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文说得溜之旅:言语治疗的那些事儿

健康   2024-11-13 17:00   广东  
作者崔娜:左耳佩戴助听器,平均损失95分贝,1.5K以后未导出;右耳助听器无效,于2018年3月植入人工耳蜗。双硕士学位:中国农业科学院蔬菜学硕士,Rochester Institute of Technology计算机硕士学位。现为程序媛一枚。

你知道在美国有一个特别的职业,在中国却很少见吗?如果你还没听说过“言语治疗师”,不要紧,接下来我就带你一探究竟,看看它是如何改变了我的人生。

何为言语治疗师

今天我想跟大家介绍一个在美国有但是中国非常少见的职业:言语治疗师。这个职业的英文全称是Certificate of Clinical Competence in Speech-Language Pathology,简称CCC-SLP,这个证书是由美国言语语言听力协会(ASHA)提供认证颁发的。
可能有些朋友会觉得这不是跟咱们中国的听力康复中心的老师一样的吗?其实还是有所不同的。
美国的言语治疗师,对取得执照的要求更加严格。首先,最低的学历标准是言语病理学硕士;其次呢,在完成学业的基础上,要至少经过300小时临床实习以及在督导的监督下完成的36周的临床培训才能拿到。最后呢,要维持CCC-SLP资格,要保证你每三年至少要有30小时的专业实践服务记录
大家也可能会好奇这个职业的去向是哪里,他们一般就业的去向是学校和医院,并且可能会和其它专业人士进行合作,也可以自雇,直接上门到患者家中进行服务。
这个职业需求量在美国还是挺大的,2019年有163,600个SLP职位,预计2029年将增加40,500个新职位,增长率为25%,远高于所有职业的平均增长率。此外,这个职业的薪水也挺可观的,中位数的话,年薪有82000美金
他们的服务对象有大概五类人:
第一类是儿童,包括患有语言发育迟缓、自闭症、学习障碍等问题的儿童,帮助他们改善语言、发音和沟通能力。
第二类是成人,包括因中风、脑外伤、帕金森病、痴呆等导致语言和吞咽功能障碍的成人患者,帮助他们恢复语言表达和吞咽能力。
第三类是老年人,尤其是因年老导致语言障碍、失语症、吞咽困难的老年患者,帮助他们改善沟通和生活质量。
第四类听力损失患者,帮助因听力损失引起的沟通问题的儿童和成人患者,也就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提供有效的治疗和支持。
最后一类是一些特定情况下的病人:有先天性或神经系统疾病的患者,如腭裂、脑瘫或其他神经系统疾病引起的语言、沟通和吞咽问题的患者。
所以说呢,要成为一名言语治疗师要经历非常严格的考验呢!

我和言语治疗师的故事

2014年我初到美国时,口语和听力都非常差,差到什么程度呢?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英语,估计比外星语还要难懂。第一次在芝加哥机场转机,由于是第一次出国,完全找不到美国飞国内航班的航站楼。

芝加哥机场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迷宫,当时的我仿佛置身于一场人生大冒险。“美国转国内航班的航站楼到底在哪里?”这问题对我来说难度不亚于问“和外星人怎么联系?”鼓起勇气问路,结果不光我听不懂他们的回答,连他们也搞不清我到底是哪来的!当我说‘China’的时候,对方竟然拿出手机翻译app并选择了‘Chile’,我一看这什么语言啊,完全不认识!我心里那个崩溃啊,真想大喊“救命!我是中国人,不是从南美洲飞来的啊!”

