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通讯主任可以说是总统的“声音工程师”，负责规划总统的传播战略，管理媒体关系，确保公众和政策之间的信息传递清晰且有效。特别是在特朗普这样的总统手下，这个职位的挑战更大。特朗普的言辞常常引发争议，媒体对他的报道也是爱恨交加，而通讯主任需要从中找到平衡，不仅要帮总统应对批评，还得用这些争议吸引注意力，为政策宣传服务。

可以说，特朗普的对外形象如何，大半是斯蒂芬·张塑造的。众所周知，特朗普是个种族主义分子，这个华裔是如何获得他的高度信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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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经历

斯蒂芬今年41岁，出生在加州萨克拉门托，父母是第一代华裔移民。他们在美国靠开餐馆和做小生意养家糊口，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他们总是强调努力和教育的重要性。斯蒂芬从小对团队合作特别感兴趣，高中时还参加了橄榄球队。橄榄球教会了他如何在团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也锻炼了他的抗压能力。

大学时，他进入了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选择了政治学和计算机科学作为双学位专业。这两个专业听起来没什么联系，但正是这种组合让他既有逻辑思维能力，又能理解政治框架和公众传播的技巧。大学期间，他经常阅读《萨克拉门托蜜蜂报》，慢慢对公共事务产生兴趣。这也为他日后的政治生涯埋下了伏笔。

大学毕业后，斯蒂芬进入了加州州长阿诺德·施瓦辛格的办公室实习。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份政治相关的工作，他主要负责通讯和演讲稿写作。这段经历让他第一次接触到政治传播的实际操作，也让他意识到信息的表达方式有多重要。

据《Politico》报道，他谈到这段经历时表示：“这是我从事过的最有意义的工作之一，因为我学会了哪些事情不该做，同样重要的是明白哪些事情应该做。”

后来，他加入了约翰·麦凯恩2008年的总统竞选团队，进一步积累了政治传播经验。这些经历虽然不起眼，但为他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斯蒂芬的职业生涯中，有一段特别“硬核”的经历——他曾在终极格斗冠军赛（UFC）担任公共事务总监。在那里，他负责媒体策略和危机公关。UFC的工作节奏快，舆论环境复杂，这段时间让他锻炼了在压力下快速决策和处理争议的能力。

在该组织的拉斯维加斯总部，张被视为一位文字大师。UFC监管事务副总裁马克·拉特纳 (Marc Ratner) 表示：“他是一个敏锐的人，你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位出色的作家。”

2016年，斯蒂芬主动联系了特朗普竞选团队，表达了加入意愿。当时的特朗普团队并不被传统政治圈看好，人员短缺，而斯蒂芬凭借自己的传播经验迅速赢得了信任。他在竞选中担任快速反应主任，主要负责监控媒体报道，迅速撰写声明并回应批评。特朗普的竞选语言直白又有冲击力，而斯蒂芬恰好擅长这样的表达方式，很快成为团队的核心成员。

特朗普赢了选举后，斯蒂芬·张也跟着去了华盛顿，但一开始他并不算什么核心人物。一位当时的白宫工作人员回忆说：“他那时候就是个小角色，干的都是些杂活儿。我从来没见他提过什么主意。”

这位工作人员还说：“他没在西翼有办公室，而是在街对面的行政办公楼里，算是那种快速反应的员工。他每天就坐在电脑前，不停地发各种声明。”

不过，随着特朗普的通讯团队高层频繁更替——像肖恩·斯派塞、安东尼·斯卡拉穆奇和霍普·希克斯这些人进进出出，斯蒂芬·张慢慢站了出来，成为白宫快速反应主任。他开始接手更重要的任务，比如带领团队负责尼尔·戈萨奇担任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参议院提名确认工作。

虽然他并不是团队中最显眼的人，但他总能高效完成任务，逐渐赢得了特朗普的高度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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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打手

特朗普挑人，不光看忠诚，还挺在意外形。他圈子里的女性通常是长发，很多是金发，看着就像福克斯新闻的主播。而斯蒂芬·张完全是另一个路子——属于“打手”那一挂。他的外形、在UFC的工作背景，再加上说话的风格，完全符合这个定位：谁要敢跟特朗普作对，斯蒂芬就会像在格斗场上一样，给你来一记“膝顶头”。

他与时任白宫新闻秘书萨拉·哈克比·桑德斯关系密切，合作紧密。据《Politico》报道，桑德斯在谈到他的离职时表示：“张是竞选团队的早期成员，从第一天起就加入了白宫。他深受喜爱，才华横溢，聪明过人，为这位总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在白宫，斯蒂芬一直保持低调。他的工作重点是确保政府信息的传播流畅，同时帮助总统应对外界的批评和质疑。他的同事评价他“执行力强，能扛事儿”，这也是他能够在团队中立足的重要原因。

