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汝瑰想搞垮国军中将刘斐,对方一句话却让他疑惑:难道是同志?

情感   2024-11-25 12:07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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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4月间,在国民党政府“第一届行宪国民大会”上,在解放战争中输麻了的国民党要员们,集体将矛头对准连吃败仗的陈诚,有些人甚至要求蒋介石“杀陈诚以谢国人”。陈诚听说后吓坏了,不久后便辞去了自己“参谋总长”的职务。

陈诚下台后,顾祝同继任“参谋总长”,被认为是陈诚系将领的郭汝瑰被任命为“国防部”第三厅厅长。这个第三厅专管作战,国民党各个战区的作战命令,全部从这里发出。然而,郭汝瑰却执意不肯干,因为他跟直管上级,时任“国防部次长”刘斐关系极差。

郭汝瑰是陈诚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毕业于陆军大学十期,跟“土木系”根基之一的陆大十一期诸人往来密切。他去徐州给顾祝同当参谋长,就是陈诚推荐的,而在那之前,他原本就是第三厅中将厅长。

刘斐是桂系将领,却能得到蒋介石的重用,仅此这点就殊为不易。而郭汝瑰毕业自黄埔五期,又进入陆军大学深造。用他自己的话说,当时用来衡量蒋介石嫡系势力的标准,叫“绿头巾赏穿黄马褂”,指的就是陆大毕业的黄埔生。只黄不绿,只绿不黄都略逊一筹。

作为作战厅厅长的郭汝瑰,可以说是威风极了。每次开作战会议,郭汝瑰根据蒋介石的旨意下达命令,点到谁的名字,谁就要站起来立正说“是”。不管对方多大年纪,多高地位,都要听他的。能够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郭汝瑰当然是蒋介石的心腹。郭汝瑰跟刘斐同为蒋介石信任的幕僚,两人之间却关系极其糟糕,为此,两人曾在老蒋面前,互指对方是“共谍”。


郭汝瑰早年在黄埔时,思想上就偏向左倾,接触的人多为共产党员。毕业时正赶上宁汉分裂,他在共产党员吴玉章的指派下,回到家乡四川,想办法阻止其堂哥,川军将领郭汝栋出兵帮助亲蒋介石的杨森

在奉命回四川期间,郭汝瑰身边基本上都是共产党员,他本人也积极寻求入党,因为其堂哥是军阀的缘故,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考验。到了1928年,他终于在郭汝栋部党支部负责人袁镜铭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实现了他追求的愿望。

随着蒋介石跟汪精卫先后暴露反革命面目,郭汝栋也开始在其部队中搞“清共”,郭汝瑰虽然没有暴露,但其平日行事及交往之人都是共产党,因此被郭汝栋送到日本学习军事。从那之后,郭汝瑰跟党组织失去联系。

抗战胜利前夕,郭汝瑰在重庆遇到了黄埔五期同班同学任狄猷,他们曾经是党内同志。郭汝瑰试图通过任狄猷回归党组织,没想到任狄猷也已经与党断了联系。最后,郭汝瑰通过任狄猷的堂弟任廉儒,与董必武取得了联系。当郭汝瑰提出恢复党籍,甚至请求到延安去工作,董老则表示,郭汝瑰留在国民党方面帮助更大。

就这样,郭汝瑰成为共产党的高级情报工作人员,与任廉儒单线联系。他凭借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冒着生命危险,通过往来于宁沪之间的任廉儒,累计向党提供了100多次核心军事情报。郭汝瑰表面上对蒋介石言听计从,却总能用他那合乎兵法的“见解”,一定程度上影响蒋介石的决定。他可以在国民党要人面前,一口气讲十来个“消灭共军”,可他自己就是共军。


郭汝瑰是“共谍”无疑,那刘斐呢?

