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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长流、青山起伏”的自然风光、“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生活场景、“耕读传家、邻里守望”的乡风民俗……古语有云:“宅,择也;择吉处而营之也。”古村落是很多中国人的精神原乡,印刻着抹不去的乡土记忆。
做好古村落保护,是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方面,也能为推动乡村振兴提供重要资源。从东北雪乡到客家土楼,自黄土高坡到鱼米水乡,在“中国传统村落保护名录”中,已有8155个古村落得到了整体性、系统性保护。然而还有一些古村落“行走在消逝中”,这引发我们对古村落未来的担忧。那么,如何让古村落留住文脉与乡愁?
一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其实一方水土也孕育了一方家园。
从较为普遍的意义上而言,古村落一般指形成年代较早,且具有一定传统建筑规模的村落,或与历史名人、事件有关,或具有思想文化底蕴等,能够集中反映当地的地域特点或民族特色。
一座“博物馆”。古村不言,但因岁月的流淌而尽显珍贵。漫步古村落,民居错落林立、碑刻斑驳古拙、族谱绵延传承……每一处遗迹、每一个印记,似乎都在无声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见证着时光的更迭。
比如在建德新叶古村,透过一排排从明至清保存完好的古民居建筑,仿佛可以听见800多年前的朗朗读书声,窥见其从繁盛到渐渐被遗忘再到重获新生的跌宕起伏的变迁;而在前不久获评全球“新可持续城市与人居环境奖”的金华磐安榉溪村,我们又可由此一瞥孔氏后裔“扈跸南渡”的历史,去触摸、去感受儒家文化在江南地区近千年的活态传承。
一个“基因库”。历经千百年留存至今的古村落,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追求和向往,是中华农耕文明的“基因库”和“宝藏匣”。手抚古村落的劳动器具时,先辈的智慧和勤劳跃然于我们眼前;流传至今的农事节气、耕作风俗,彰显了“天人合一”的朴素哲理;耕读传家、诚实守信等乡风家训,延续着中华文明薪火不断的精神基因……乡民集聚便有了村,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人与文明交相辉映便造就了生生不息的文明密码。
一片“心安处”。“聚族而居、血脉传承”,这是许多古村落显著的特征,也是乡愁的原点。古村落中邻里互惠的人情方式、人与土地的亲密关系、古朴民居与袅袅炊烟的生活气息、印刻着岁月痕迹的石板街道,都是乡愁的具体载体。像在福建平潭,层层叠叠、依山傍海的古厝民居,被誉为海岛居住文化的“活化石”,成为热门“打卡地”。此心安处是吾乡,在这里,人们亲近山水、田园,暂时抛却焦虑与烦闷,获得精神抚慰,回归宁静与平和。
二
环顾现实,在一些地方,快速的城市化进程使得大量人口从农村流向城市,有的地方出现“空心村”“老人村”;不恰当的商业开发破坏了古村落原有的风貌和生态;因缺乏有效保护措施,珍贵的古建筑因年久失修而坍塌……
怎样肩负起文化遗产保护传承的责任与担当,让乡愁有乡可寻?从2012年起,国家多部门联合开展实施“传统村落保护工程”,诸多濒临消失的古村落得到了及时保护,不同地方经过摸索,形成不同的思路、模式,取得较好成效。
然而,一些古村落的抢救和保护进度,有时仍赶不上其消逝的速度。这背后,反映出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还存在一些堵点难点。笔者认为,主要表现为三对矛盾。
多与少。在对古村落进行保护时,除了保护实体的建筑群落和历史景观之外,还有长期以来形成的历史记忆、宗族传统、俚语方言等。相较于保护内容的“多”,一些地方可调度和匹配的资源却较“少”。
以古村落中的非遗传承保护为例,部分非遗项目想要找到合适的传承人并不容易,后续跟进保护还要场所、资金、人才等配套,任务多、资源少、职能散,如何逐一解决这些问题?在顶层设计上加强系统性考量,探索完善相应的制度,就很有必要。
