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综述: “像中国一样的第三产业化”, 不说也知道作者是谁!

学术   2024-11-06 12:02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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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受AER上《像中国一样增长》标题启发,后续做了很多关于像中国一样XX的文章,包括但不限于像中国一样增长, 放缓, 国际化, 工业化, 服务业化, 特区, 产业政策。

例如,1.10年前“像中国一样growing”, 而今“像中国一样slowing down”?2.上瘾了? 又来个“像中国一样国际化”, internationalizing like China
这不Annual Review of Economics上发表了一篇“像中国一样的第三产业化”的综述文章。

关于下方文字内容,作者:郭若鸿,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

Xilu Chen, Guangyu Pei, Zheng Song, and Fabrizio Zilibotti, Tertiarization Like China, Annual Review of Economics, 2023

This article documents a rapid shift toward services (tertiarization) of the Chinese economy since 2005, as evidenced by the significant increase in both employment and value-added shares of the service sector. Notably, our analysis reveals that a variety of measures of productivity growth have been greater in the service sector than in the manufacturing sector. Firm-level measures of dynamism corroborate this ongoing tertiarization trend, which is not limited to services used as inputs to industrial production but extends also to consumer services. These findings are robust across different growth accounting methodologies, including a recently proposed method by Fan et al. (2023) that addresses challenges associated with the measurement of quality improvements in service industries.

目录
一、摘要
本文研究了自2005年以来中国服务业就业和附加值的显著增加(第三产业化),分析显示,服务业的各种生产力增长指标都比制造业更大。这一趋势不仅局限于生产性服务业,还延伸到了消费性服务业。这些发现在不同的增长会计方法中都是稳健的。
二、引言
在后发的工业化国家中,中国工业部门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具有突出地位。然而,中国例外论正在迅速消失,中国经济结构正越来越接近于处于同等发展阶段的其他经济体,第三产业份额显著增长。
中国的第三产业化主要是由作为商品生产投入的服务驱动的(即由生产性服务驱动的),这有利于工业生产,工业生产仍将是经济活动的主要焦点。同时,生产性服务并非第三产业化的唯一驱动因素,本文还观察到了消费性服务业的繁荣。此外,本文没有发现政府提供的服务在第三产业化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本文的分析集中在服务业的生产率增长。部门总要素生产率(TFP)的标准估计依赖于部门价格指数,由于难以对服务业质量的改进进行会计统计,部门价格指数难以准确衡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本文推广了Fan等人(2023年)最近提出的估算生产力增长的方法,能够在不依赖于已公布的价格指数的情况下估计服务的生产率增长。通过该方法,本文发现在2005-2015年期间,消费服务行业的生产率增长显著超过了制造业的生产率增长。
本文提供了其他证据来证明服务业生产率增长超过了制造业。与其他经济部门相比,生产性服务和消费性服务行业劳动者受教育程度提高更快,人员流动率高于制造业企业,而且这一差距在过去20年里已经扩大。
综上,第三产业化不仅仅是发展过程的副产品,而是中国经济增长日益重要的驱动力。
三、国际证据
本文比较了中国与其他经济体的结构性变化的过程。随着各国人均GDP的增长,第三产业的就业份额也在增长。相比之下,第一产业在发展过程中有所下降。第二产业的就业份额呈驼峰状,即在经合组织国家中,它一直增加到约4万美元,之后又逐渐下降。

在早期工业化阶段,中国的工业就业比例异常高。然而,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经历了一个第三产业化的过程,工业活动的份额先是停滞不前,然后开始下降,这一趋势与全球格局相一致,类似早期的经合组织国家。

四、对中国第三产业化的分析

本文将第三产业分为三个子部门:生产者服务、消费者服务和公共服务。它们在经济中扮演着非常不同的角色:生产者服务为商品的生产提供投入,而消费者服务则支持消费者获得最终商品(例如,餐饮和零售部门)。我们进一步将公共服务视为一个单独的类别。这些服务大多由政府提供,不能轻易地归类为消费者服务或生产者服务。

