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古道今｜捉“潜水鲫鱼”
文摘
社会
2024-11-27 07:00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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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河塘纵横，各色鱼儿也多。而且，江南的夏天，一到傍晚，下阵雨的时间多。每每下到阵雨，在河塘边的水沟中，必有鲫鱼好抓。因为，下过阵雨后，岸上田里的水，需要排掉。而在田旁边的水沟往河道里排水时，水流湍急。这时，不知为啥，在河塘里的鲫鱼会拼命往流水中蹦跃，好像是“潜水”一样，我们这一带人们，就称之为“潜水鲫鱼”。
少年时代，在夏季特别盼望遇到这种雷阵雨天气，好去抓“潜水鲫鱼”。雷雨渐小时，我和哥哥往往等不得雨停，就拎只竹篮，带上“料蟹头”（一种网兜式的捕鱼工具），到河塘边去抓“潜水鲫鱼”。
我和哥哥常喜欢到古镇后塍清节堂旁边一条叫“燕子河”的地方。因为这里的鲫鱼特多，它们似乎也特别喜欢“潜水”，因而让我们抓它们比较顺利。当我们来到河边时，河旁田沟的决口早已让“农民伯伯”扒开放水了。阵雨带来的水正“哗哗哗”地急急冲向河道，激起雪白的浪花。鲫鱼就是从这儿飞跃上来，潜入水沟的。到了这里，我们就开始实施“抓”它们的部署。我们先将竹篮或“料蟹头”插在水沟口，防止潜水上来的鲫鱼在捕抓过程中成“漏网之鱼”，“防患于未然”。然后，“扑通、扑通”地跳下水沟，弯着腰，在水沟的浑水中，双手从河边的出水口摸着，我心中暗暗地笑称为是标标准准的“浑水摸鱼”。不一会，哥哥像变戏法似的，一下子从浑水中抓起一条鲫鱼，乌黑发亮的背脊，雪白雪白的肚皮，正宗的野生鲫鱼。“快，老二，将它串起来。”哥哥喊道。我急忙从沟里爬上来，随手折根柳树条子，捡起哥哥甩在沟边的鲫鱼，用柳条从鱼的鳃里穿过去，不一会，就穿了好几条了。
我忍不住又跳下水沟，我的脚趾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知道是条鲫鱼。我顺手去抓，鱼的尾巴从我的手指缝里滑过，让它溜了。我就将双手手掌张成“八”字喇叭状，慢慢地向前推进搜索，居然一条大鲫鱼被我俘获。哈哈，真是浑水摸鱼有收获呀！待到摸得差不多，我们准备收兵。到河边水沟出口处将竹篮或是“料蟹头”取出来，嗨，往往还有收获，里边正躺着几条“漏网之鱼”呢！于是，我们又唱又跳，拎着“战利品”迎着雨后的斜阳，回家去接受父母“下雨天又去摸‘潜水鲫鱼’了”的善意的“骂”。
现在，夏天的阵雨似乎也没有那时频繁了。原来的燕子河和农田变成了居民小区，更谈不上水沟抓“潜水鲫鱼”了。吃鲫鱼一般都上菜市场买，而且大都是人工养殖的，哪有这野生的“潜水鲫鱼”味道鲜美呀。而且，更享受不到抓“潜水鲫鱼”的乐趣了。个中滋味现在只能留在记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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