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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肝细胞癌（HCC）是我国发病率、致死率高的重大公共卫生问题，而免疫微环境失调是肝癌进展的重要因素。
耗竭与衰老是T细胞功能失调的两种分化模式，在免疫抑制微环境中扮演重要角色，了解T细胞耗竭与衰老的基本特征有助于重新思考临床患者对当前免疫疗法的反应性，并促进针对不同类型功能障碍的T细胞的新的有效策略的进一步发展，以加强癌症免疫治疗。
图一 耗竭与衰老是T细胞功能失调的两种分化模式
近年来，针对T细胞耗竭的免疫检查点治疗和以T细胞衰老为肿瘤治疗靶点的临床疗法是研究热点，近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地坛医院杨志云教授就“基于多组学网络驱动下的肝癌免疫耗竭/衰老研究及中医药防治实践”进行了精彩的专题报告，引起了与会者的广泛关注。具体报道如下。
1. CD8+T细胞耗竭与HBV-HCC肝癌进展和预后不良显著相关
杨志云教授团队通过多组学检测明确了CD8+T细胞耗竭在肝癌进展和预后中的作用。
① 对乙肝肝癌患者外周血进行单细胞转录组测序，发现乙肝肝癌患者耗竭T细胞显著聚集，且PD-1、TIGIT、TIM-3等共抑制分子在耗竭亚群高表达。
图二 单细胞转录组学揭示乙肝肝癌患者耗竭CD8+T细胞特征
② 多色流式检测发现PD-1+TIGIT+TIM3+CD8+T细胞是肝癌患者预后不良的重要生物学标志物，并联合20个流式免疫指标与27个临床指标通过梯度提升机器学习构建肝癌患者预后模型，模型评分与患者OS显著负相关，C指数均大于0.8。
图三 多色流式检测发现预测乙肝肝癌预后新免疫学标志物PD-1+TIGIT+TIM3+CD8+T细胞
③ Olink蛋白质组学分析了92个肿瘤免疫相关蛋白表达情况，联合流式免疫指标54个、临床指标36个进行无监督聚类，发现了一群年龄更大，肝功更差，肿瘤负担更重，临床预后较差的免疫耗竭患者。
图四 Olink蛋白质组学检测形成临床免疫分子分型体系，早期识别免疫耗竭乙肝肝癌患者
④ 循环游离免疫复合物检测了14种可溶性免疫检测点的水平和与疾病进展的相关性，发现sPD-L1、sTIM-3、sGITR作为独立危险因素可预测肝癌患者预后，且与ALB、HGB、CD8+T细胞呈负相关。
图五 基于循环游离免疫复合物检测结果构建乙肝肝癌患者免疫预后模型
2. 养阴扶正解毒方逆转CD8+T细胞耗竭
① 临床研究证实养阴扶正解毒方疗效确切
养阴扶正解毒方是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地坛医院中西医结合中心应用多年的临床用方，杨志云教授团队一项包含2411例原发性肝癌队列的临床研究证实养阴扶正解毒方可提高5年累积生存率（10.1% vs 26.4%），延长中位生存时间（9.23个月vs 25.7个月）。流式细胞术检测发现，养阴扶正解毒方治疗48周可降低肝癌患者外周血中CD8+T细胞共抑制分子表达，并提高CD8+T细胞效应亚群，降低耗竭亚群。
图六 养阴扶正解毒方提高肝癌患者5年生存率，逆转CD8+T细胞耗竭
② 体外实验证实养阴扶正解毒方治疗可改善共培养体系中CD8+T细胞耗竭
通过构建CD8+T细胞-肝癌Huh7细胞体外共培养体系，发现养阴扶正解毒方含药血清可降低CD8+T细胞PD-1、CD39表达水平，并改善CD8+T细胞凋亡，增加效应因子TNF-α分泌水平。
图七 体外细胞实验验证养阴扶正解毒方治疗可改善CD8+T细胞耗竭
3. 衰老CD8+T细胞高表达的肝癌患者预后更差
① 杨志云教授团队研究发现，与健康人相比，肝癌患者外周血衰老CD8+T细胞新亚群比例升高，衰老CD8+T细胞比例较高的肝癌患者48周肝癌进展风险增加2.13倍，在肿瘤多发、肿瘤直径大于3cm、BCLC C-D期、Child-Pugh C级患者中，衰老CD8+T细胞高表达的肝癌患者进展更快。
图八 衰老CD8+T细胞高表达和低表达组之间的生存分析与临床分级比较
4. 衰老CD8+T细胞能分泌更多促炎细胞因子，并由此“传染”正常CD8+T细胞继发衰老
杨志云教授团队研究发现，衰老CD8+T细胞高表达衰老相关表型(SASP)，IL-6、IL-1β、IFN-γ、TNF-α等促炎因子水平显著升高。Transwell共培养实验发现，衰老CD8+T细胞通过高表达促炎因子以非接触途径诱导正常CD8+ T细胞继发衰老，阻断TGF-β可逆转衰老CD8+T细胞的传染性，抑制正常CD8+T细胞继发衰老。
图九 衰老CD8+T细胞高表达促炎因子
图十 衰老CD8+T细胞通过分泌促炎因子“传染”正常CD8+T细胞继发衰老
5. 养阴扶正解毒方可降低肝癌患者外周血衰老CD8+T细胞数量
养阴扶正解毒方治疗肝癌患者48周后，对肝癌患者外周血进行流式检测，结果表明养阴扶正解毒方治疗可降低衰老CD8+T细胞数量，延缓免疫衰老进展。
6. 养阴扶正解毒方改善肝癌患者外周血衰老CD8+T细胞功能
养阴扶正解毒方除可降低肝癌患者外周血衰老CD8+T细胞数量外，团队进一步研究还发现，养阴扶正解毒方可改善肝癌患者外周血衰老CD8+ T细胞功能，具体表现为降低CD8+T细胞的β-gal活性，降低CD8+T细胞周期蛋白P16、P53、P21的表达水平，并抑制IL-8、IL-10、TGF-β1等SASP的分泌。
杨志云教授团队上述研究表明，养阴扶正解毒方治疗能够逆转CD8+T细胞耗竭与衰老，改善免疫抑制微环境，从而改善肝癌患者生存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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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engna Yan, ……Zhiyun Yang*. Phytomedicine. 2021,91:153722
[6] Yuqing Xie, ……., Zhiyun Yang*. Cancer Med. 2022 Aug 31.
杨志云教授
•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地坛医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副院长
• 北京市卫生系统高层次公共卫生技术人才，北京市医管中心“登峰”人才，第六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人（师承姚树坤教授） ，首都医科大学-北京地坛医院基础临床联合实验室主任。
• 北京中西医结合肝病学会主任委员、中华中医药学会肝胆病分会常委等。
• 致力于医院科研教学管理、各种慢性肝病的中西医结合诊疗及免疫学机制研究，承担自然基金4项，以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其中SCI 43篇，获国家发明专利11项，省级以上奖励3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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