就在郭汝瑰执意部赴任第三厅厅长前后,国民党军队在睢杞战役中被歼灭5万余人,25万余人被击溃,中将兵团司令区寿年被生擒。而这次战役,跟刘斐有着莫大的关系。

1948年6月末七月初期间,国民党的区寿年,黄百韬,邱清泉三个兵团,共计将近30万人,集结在了河南省的雎县和杞县附近,而按照本来的作战计划,这些人是准备撤离战场,准备全力防卫徐州的。但是在此时,刘斐却突然大笔一挥,将作战命令直接改了:

“不能撤,区寿年部队坚守雎县。”

区寿年本就是个多疑之人,好谋无断,听了刘斐的这个建议之后,竟然真的守在了雎县,最终被粟裕指挥华东野战军,经一昼夜的激战,全歼了区寿年部队共计5万余人,生擒区寿年及七十五师中将师长沈澄年。

郭汝瑰想借此机会搞刘斐一下。可有一天,刘斐突然出现在郭汝瑰面前说:“这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大革命,不简单啊!”郭汝瑰听了这话以后感到非常疑惑,为此,他找到任廉儒问:“怎么刘斐说这个话呢?难道他也是与共产党有联系的同志?”

任廉儒对他说:“我们搞地下工作是单线联系,他与党有无联系我也不清楚。但最后不要整他,免得误伤自己的同志。”

郭汝瑰

那么,刘斐究竟是不是“共谍”呢?

1992 年,台湾《湖南文献》发表《读“郭汝瑰回忆录”有感》,“众所周知,郭汝瑰和刘斐,是我们在大陆戡乱军事挫败的两个关键人物。”“他们在国军中工作,都在二十多年以上,居然未能发现其行迹的破绽,这是自己的组织不够严密。”然而作者没能举出刘、郭出卖情报的具体例子。

军统中将文强是郭汝瑰在黄埔前后期的同学,他回忆,“1959年,全国战犯三百余人集中北京,每每分组讨论,或专题研究时,几乎一致将国民军的失败,归罪于内部出了两大叛徒,一个是蒋介石身边的参谋次长刘斐,另一个是国防部第三厅厅长郭汝瑰,他们的发言几乎都是痛骂这么两个中将,是中共打入作战统帅部的匪特。”

蒋介石的私人医生熊丸曾在回忆中说,“我记得那时蒋先生在黄浦路官邸设地图室,地图室三巨头分别是蒋先生、周菊村与刘斐(为章),三人在南京指挥作战。但刘为章本身正是个中共特工,以致我方作战命令共方完全知晓,自然我每战必败。那时大家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蒋先生下的命令共方都知道,于是徐州当地几个重要指挥官便稍加变通,提早进攻时间,作战结果才算顺利。后来大家都认为刘为章十分可疑,蒋先生却都听不进去,也没人敢直接告诉蒋先生,故直到最后证实这一点时,蒋先生连想都没有想到。”

关于刘斐“共谍”身份的说法,全部来自台湾方面。甚至关于郭汝瑰“共谍”身份的宣传,也都出自台湾方面。蒋介石集团在大陆遭到了惨败,尤其是在军队武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解放军秋风扫落叶一般赶到了台湾岛,找一点客观原因为自己开脱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老蒋也是讲面子的人嘛。

刘斐

而在大陆方面,郭汝瑰的身份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毕竟他有确切的联络人任廉儒。在新中国成立后,郭汝瑰为恢复自己的共产党员身份,做出了非常多的努力,终于在1980年接到了中组部的通知:“准许郭汝瑰入党”,次年更是被成都军区评为全军区的优秀共产党员。而对于刘斐,其身份始终是“党的一位真诚朋友”。

刘斐是湖南醴陵人,跟国民党元老程潜、开国上将杨得志、宋时轮都是老乡。他19岁投身于桂系白崇禧部。因聪明精干、有文化有抱负,刘斐深受李宗仁、白崇禧赏识,屡受提拔, 不久就成为桂系的骨干。1926年,他东渡日本留学考察。1934年春回国,帮助李宗仁、白崇禧从事抗日反蒋活动,促成“两广事变”。