轻与重。少数地方存在政绩观偏差,重开发、轻保护,重建筑、轻文化,忽略了对本身作为重要文化遗存的古村古建的保护;还有个别地方搞过度商业化开发,拆旧建新、抄袭移植、胡乱搭配,破坏了原有历史景观和文化生态。殊不知,保护古村落是持之以恒的精雕细琢,孜孜不倦、绵绵用力,才是最好的出路。
近与远。古村落是游客的远方,也是当地居民生活的地方。当前部分古村落在保护和开发利用过程中,有的只顾旅游基础设施建设,但“近”在眼前的关乎当地居民日常生活的水电供应、网络通信、排水系统等,却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还有的将原住民“一迁了之”,空留下缺少烟火气、生活味的民居建筑。因此,如何把吸引游客的“一时之计”变为主客共享的“长久之方”,也成为关乎古村落长足发展的重要课题。
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农村是我国传统文明的发源地,乡土文化的根不能断,农村不能成为荒芜的农村、留守的农村、记忆中的故园。立足新的时代背景,古村落如何真正留下来、“活”起来,成为乡村振兴的靓丽风景线?笔者想到四句话。
摸清家底才可运筹帷幄。首先是要夯实基础性工作,做到心中有数、脚下有路。一方面是对于本地古村古建的基本信息、分布状态、保护情况等做到细致深入调查,可以通过开展专项调查等,尽可能全面掌握情况,构建以居民为主体的保护机制;另一方面是实现精准化管理,比如,台州临海坚持呵护本地传统历史建筑的肌理脉络,联合职能部门,对岙底罗村等古村落的格局、历史遗产等开展详实调查,记录好其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守护一脉乡愁。
坚持把保护放在第一位。对于古村落,保护好始终是第一位的,旅游开发是第二位的。每个地方既要做好对古村落的整体性保护,也要保护好建筑本体、整体风貌和周边环境,传承好蕴含在村落间的历史文化,包括乡规民约、家风家训,等等。绝不能做出把老房子推倒了重建、让黄金变成黄泥的傻事。为此,要积极调动各方面的力量,在政策上予以支持,在资金上予以保障,特别是在人才引进和培育上下大功夫,像松阳就成立了省市县三级文化特派员工作组,全县20名文化特派员深入传统村落调研,为古村保护出思路、想点子。
彰显特色做到各美其美。《习近平浙江足迹》记载,2006年6月,习近平同志在提到保护古村落时,高度肯定诸葛八卦村:“有的新农村恰恰是要保持历史原貌的古村落,如兰溪的八卦村等,就是要保护它的原貌,体现它的历史美。”从那以后,诸葛八卦村保护古村落的决心更强了,方向更清晰了。作为诸葛亮后裔最大聚居地,诸葛村围绕自身特色,深入挖掘村史村志,活化历史文化遗存、开发精品文创,形成“人人都是股东,人人都是文保员”的诸葛文保做法。这就是说,古村落保护不能盲目地追赶时尚,而是要坚持“千村千貌”、各美其美的原则,因地制宜,深入挖掘各村的特色文化和资源禀赋,考虑到不同因素,从而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来。
让浓郁的烟火气自然升腾。“见人见物见生活”是延续古村落生命力的关键。在不少人的认知里,可能存在这样一个误区,认为古村落就是古建筑、文物的集合,小心翼翼“圈起来”就行了。但文化遗产有“形”、传统村落有“人”,乡土文化生活才有“魂”。古村落不是冷冰冰的,而是人们繁衍生息、生产生活之所在,寄托着“乡音无改鬓毛衰”的深情。在古村古建保护开发过程中,不应以保护利用为由强制将原住居民迁出,而应当平衡好人与物、动与静、传统与现代的动态关系,守住古村古巷中那独一份的人情味和烟火气。
在分享参与古村落保护的感受时,文化学者冯骥才曾说,“古村落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如同春节一样,保护古村落,就是让每个中国人都有‘家’可回”。如璀璨珍珠般散落在中华大地上的古村落,既有悠悠文脉赓续,也有人间烟火氤氲。这些我们“必须要回的家”、我们“离不开的根”,如何留住悠远的过去、迈向多彩的未来,等待着我们继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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