斯蒂芬外表凶恶，但实际上是个相当和善的人。他有个外号叫“熊猫”，来源于他以前的Twitter账号@CaliforniaPanda，Breitbart新闻的社长马修·博伊尔（Matthew Boyle）提到：“他又大又软，很讨人喜欢。”但对待特朗普的政敌，他下手却异常凶狠。

2024年2月底，特朗普在共和党初选中几乎横扫所有对手后，他的发言人斯蒂芬·张开始对唯一还没退选的对手开火。他在推特上写道：“鸟脑（Birdbrain），你是个骗子，还是蠢得没边了？”

这里的“鸟脑”指的是尼基·黑利，南卡罗来纳州前州长、特朗普时期的联合国大使。因为黑利不愿退选，她成了斯蒂芬的“重点嘲讽对象”。不过，黑利可不是他唯一攻击的目标。

斯蒂芬还对前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克里斯蒂下狠话。当克里斯蒂表示后悔2016年支持特朗普时，斯蒂芬嘲讽道：“克里斯蒂看起来就像个软弱的废物（weak bitch）。”

最近，斯蒂芬又在社交平台X上发了一张乔·拜登站在演讲台前的照片，并配上全大写的标题：“救命！我的尿布满了！（HELP! MY DIAPER IS FULL!）”

“斯蒂芬就像个‘MAGA版的杰瑞·宋飞’，他总是说出别人想说但不敢说的话，”一位评论这样说道。“很多做传播的人有时候会开玩笑说，‘要是能发出这种声明就好了’，但他们从来不敢真这么干。而斯蒂芬呢？他是真的把这些声明发出来了，简直疯了。”

“斯蒂芬做的一切都是表演，”一位曾在竞选活动中观察过他的共和党对手的工作人员说。他公开批评主流媒体，但转头又能和这些记者一起喝早咖啡。这位工作人员补充道：“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让‘老大’（特朗普）喜欢他。”

“我真不觉得他是真心相信特朗普的那些政策，”一个跟着竞选跑的记者说。“当你是特朗普的发言人，你就得说一些听起来很离谱的话。我敢打赌，斯蒂芬·张肯定知道选举根本没被‘窃取’，但他绝对不会承认。你说哪个更糟？是真信那些荒唐的东西，还是明知道不对还硬着头皮去说？我也说不清，这是个挺让人纠结的问题。”

03

为特朗普擦屁股的人

当特朗普说出一些连按他的标准都特别难听、充满仇恨的话时，斯蒂芬·张就得出来帮他兜着。但每次帮忙辩护，斯蒂芬常常会把事情搞得更加离谱，甚至有点荒唐。

今年三月，特朗普警告说，有些越境移民讲着“美国从来没听过的语言”。记者追问这个说法时，斯蒂芬回了句：“确实有移民来自我们完全不了解的国家，这就是重点。”这话听着就很荒唐，美国政府哪可能有什么完全不了解的国家？更别说那些移民大多来自熟知的地区。

再比如，退伍军人节，特朗普说要清除所有“生活在我们国家、像害虫一样的共产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法西斯分子和激进左翼暴徒，这些人撒谎、偷窃、操控选举。”有历史学家指出，特朗普把“害虫”这个词用了个纳粹的意思。而斯蒂芬却对批评者冷嘲热讽，说他们是“脆弱的雪花”，得了“特朗普精神错乱综合症”。他还补充：“等特朗普回到白宫，这些人的整个存在都会被摧毁。”（后来，他改口说他本来的意思是“这些人可悲、悲惨的生活会被摧毁。”）

特朗普的第一任新闻秘书肖恩·斯派塞还和一些现任竞选团队成员保持联系。他形容斯蒂芬·张属于特朗普“信任小圈子”的一员，层级上比高级顾问苏西·威尔斯、克里斯·拉卡维塔和杰森·米勒稍低一档。

在一次团队内部会议上，特朗普因刑事指控面临压力，斯蒂芬大胆预测，这些争议反而会让特朗普的民调上升。这一判断后来被证明是正确的，这也让特朗普更加信任他的直觉和判断力。

斯蒂芬·张一直没结婚，据同事说，他完全把自己奉献给了工作。他每天早上6点就开始给记者发消息，有时候忙到半夜还在回复问题。即使在紧张的时刻，他也很少表现出情绪波动。他的同事兰扎说：“你可能会听到他轻声说一句‘哎呀’，然后闭上眼睛，30秒后就开始解决问题了。这已经是他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了。”

斯蒂芬·张让特朗普团队变得更职业化，但这本身也带来了一种新的风险。这种职业化掩盖了很多原本看着很异常的东西。斯蒂芬私下可能是个挺不错的人，但他愿意，甚至带点兴奋地去为一些不太体面的事情服务。而且，他干得特别好。就像一位华盛顿的记者所说的那样：“他就是特朗普发言人的完美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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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村总，转载：有槽，本文经授权发表，版权归属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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