迫于全国抗日舆论的压力,蒋介右不得不寻求与两广和解的出路。他为此专门征询刘斐的意见,意在请他从中调和。刘斐以其敏锐的观察,把握了蒋、桂各自的心态,尤其是蒋介石的处境被动,在急于平息事端,好去集中力量用于西北方面和围剿共产党的内战,这是蒋介石“最大的心病”。

他直接对蒋介石说:“广西的问题,好办,也不好办。问题很简单,广西要抗日,但也不能包办抗日,必须全国一起来抗”;对蒋介石托词“我之安内,就是为了准备抗战”的狡辩,刘斐说:“日本帝国主义贪得无厌,永无止境,若茫茫无期地准备下去二以后恐怕更不好办。还是请委员长再考虑一下,需要准备到什么时候为好?”

蒋介石语塞,只好表示有抗日的筹算。刘斐抓住机会,顺势牵蒋,说:“只要不是自己打自己,只要不是无尽期的准备,而是有限度地从事抗日准备工作,就好商量了。我可以设法劝说广西当局。”蒋介石乐得顺水推舟。经过刘斐几番斡旋,蒋桂终于达成和解。

白崇禧与刘斐同赴南京,白出任副参谋总长,刘斐任“对日作战组”中将组长,李宗仁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

刘斐

刘斐出任对日作战组长,运用他在日留学期间对日本侵略者的战略分析和判断,征得了最高统帅部的认同,形成了正面战场的基本战略思想。但是,蒋介石仍把抗日的希望寄托于“九国公约”对日本侵华行为的“制裁”,从而导致在淞沪战场上的战略指导错误。刘斐几欲纠正,无奈蒋介石一意孤行,造成我方精锐兵力和武器的大量损失。京沪陷落,徐州会战成为正面战场不可避免的遭遇战。

大战在即,面对骄横轻狂的日本军队,刘斐建议制定“机动灵活的运动战和机动防御战的战术指导”,得到蒋介石的认可,并指派他贯彻实施,协助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作战。

在临沂战场,刘斐协助李宗仁给暴进之敌以强劲的阻击,形成了台儿庄大战前的有利战略态势;在台儿庄,他亲临前线,就驻在指挥所附近的一座小庙内,继续协助李宗仁指挥。战事空前,战况惨烈,众所周知。战后,刘斐陪同李宗仁巡视台儿庄,激动不已。

蒋介石对刘斐的战略战术思想颇为器重,又命他协助白崇禧指挥了武汉保卫战。此后,刘斐升任军令部次长,往返于各大战区,参与对日作战的策划和指导工作。

蒋介石发动内战后,刘斐升任“国防部次长”,专门负责制定作战指令,郭汝瑰的第三厅就隶属刘斐直接管辖。每次蒋介石召开高级军事会议,作战命令都是由刘斐领导制定,郭汝瑰在会议上宣读,旁边还有一个叫沈安娜的记录员。郭汝瑰跟刘斐之外,沈安娜更是周总理领导的中央特科派出的情报人员。

三大战役后,蒋介石输光了老本,桂系李宗仁、白崇禧乘危而上,演出了一场蒋介石下野,李宗仁行代总统的闹剧。刘斐作为桂系要人,却对这一切洞若观火。当李宗仁、白崇禧要他出任湖南省主席的时候,他明确答复说;“我在抗战末期对蒋介石、陈诚这班人的搞法,早已深恶痛绝,所以抗战一胜利、我就连续辞职,你是知道的。我身体差,需要休息。”

程潜在湖南策划起义时,刘斐巧施计谋,投白崇禧之所好,调动陈明仁的军队入湘,助程潜将军一臂之力,最终促成湖南起义成功。

李宗仁上台企图以“划江而治”阻止解放大军渡江,保存半壁东南,苟延残喘。他们指派刘斐为“和谈代表团”成员,满以为会用自己的韬略与中共讨价还价。


但是,刘斐清楚地认识到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同一样得不到。他一语道破了李宗仁的“迷梦”:“划江而治是你的如意算盘,我估计在目前的情况下是很难做到的,你是以主和上台的,离开和平就没有你的政治生命”,“必须有坚决以和平始,以和平终的决心,在行动上一反蒋介石之所为,和谈才能成功。”

