比那个李纨还更好，我觉得她有特别的，就是 CEO 的一个天分，叫做六亲不认，但她又赏罚分明。就这么小十五六岁，她既然对她的亲舅舅下手，当时她的亲舅舅不是那个说我的这个外甥女上任了，我要搞点钱，搞点小偷小摸的。就让那个就是当时想从贾府里面搞点银子，本来是那个银子其实也不多了，但是那个探春特别聪明，然后她就去查查那个账，说好像他的亲戚就多要了一些，结果他就不让了。她还对她母亲也那个六亲不认，就说我不管你是我母亲还是我舅舅，但这个就是我们的规则。哇塞，我就觉得这小姑娘好厉害。所以在红楼梦里面也可以学一点管理，我觉得还挺受用的。林少：你看我们之前聊过，然后今天更深度地去聊了这么久，你对我对十点读书有更多理解，那我们还是转型挺难的。最后在功利地想请你给点我们十点读书一些建议。欧爷：首先林少我真的不觉得这个东西叫做转型，我还是觉得就是在现在你的这个生存环境里，在微信这个生态里面，你仍旧是一个独一无二非你莫属的这样的一个存在。而且真的有一亿的用户等待你去陪伴，这个当中可以发掘的空间仍旧是很大的，全部都是你的长项，你可以把它从 1 做到11，可以把它再做到 100 倍。第二，你的一种执念，比如说不同的短视频平台的这种兼容性，以及你想多方发展来抗拒脆弱性，我特别理解在商业逻辑上这个事情说得清楚。但是在当下就是你 10 年复盘的时候。我仍旧认为那是一个比较小的，更大的抉择。咱们刚才说过还是回望一下我从哪里来。因为这个时候其实你的使命是生长得很坚实的了，只不过你是再次去笃定它，它绝不会是墙上的一句话。你在十年的时候回眸确认了使命，在公司内部达成共识之后，它会实实在在分解出你下一步的商业逻辑的。用哪个平台用哪种传播方式，只是你在分解的过程当中的一个数的层面的而已。那现在更多的还是我们要复盘的到底是什么？我想是一个更底层的东西，基于这个更底层十年了，我接下来的十年怎么走？我现在布局是为了未来的那个十年，站在未来看现在我该怎么样去在这个情更大的一个初心在更底层。分解出来的东西，如果是说涉及到其他的平台，那在术的层面怎样去做，而不是直接就是一个转型的问题。我认为你不是一个转型的问题，你就是一个十年一个超级复盘，重新笃定初心。然后把这个使命真正地分解成一个商业逻辑，它是可以分解的。因为你有了这样的使命，就会带出一个长期的战略，我们把它叫做愿景。然后这个长期战略再分解成短期的一两年的战略。然后这个战略就会分解出每一年必须要打的几场战役，这几场战役就会分解出相应新能力模型的团队。那我就要招什么样的人来，而这个人来与不来，我在面试的时候，我就要用这一套使命的脚本去跟他沟通，信的人未必来或者来的也未必能留下你的使命就会筛选你的人，然后再往下，这些人就会再分解出它的 KPI 了。那现在你说咱们直接就站在 10 年的这个时间点，就要去要一个新平台的 KPI 这个当中你忽略了很多必然的解码过程，它不能缺少的。欧爷：对，需要一个很严肃的复盘，需要真正的达成共识。我感觉这个使命没有捅到底还没有包括在你的核心的团队当中捅到你的真的坚信。然后他自然而然地分解出长期战略，当年的战略必须要打赢的地产。但然后我要配备什么样的人，相应的我的公司架构就是什么？然后每个架构两倍指标，它是这样一个过程。林少 ：对，有的时候确实交流的时候会拉长维度。你看我们已经做十年了，然后十年读书这个品牌也十年了，那如果我们还要再做他个十几二十年，那今年，然后它就是这个长长的几十年里面的一个点，其中一个超级复盘，其中一个节点，它就没有那么难了。林少：站在更长远的维度去思考这个品牌到底它是什么，它代表什么，然后它的意义是什么？那我觉得拉长维度可能对于蛮多创业者来讲，它是一个思考的维度。那要不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还是蛮多创业的在咱们两个直播间的，但今年这个疫情你看最近上海北京就是对大大小小的创业者，我觉得都有或多或少都有影响。