开学前一周,学校特意为听力有障碍的学生开了一场会议,我就是在这次会上第一次见到了实时字幕打字员,当时觉得非常神奇。学校还发了一本手册,里面列出了你可以选择的各种支持服务。我随手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一项叫“speech therapy”的服务,虽然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但第一学期免费啊,我心想,不试白不试,中国人常说的,来都来了,于是我就勾选了这项服务。

RIT(罗切斯特理工学院)的言语治疗课是1对1的,每周两节,每节45分钟,而且你还可以根据需要临时加课。在我上学期间,包括presentation、答辩、找实习和正式工作的准备,我都曾临时加过课,做针对性的训练。

第一次上课时,我特别不好意思开口,觉得自己英文特别烂。我的老师很耐心,没有逼我说话,而是先让我通过写字沟通。第二次课时,我觉得还是得开口尝试,于是老师给我做了一个测试:我拿着一页纸读单词、句子和短篇,录音后由另一位老师打分。那时候我不知道分数,但后来得知,单词的准确率有69%,而句子和短文只有34%。两年后,我快毕业时又做了一次测试,结果综合准确率已经提高到了86%。

这是我找工作时和口语老师模拟面试时用的小白板。

言语治疗课的内容非常丰富,从最基础的发音矫正到如何规避发音弱点,甚至在来不及笔谈的情况下,如何让对方友好地配合你。在基础发音矫正部分,我们用软件来辅助练习,软件会拾取我的发音并显示口腔和舌头的运动趋势,还有音调的高低和长短。老师会再示范正确发音,让我更直观地看到区别,然后针对性改进。因为我没有植入耳蜗,而英语中很多音又是高频的,这让发音变得更有挑战,老师还教我如何规避这些发音弱点,并提议我多用短句,多用简单单词。

慢慢地,我发现我说的英文,身边的外国同学也开始能听懂一部分了,于是我鼓足勇气告诉自己,放弃笔谈,如果别人听不懂我说什么,我就先尝试重复,如果他还听不懂,我就换一种表达方式,就这样,我不断地开口说,再不断地纠正。

像在与人交谈时,如果只听漏了一些关键单词,我学会了如何礼貌地让对方重复。比如对方说:“I generally eat pasta of any kind around 2 to 3 times a week”,如果我没听懂“pasta”,我可以说:“You said you eat what 2 to 3 times a week?” 这样对方就会专门重复“pasta”,而不是整句重说。通过这种方式,我表明自己在认真听,而不是让人觉得沟通有很大障碍。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会友好地配合,乐意再重复那些你没听懂的部分。这样不仅提升了我的沟通技巧,也让我在很多场合下自信应对。

还记得最后一次口语课,以我长达15分钟的口语作文结束,Bonnie当时非常高兴,然后跟我说,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口语作文的情景吗?我想了,说我完全不记得了。她说,那你要不要听一听?我说好啊!然后她播放了我第一次口语作文的音频,听得我自己感觉特别尴尬,第一次口语作文真是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前后毫无逻辑,只有不到1分钟就结束了。放完音频,Bonnie说,你刚刚讲了长达15分钟你知道吗?对比你刚来的时候只有1分钟,而且那次我还允许你写下了一些关键词和句子,今天你完全自由发挥讲的!娜,你的进步真的太大了,我为你感到骄傲!

图中是教我说话的两位重要人物:左边是我的口语老师Bonnie,她教我英文口语;右边是我的父亲,他教我中文口语。

回头看看,当年从机场问路‘China’变‘Chile’的我,成长为能够自由表达的我,真是感慨万千。希望未来有更多像我一样需要帮助的人,也能通过言语治疗师的帮助,走出困境,迎接自己的新旅程。

参加言语治疗课真的是我来美国之后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不仅帮助我提高了口语和听力,学会了如何在各种“听不清”的情况下用各种策略应对,更是让我和我的口语老师Bonnie建立了珍贵的友谊。期待未来在中国,言语治疗师这个职业能够被更多人了解和认可,能帮助到更多有需要的人。

看到这里,如果你也曾经在语言学习的路上遇到过类似的挫折,或者你对美国的言语治疗有任何疑问,欢迎在下方留言,我会很乐意与你分享更多我的故事和经验!

同时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娜写美漂的事儿”,原创文章第一时间与您分享听障娜姐美漂十余年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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