然而,刘斐也同样洞悉李宗仁、白崇禧的心态,在“北平和谈”最后签字的时刻,他判定“李宗仁的脑子充满了个人名位思想,是决没有真正为国、为民,排除万难来负责解决问题的诚意和魄力的。”

在北平和谈期间,刘斐受到了毛主席的亲自接见。

4月中旬的一天,刘斐与黄绍骇来到香山双清别墅与毛主席会面。刘、黄一下车,毛主席便迎上前与他们热情握手,问过他们在北京的生活情况后,毛主席问刘斐:“刘先生是湖南人吧?”刘斐忙回答:“我是醴陵人,与主席邻县,是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哩。”毛主席风趣地接过话头,打消了刘斐的顾虑。“人民的要求,我们最了解。我们共产党是主张和平的,否则也不会请你们来。我们是不愿意打仗的,发动内战的是以蒋介石为头子的国民党反动派嘛,只要李宗仁诚心和谈,我们是欢迎的。”

毛主席边打手势边说:“李宗仁现在是六依无靠哩!第一,蒋介石靠不住;第二,美国帝国主义靠不住;第三,蒋介石那些被打得残破不全的军队靠不住;第四,桂系军队虽然还没有残破,但那点子力量也靠不住;第五,现在南京一些人士支持他是为了和谈,他不搞和谈,这些人士也靠不住;第六,他不诚心和谈,共产党也靠不住,也要跟他奉陪到底哩!”

说到这里,毛主席在房中踱了几步,走到刘斐面前说:“我看六亲中最靠得住的还是共产党,只要他们真心和谈,我们共产党是说话算数的,是守信用的。”一席话,说得刘斐不住地点头。

谈到《国内和平协定》,毛主席问:“这个协定你们同意吗?”刘斐说:“总的我们是同意的,只是‘前言’中说蒋介石是挑动内战的罪魁祸首这句话,虽然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就怕李宗仁签字有难处,因为他是个空架子,蒋介石背后捣乱他吃不消。”

“好,看你们的情面,不写罪魁祸首,那就写上个元凶巨恶,你们看怎么样?”毛主席一席话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很快就到了吃饭时间了,毛主席热情留客人用餐。席间,谈到各人爱好时,刘斐趁机将自己疑虑的一个问题试探毛泽东,“您会打麻将吗?”

“晓得些,晓得些。”毛主席回答说。

“你爱打清一色呢,还是喜欢打平和?”

毛主席一听顿时大笑:“平和,平和,只要和了就行了。”

刘斐将军的思想豁然开朗,一丝疑虑终于烟消云散。

此后,周总理等中共领导人与刘斐进行了交谈,使刘斐对当前的局势、国共两党的不同性质和前途,对中国的发展出路有了更清醒的认识,思想上与共产党靠得更近了。

就在几天后,国民党正式拒绝在《国内和平协定》上签字,和谈破裂。刘斐深为愤慨,决心不再南返并与其他代表团成员采取一致行动——留在北平。

5月间,刘斐从北京经天津乘船到香港,李宗仁多次催他回广州就任,都被他婉言谢绝。他审时度势,决定脱离反动营垒,站到人民一面来。

湖南和平起义后,刘斐、黄绍竑等人联络了44名在香港的国民党高级军政人员,发布声明,通电起义。

这一批在港人士,最终以实际行动加入了新中国的行列。李宗仁、白崇禧旧梦不醒。白崇禧还是投奔了蒋介石,“自投罗网”,终于没能迈出台湾一步,“客死他乡”;李宗仁在海外四顾茫然,眷念故国,最终是“落叶归根”。


刘斐究竟是不是“共谍”?没有任何档案资料表明,他在担任国防部参谋次长期间向中共提供过秘密情报。

就像刘斐晚年回忆时表示,1949年在香港参加国民党军政人员联名宣告脱离国民党之后,被邀请北上参加新政协,使“历年向往中国共产党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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