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一场面对面的告别
作者：张瑞
那个周末，连着下了两天的雨，阴沉、潮湿、闷热。雨停后，我没有出去散步，安顿好孩子们，换上一套舒服的衣服，就暂且静坐客厅一隅。打开舒缓治愈的钢琴曲，烹一壶菊花茶，慢更一本静心锁欲的书。来做自己吧，享受这一刻的静谧时光。
正沉浸其中，突然，手机“嗡嗡，嗡嗡”震动起来。看屏幕，是弟弟打来的电话。他很少给我打电话，除非有必要的事情要办。
“这是有啥事了？”我一边嘟囔，一边接通了电话。
“姐，给你说个事儿。”弟弟的语气有点低落。
“怎么了？”
“咱五叔因为急性心梗，今天早上6点多去世了……”
顿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弟弟剩下的话渐渐模糊在耳边。
五叔，我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慈眉善目，永远不会发脾气的憨厚长辈，那个对父母百般孝敬，对邻居有求必应的温和男人。
我的父亲兄弟七人，外加两个姑姑。在我缺吃少穿的童年里，五叔五婶因为勤劳能干，家庭条件相对好些，只要我一去他们家，就拿出来不舍得吃的油条、甜果子、梨糕那些稀罕的吃食。
还记得，五叔家在全村买了第一台带着彩色塑料的电视机。我和村里孩子们一到吃罢晚饭，就像赶集似的蹲到他家，看《霍元甲》《射雕英雄传》，到了半夜还不肯回家。五叔五婶从来都是和蔼可亲，也不催促孩子们，直到孩子们开心地离开才关上电视。
仿佛还是昨天，听见五叔亲切地说：“回来了，瑞。”他才刚刚62岁，正是大叔辈分的大好年龄，正是享受幸福天伦之乐的时候，他却突发疾病离开了我们，我的心里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想起来这几年，不断有娘家亲戚中年龄大的长辈亲戚去世的消息。有一些因疾病离世的年轻堂婶，按照习俗都要先去告慰一下，可能是不经常走动，只是有了事才到场，反而没有那么悲伤，不过一个仪式，一场告别。现在，听到我可亲可敬的五叔离开的消息，心里五味杂陈，怀念、不舍、难过，一一袭来，如锥心刺痛。
静下来想想，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即便明白人这一生终究会有一别，不管是亲人、父母、夫妻、儿女，都是走向一个生命的单向行程，路上擦肩而过皆是过客，可一旦有亲人离去，还是会心情郁结，难以自拔，仿佛一种东西被硬生生地拿走，却又无能为力、无法抵抗。
生命与生命的告别，是一场面对面最严肃、最庄重的仪式，世界的角落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上演。我们可能留恋于觥筹交错间，徘徊于喧嚣和聒噪中，也许会暂时忘却或者忽视了和亲人、家人的情感交流，变得遥远而模糊。
那些曾经的乡间小道，充满烟火气的菜园，承载童年欢笑的田野，多年以后都会告别的。那些远离我们的亲人，已经在心中成为一个亲情的符号和印记，挥之不去。那些与生命告别的片刻，有山盟海誓的爱人，有朝夕相处的同事，有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还有很多泛泛之交的一面之缘。缘起缘灭间，就有了这一翻生命的告别，渐行渐远中去寻找归途吧。
低头，一滴清泪滑落，这也许是对五叔的思念吧！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致谢！
作者简介
张瑞，喜欢在文字的世界徜徉，让思绪在笔尖生成花朵，不管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眼中皆是诗意，愿撷一缕文字的清风，带去些许感动和美好。
信箱：13938509519@13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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