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十年后,它却惊天逆袭,一改过去遭众人唾弃的形象,被世界多国疯抢。2023年,美国从中国进口了71.8万吨地沟油。2024年再次猛增,仅上半年,就超过60万吨。大量地沟油涌入美国,甚至引发美国大豆贸易组织的抗议。他们挑唆政府,对地沟油征收更高关税,理由是:但即便如此,也未能阻挡这一趋势。在美国长滩港,许多进口商正在焦急等待来自中国的货轮。早在2012年,荷兰一家公司,就开始从中国进口地沟油。此后,这种行为被多国效仿,欧洲从中国进口的地沟油呈爆炸式增长。如今,欧洲每天消耗13万桶地沟油,大部分依赖进口,其中六成来自中国。由于需求太旺盛,地沟油价格飙升,一度超过了棕榈油,以致欧盟怀疑:自己进口的地沟油里,掺杂了棕榈油。谁知道,这个决定把美国人高兴坏了,有进口商兴奋地表示:如果欧洲不需要,把它送到美国来!就在一个月前,日本最大石油公司引能仕,与当地一家大型供餐企业签订协议,收购废弃食用油。然而日本每年50万吨的地沟油,显然满足不了这些公司的血盆大口。中国,作为最大的地沟油生产基地,于是成为美国、欧洲、日本等在内,世界多国竞相追逐的对象。曾经臭名昭著的地沟油,为何一夜之间成功洗白,成了香饽饽?这背后,当然不是美日欧菩萨心肠,而是基于商业的考量。地沟油,作为一种废弃食用油,曾长期被白白浪费。但2011年,荷兰航空的一次尝试,改变了它的命运。那年6月,荷兰皇家航空一架波音737客机,搭乘171名乘客,从阿姆斯特丹飞往巴黎。这本来是一个普通的航班,但由于飞机使用了不同以往的航空燃油,备受世界关注,因为这些航油是:此后,经过壳牌、霍尼韦尔等公司的研发探索,用地沟油加工生物燃油的技术逐渐成熟,并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在此之前,生物燃油的原料主要是大豆油、菜籽油、棕榈油。与这些传统原料相比,地沟油本身属于废料,几乎相当于零碳排放,妥妥的绿色能源。于是,在碳减排的大趋势下,世界多国纷纷拥抱地沟油。在欧洲,大量以地沟油为原料的生物燃油工厂,拔地而起。在美国,联邦政府为生物燃油提供了巨额补贴,每加仑补贴1美元。此外,各州还有额外补贴。折算下来,每进口1吨地沟油,最多可获得6000元人民币补贴。在日本,三大石油公司马不停蹄,与餐饮企业签下协议,大肆收储废弃食用油,然后将其转化为可持续航空燃油,供机场和各大航空公司使用。过去十年,在碳减排的推动下,全世界对地沟油的需求激增。以欧洲为例,每年要消耗几百万吨地沟油,但本地能满足的量,不到需求的1/8。全球哪里的地沟油最多、最便宜呢?自然是人口众多、餐饮文化盛行的东方大国。根据欧盟自己的推算,中国地沟油的潜在数量大约600万吨/年,目前收集的量是300万吨/年。早在2011年,荷兰皇家航空第一次试飞“地沟油”航班后,就派人到山东青岛考察,并带走20吨地沟油样品。美国人对中国地沟油的垂涎,丝毫不亚于欧洲。从2022年开始,美国从中国进口的地沟油数量就不断飙升。“中国有1260万家餐馆,而美国只有70万家。”美国一家可再生柴油生产商的负责人掩饰不住对中国地沟油的渴望。2010年3月17日,一篇《围剿地沟油》的文章,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少数不法商家,在利益驱使下,将下水道中的地沟油打捞回工厂,经过过滤、沉淀、加热和分离后,摇身一变,再次流回餐桌。地沟油含有重金属、黄曲霉素等有害成分,严重危害人们的身体健康。也正因为如此,事件浮出水面后,各级领导高度重视,多部门展开铁拳行动,对地沟油展现出高压姿态。就在中国人苦地沟油久矣时,这个曾经人人喊打的东西,却在2022年之后,几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背后的原因,不是商家的良心发现,而是美国人加入地沟油抢购大战,全球地沟油的供需矛盾不断激化。仅欧洲一地,每年就消耗几百万吨,美国人的胃口更是越来越大。根据欧洲运输与环境联合会的估计:2030年,美国对地沟油的年需求量将超过1000万吨。相比之下,中国地沟油的潜在供给量,约为600万吨/年。换句话说,即便把中国所有的地沟油都榨干,也远远满足不了需求。于是我们看到,2023年中国出口了200多万吨地沟油,都没有激起多少水花,更大的感受反而是:有新加坡油品交易商甚至警告:随着欧美需求飙升,大约5年之内,中国地沟油出口将很快耗尽。迫于这种压力,很多欧美企业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别处,加大对印尼、马来西亚等替代国的进口。不久前,霍尼韦尔中国总裁余锋呼吁:中国应该把废弃食用油留给自己,把产值、利润都留在中国。十年前,中国人每天担心餐桌上吃到地沟油,甚至为此寝食难安。今天,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了。“地沟油的价格已经涨到7200元,现在想吃都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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