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鲁野:山楂树下

文摘   文化   2024-11-05 14:37   河北  

山楂树下

鲁野

作者按:少年时代,仿佛是一部永不褪色的电影,画面总是那么美好和令人怀念。那个时候,我们总是想着快点长大,逃离束缚和管制。然而,当我们真正长大后,却发现最美好的时光已经逝去。让我们珍惜每一个瞬间,把握当下,不让遗憾留下空缺。

1986年9月,河北省赵县北部的一个乡村中学,我的母校。这一时刻,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背着母亲给我用不同颜色布片拼凑缝制的书包来到这个学校上初中。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校园,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书本,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美好。

整齐的教室依次排列,占据了校园的大部分地方。我所在的教室在最南头东侧。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吕老师开始按大小个给学生分座位。当时,我的个子矮,被分到了第二排的中间位置。

吕老师先把男生分好,然后开始分女生。我静静地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见了一个肤色白皙的女生。她十四、五岁的模样,体态单薄,身穿一件紫色上衣,走起路来,衣袂飘飘,身法轻盈。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真是秀美无伦!

  望着这个女生,我感觉到心跳有点儿加快,我的脑海里瞬间有了一个愿望,“我和她成同桌该有多好啊。”我不再敢看她,低下了头。女生一个个被安排好,最后只剩下了这位“女神”。没有同桌的,也只剩下了我自己。

就这样,如我所愿,我和她成了同桌。她的名字叫“雪儿”。成为同桌后,内向的我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

学校的外墙西南处,种着一排山楂树。我自幼喜欢山楂树,喜欢山楂那股带着清香的酸酸的味道。“雪儿”也喜欢山楂树,更爱吃糖葫芦。

红彤彤的糖葫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馋人的光芒,酸在嘴里,甜在心上。现在想想,人生不过如此,糖葫芦的味道不就是人生的味道吗?

  因为有相同的爱好,同处在一排山楂树下,我和“雪儿”在一块儿时,话题渐渐多了起来。我和她在山楂树下,朗读课文,背诵诗歌 ……

快乐的音符飘荡在山楂树的叶子上、果实上,还有那深扎土地的树根里。

春天,山楂树上开满了美丽、洁白而又明媚的小花,在绿色叶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美丽、娇艳。

夏天,山楂树的枝叶长的越发的茂密。它伸开绿色的大伞,给人们遮挡炎热的阳光,把清凉的气息带给乘凉的学生。

秋天,在飒飒的凉风中,满树的山楂果露出一张张迷人的笑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冬天,洁白的雪花落在山楂树上,像给它穿上了洁白的棉袄。站在树下,闭上眼睛,仿佛仍能感觉到满树的小花,满树的芬芳,满树的果实。

心若无尘,岁月静好。我和“雪儿”在一块儿度过了两年的快乐时光。我和她的学习成绩都很优秀,我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她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

青春是火,燃烧年轻的光阴;青春是灯,照亮美丽的豆蔻年华;青春是路,指引懵懂的中学生走出青涩,走向成熟!

时光飞逝,转眼我和“雪儿”升到了初中三年级。

那是一个春雨淅沥的季节,“雪儿”给我说,“我要转学了,去石家庄跟着爸妈上学。”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眼泪不自觉地在眼圈里直打转,一种失落的感觉压抑着我那颗年少的心。

当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无法入眠,一个人在灯下给即将转学的“雪儿”写了一封三千字的信。这封信没有寄出,也无须寄出……

我把这封信珍藏在心底,尘封到灵魂的最深处。这封信记载着孩提时代情感的质朴和纯真,这封信铭记着懵懂青少年的梦想和快乐,这封信沾满了我对“雪儿”那份恋恋不舍的泪水。

  划过指尖的青春,渐行渐远的韶华,似水流年已成追忆。回不到过去,回不到从前,只能追,只能忆,只能思,只能念,却不能回……

青春啊,青春,是刚驶入大海的帆船,从未经历过狂风巨浪的洗礼。过去如烟亦似影,待我拉弓射满月!


【作者简介】:鲁野,男,河北省石家庄市赵县人,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赵县育英文学社社长,赵县音乐舞蹈协会理事,石榴花开影视创作工作室编导,赵县原创歌曲词作者,赵县春晚语言类节目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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