那如果需要你再作为我们的创业者的领教导师、点灯者，能给能够给到我们直播间的创业者一些建议会是什么呢？欧爷：我坚定地看好中国，我坚定地相信我们的国运。在这样一个大的伟大的时代下面，我坚定地相信我们的未来。我们不用说再过太久，再过一年。回望我们今天所有的磨难，包括有些公司被迫裁员，我们的有些业务被迫下马，甚至我们的资金链出现断裂，我们会把这一切轻易地归咎为向外归。因为这个疫情但实际上是过去 40 年快速的发展，让我们自以为我们拥有了怎样的一种超人的能力，让我们自以为我们拥有了某一种夺不走的心智份额。疫情只是催化了某一种需要复盘的时机而已。我跟几个学员企业聊过，其实心平气和来讲，有些业务早该裁了，有些人也不合适了。但是为什么只是到疫情这个时候实在走不下去的时候才去首起当落，为什么不早一点做这样的事情呢？如果我们仅仅去把它当做一个纯粹的危机去躺下来承受它，那么我们当然受的只是损失。但如果主动地去看待这个危机，它逼着我们去进行复盘，进行反思，进行接下来下一仗怎么打的这种规划。那么我们就不是纯受损的那个人，我们就会是在疫情当中率先站起来的那个情形者。所以到底是危还是机，取决于大家去接受她和它相处的这个方式。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混沌自己也在经受这样的磨难。林少：刚才你提到危机确实是很好的一个词，就是里面有危险也有机遇。像丘吉尔也说过一句话，永远都不要浪费一场危机。林少：在至暗时刻，在英法国联军面对德军的时候，就是把他们逼到了那个角了，然后他再不做一些决策，这整个团队就整个军队就得死。那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我觉得疫情是一个极限环境，它逼我们进入到一个极限环境，在这个环境里面去思考更多。你的使命是什么，就是你来自于哪里，你是谁，然后你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那逼到我们自己想说，就算我的团队可能要被迫裁员或者是怎样，但我依然还有前方，我要去的地方，我要去向哪里，我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我觉得是这种在极限环境下的训练，然后刻意训练，然后以及像今天这样的超级复盘，我觉得其实会在危机中去淬炼一个团队，淬炼一个人。疫情下面很多事情都会变，但是最核心的还是我们这个人，我们作为创业者，我们作为一个个体，我们自己在这场危机中在这个疫情之下，然后在这个极限环境中如何成长。欧爷：对，那我也最后说总结一下。今天对我们所有人来讲都在一个 U 型的底部。我们最近期在欧爷的直播间，我们也都在研究这个看播周期，我们毫无疑问在一个周期的底部。但这个底部带来最大的收益在于说你必须要去重新思考你的价值。我到底是谁？我到底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价值，乃以至于在这样黑暗的底部，我都得活下来，我都得成为进化到下一个时代的那个人，否则你凭什么能活下来？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危机，逼着我们必须去重新思考我们的叙事脚本，原来的那个叙事脚本走不下去了，原来的那个曲线一去不复返的。它要迭代，我们必须在底部重新思考我是谁，我到底为这个世界为我的用户创造什么价值，然后重新出发，拉齐我们的不懈的第二曲线。林少：好，谢谢欧爷今晚也占用你很多时间，那我们要不今天先这样，然后期待下次再跟你直播。今天给你抛的问题不够多，下次我可以再好好准备一下。欧爷：好的，非常开心。今天跟林少连麦，也谢谢你所有的听友，有机会我们再次连麦。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