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1992年,贵州一户姓石的人家收到一封来信后大惊失色,惊奇万分。这封信是“死了”6年的石小荣寄来的。
当时周围的人都知道,石家的小女儿石小荣是几年前一起碎尸案的受害者,明明是死去多时的人,怎么还会来信呢?
一年后,石小荣风尘仆仆地回到贵州老家,原来她几年前被人拐卖到山东嫁人,直到现在生儿育女后才有机会和家人团聚。
但是,石小荣几年前作为凶案的主角被判定死亡,当年的案子已经办结,“凶手”甚至都被枪毙了,当年的案件背后隐藏着巨大冤情......
(“凶手”被警方审讯)
一、女子失踪被拐卖流落异乡,碎尸案中的无名女尸“顶替”了她
1987年4月27日的清晨,一位湖南麻阳县的老人出门晨练,他行走在锦江河边,吹着怡人的晨风。河边一个鼓胀的蛇皮袋突然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老人好奇上前一探究竟,随着蛇皮袋中的东西映入眼帘,他吓得惊慌失措,晨练闲适的好心情烟消云散——蛇皮袋里赫然放着一条被分解下来的人腿。
(麻阳县风景)
报案后,警方来到现场又在周围陆陆续续发现六块女性死者的尸块,一个小小的县城中竟出现了碎尸案这样的恶性案件,麻阳县的警部调动了一大半的警力,成立专案组开始办案。
当时警方办案还没有DNA检测技术,他们是通过县城失踪人口排查和血液检测的方法想办法确定受害者的身份的。警方发现县城中一家旅馆的女服务员石小荣失踪了,石小荣在麻阳县打工三月突然音讯全无,家里人也联系不上她。
警方随后在石小荣的老家贵州询问其家人,经过其姐姐的描述和对尸块的辨别判断,死者稀松的牙齿也和石小荣的牙齿有点像,石小荣也被定为本案的死者了,开始找“杀害”石小荣的“凶手”。
(抛尸现场模拟图)
而此时被认定为凶案“死者”的石小荣本人虽然仍活在世间——她被人贩子拐骗到山东被迫嫁给了当地的一位农民。
正当石小荣被困山东无奈委身为他人妻子时,她难以置信,自己不仅在曾经工作过的麻阳县以及贵州故乡被宣告“离世”,还有人竟为了她的“死亡”赔上了性命......
二、“被害人”多年后平安回乡,发现自己的“死亡”毁了另一个家庭
1993年,石小荣在山东生儿育女后,终于有机会回到贵州老家与亲人团聚,正当石小荣沉浸在与亲人再度欢聚一堂的喜悦之中时,她被告知:她已经在6年前的一场碎尸案中被认定为死者,而她的“死亡”直接使另一个原本美满和谐的平凡家庭遭到毁灭性打击。
(滕兴善)
1987年的冬天,湖南麻阳县调查碎尸案的警察带走了县城河对岸马兰村村头的一位名叫滕兴善的屠夫。实际上,麻阳县警方在处理这桩分尸案件时,主要根据凶手肢解女尸的精湛手法,将嫌疑人的身份范围锁定为医生或者屠夫。
而“受害者”石小荣在旅馆打工时接触过的人成分很杂,滕兴善当时在石小荣打工的旅馆里嫖娼过,其身份又是有作案优势的屠户,他就这样被警方留意上了。
(滕兴善女儿)
面对警方的审问,滕兴善一开始坚持不承认他和碎尸案有关,对面这样的情况,当时的警方处理不妥,他们没有进一步寻找寻找能让滕兴善认罪的证据,而是在滕兴善审问过程中加了些“料”。
警察对滕兴善反复打骂、审问,甚至不让他睡觉,最终浑身发疼、遍体鳞伤的滕兴善实在受不了身体上的折磨,“认罪”了。
当时滕兴善在监室,对同一监室的狱友说:“我顶不住了,只好承认自己杀人。”
狱友安慰滕兴善说好人是不会被冤枉的,滕兴善大哭:“我这个罪要掉脑壳的!”他的妻子和孩子该怎么办?
(当年滕兴善的狱友)
滕兴善与妻儿许久未见,他“认罪”之后在“指认现场”的过程中顺便看了看妻儿孩子,他无奈在弟弟家指了把斧头作为凶器,对妻子孩子强颜欢笑:他没有杀人,一个无辜的人不会被冤枉的。
滕兴善“认罪”后,《刑事判决书》煞有其事地记录了一段生动的作案过程:被告和受害者石小荣存在暧昧关系,1987四月案发当晚,被告和石小荣在旅店过夜后有财物遗失,他在马兰洲后将其先捂死,再通过小刀、斧头等作案工具将其肢解后抛入锦江河......
(审判滕兴善的地点)
最终滕兴善被法院判处死刑,他自然不服,上诉到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却被告知维持原判。
“审判”最终发生在1989年1月28日,滕兴善被警方带到刑场行刑。枪决之前,滕兴善的遗言仍是:他是被冤枉的,他真的没有杀人,然后,一声枪响使他心中无尽的冤屈戛然而止。
三、“凶手”相关人士多次翻案石沉大海,沉冤昭雪花了17年
在滕兴善最终行刑前,他的妻子奔走四方,让律师找到死者死因与滕兴善证词差异、“凶器”没有检验到血迹、死者颅骨与石小荣不符合等多个证明滕兴善冤枉的证据,许多村民也《申诉状》主动签名为滕兴善伸冤......
这些都没有换来滕兴善一案继续被审理,最后只剩下滕兴善枪决后在山上建立的孤冢,在野草掩映间默默陪伴山下村庄中的家人。
(当年律师翻过去的案件记录)
滕兴善被枪决后,其老父亲气得没过多久就离世了,其老母亲悲痛欲绝,时常以泪洗面;而他的一儿一女经常在学校受到同龄人的歧视,其他孩子朝他们吐口水,嘲笑他们父亲滕兴善是杀人犯。
石小荣了解到滕兴善的冤情后惊诧万分,她随后联系了滕兴善的家人,告诉他们她根本不认识滕兴善,案件当中描述的情况是无稽之谈。
随后石小荣向法院上述,要求法院撤销当年对滕兴善的判决并赔偿名誉损害,但她的上述并没有任何回音。
(滕兴善之前睡过的床)
直到二十一世纪初,滕兴善的儿女长大后被母亲告知了父亲的冤情,继续努力替父亲洗刷冤情,死去的滕兴善最终于2006年1月18日被宣判无罪,正义迟来了17年。
结语
当年经手滕兴善一案的人员最终被隔离调查,他们当时玩忽职守的背后是一条无辜的人命和一个家庭的破碎。
(地方的最高人民法院)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国的司法和办案流程也越来越完善,希望未来不会再有第二个“滕兴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