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在此前《价值事务所max》的随笔“都是枷锁”中讲到,杰西.利弗莫尔尽管第四次事业失败,但自杀的时候身价还有好几百万美元;那个曾经是富豪的出租车司机,90年代的司机收入是不菲的,又接受过良好教育、会多门语言,如果踏实肯干,其实日子也能越来越好,即便不卷了,就那样过着小日子其实也挺不错;那个家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的小伙,在遇到妻子之前不也是一个人么,为什么让他回到一个人的状态就受不了了,觉得孤苦伶仃想要寻死呢?
《心经》说,“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还说“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的确,利弗莫尔们之所以如此痛苦,痛苦得连死都成为了解脱,其实就是心有挂碍,挂碍曾经的钱、曾经的名利、曾经的地位、曾经拥有的家庭……
为什么小孩子是最幸福快乐的,因为他们心无挂碍,内心啥也没有,对一切都没有概念,为什么成年人整体是年纪越大烦恼越多,因为一直在把越来越多的东西往心里装。
如此看来,我们人类的烦恼很多时候真的是自寻烦恼,人生一开始本来是空的,本来就没有一切苦厄,也就是《心经》中菩萨“观自在”发现的“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那么一个状态,可我们花了几十年时间各种装满自己,然后让自己越来越苦。不过慧根比较足的人会走上修行的道路,花个几十年让自己空掉,最后回到老子所谓的“复归于婴儿”这么一个状态。
嘿,这个“轮回”也蛮有趣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一个过程可能还真不能省,婴儿和复归于婴儿,两者的境界还是不一样,前者是婴儿,后者就是佛,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等连屠刀都不曾拿过的人,自然是无所谓放下屠刀的,也就无所谓成佛。没有拿起,便没有放下。
如此看来,真正的人生,其实应当是一个由简到繁再化繁为简的过程,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只做到了由简到繁,而没有化繁为简。
行文至此,也算是回答了自己多年来的一个疑惑,所长此前看老子就一直在想,既然人要合于道,要复归于婴儿,那大自然中的树、鸟、花草、各种动物难道不是最合于道的么?咱们中医中的五禽戏,可不就是同这些合于道的动物学的么,他们怎么不能成道呢?
哦,因为他们从未拿起过,不懂什么是拿起,所以也就无法复归,也就不能成道。就像佛陀,也是先在世俗中经历一番然后才开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