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生长,我的身体逐渐浮起。
从仓央嘉措的诗里,打捞一片月色。
风拂过细长的叶子,像神灵的抚摸。格桑花收藏了春天的油彩,唱着悠长的民谣,赠与流年。
青绿,是春天谱写的诗词。在静谧的藏北,与大地亲切交谈。
大昭寺,向着天空敞开心扉。
一扇扇古色古香的门,被风、云朵、还有钟声敲开。
阳光走过,雨水走过。
大地的内心,仿佛荒芜了很久。牛羊的叫声,把故事从草色里喊了出来。
朵朵的云,是藏北草原上流动的诗歌。
天空打开,一盏摇曳的酥油灯,泛出温暖的光晕。
泥土失去了弹性,寺庙变得绚丽而明亮。转经筒,留下一段禅意的对白。
放牧的少女,挥着鞭子,把时间聚成一条清澈的河流。
用青稞做酒,清香的味道,抬高了天空的辽阔。
一块石头,刻着青藏高原的骨气。
清澈的湖水,滋养着部落、戈壁与兵器。
时间,向更深的一层延伸。
像铡,可以穿透角落的黑暗,也可以切割世间一切的虚假与繁忙。
静谧。空旷。或者悠闲。
在古老的章节里,都是一种抒情。
抽象里,连同俗世一起静止。
阅读。世间里一些真相让人的眼睛疼痛。我把虔诚举过头顶,过往的章节清淡如水。
行走,是藏地的密码。在藏北草原,花朵都是有灵性的禅。
而站立的我们,比草都低。
在秋天的词语里,格尔木的雪是热烈的。
穿越八百里的祁连山,在格尔木,雪像一种信仰。
我路过风的花开,草色在暮色中枯黄。雪落的声音,淹沒了世俗。
此刻,青海湖是安静的。
格尔木的雪,让我想起一个远古的部落。羌笛声起,人间落满了尘埃。
多少年过去了,雪依旧下。
越过世俗的樊篱,又回到净土。一种空旷,让格尔木的雪,愈加苍茫。
雪中的经幡,像人间的六字真言。雪,在格尔木充满了灵性,像一个人的灵魂。
在格尔木读雪,世俗的一切,则显得多余。
在西部高原上,风把草切割成时间的词。走了那么久,远行成了一种的执念。
一些的河流,在阳光下发出道道白色的光。河流之上的天空,被雨水洗得澄亮、澄亮。
九月的秋风,吹着草原。
一切都是如诗的样子。
在西部,秋天在天空下是多么奔放的呵。牛羊的叫声,让人想起白毡房。在草原,让日子丰盈而饱满。
我似乎听到了,从北方飘来的落雪声。听到了,额尔古纳河水荡起的波澜。白桦林中的鹿鸣,给了我一个新的地址。
远离故乡的人,思念的歌里除了乡愁,还有荒原。
山水都老了。远山下的鸟鸣,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一片落叶,带走了我的青春。
秋风吹着高原,在西部的秋天里行走,我似乎忘了自己已近暮年。
让一切安静下来。
格尔木的雪,锁住了青海。塔尔寺,在夜色里只有月光的白。
和往年是一样的。
荒芜的苍凉,勾勒出大漠的轮廓。石头的语言里,花儿清香在遍野。
一种荡漾,从词里剥离。诗歌中的德令哈,把孤独留在祁连山脉。
我感觉,尘世越来越旧了。
时光的重叠,将云朵融入旷野。风吹过日月山,一种辽阔,让青海在西部更加壮美。
多么像慈悲啊。风从这里去,又从这里来。
这是我的日月山,在西部高原,如诗歌般的静美。
天簌般的语言,将天空与我一起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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