(一)增值、就业和人力资本的发展趋势
本文利用国家统计局的国家账户统计数据,为行业名义增值额和行业层面的价格指数构建了时间序列。
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初级部门的名义增值份额一直在稳步下降。第二产业的份额在2012年之前大致保持不变,此后急剧下降。这种下降的驱动力是工业部门(主要是制造业)的份额在下降,而建筑业的份额一直在上升。最后,第三产业的名义增值份额在过去40年里持续增长,有三次加速浪潮:1984-1992、1997-2002和2012年至今。前两波浪潮反映了城市化进程的加速。相比之下,2012年后持续的第三产业化浪潮与工业部门的下降有关。

将自2004年以来的第三部门的名义附加值分解为消费者服务、生产者服务和公共服务。消费性服务占比最大,其次是生产性服务。消费者和生产者服务之间的份额差距随时间增长。

接着,以对数尺度绘制了行业价格指数的时间序列。工业价格相对于初级和第三产业的价格指数呈下降趋势。在1978年至1995年期间和2008年之后,下降尤其明显。在第三产业中,消费者服务和生产者服务的相对价格大致保持不变。

将名义增值数据与价格指数相结合,可以计算实际增值。

在经济改革开始时,有70%以上的中国工人受雇于第一产业,17%和12%分别在第二和第三产业工作。此后,第三级就业份额稳步增长,过去十年加速,增加到中国劳动力的近一半。第二产业的就业比例增长较为缓慢,自2012年以来一直在下降。工业和制造业的就业份额与这一下降密切相关。
消费者服务的就业份额从2005年的17.6%上升到2020年的27.1%,而生产者服务的就业份额则从同期的6.6%上升到11.5%。

多年来,中国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显著提高。为了研究哪些行业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受过教育的工人。本文使用人口普查和1%人口调查来构建两个部门层面的教育程度标准指标:平均受教育年限和受过大学教育的工人比例。根据这两种指标,服务业都是人力资本最密集的部门。在第三产业中,公共服务吸引的受教育工人的比例最大,其次是生产者和消费者服务。在2015年的1%人口调查中,第三产业工人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1.5年,而初级和第二产业工人的受教育年限分别为7.6年和9.9年。超过30%的服务人员受过一定的大学教育,远远高于小学和中学的0.7%和12%

(二)部门全要素生产率

在本节,作者分解不同来源的部门劳动生产率的名义增长率。主要目标是估计服务的实际生产力增长。下表中包括了生产率、相对价格、资本密度和人力资本的增长情况。

第一产业的名义劳动生产率增长率最高(每年15.3%)。第三产业的名义劳动生产率增长第二高(12.6%),各分部门之间的差异有限(公共服务14.6%,生产者服务13%,消费者服务12%)。第二产业的劳动生产率名义增长率最低(9.6%)。

随后,本文用明瑟回归计算了部门人力资本的增长率。

结果表明,公共服务是人力资本最密集的部门,其受教育程度的增长速度最低。
总而言之,相对于工业部门,服务业的人均增加值增长较高,相对价格增加,实际资本积累也较低。私营服务部门的人力资本增长速度也显著提高。

本文用科布道格拉斯函数计算全要素生产率:

名义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可以分解为部门价格水平、部门TFP和因素输入的增长率——资本-劳动力比率和人力资本的增长率的加权平均值。TFP并不是直接测量的,而是作为残差计算的。
2005-2015年期间中国的正规化与相对价格的变化有关,这可能反映了需求力量。联合观察到服务业部门TFP增长和服务相对价格的增长,表明非同质需求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就是说,服务看起来像是奢侈品。
尽管服务部门(特别是生产者服务部门)早在2005年就已经拥有了最高的人力资本强度,但它们在这一投入方面也经历了很高的增长。服务业是受教育程度越来越高的劳动力大军的主要目的地。此外,快速的人力资本积累可能是中国人力资本第三产业化的一个引擎。
服务业的TFP增长一直很高,甚至高于工业部门。这一发现与传统观点相悖,即制造业的生产率增长是经济发展的最终驱动力。
五、一种基于模型的会计方法
在本节,本文推广了Fan等人(2023年)最近提出的估算生产力增长的方法,具体计算过程略去。
结果显示,消费性服务业的TFP增长超过制造业增长1.67个百分点。尽管存在数量上的差异,但中国增长以服务业主导的结论是强劲的。
六、公司层面的证据
(一)活跃公司

第三产业活跃企业的比例从1995年的61%上升到2019年的79%。第二产业(工业)的份额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从1995年的约39%(35%)下降到2019年的21%(13%)。进一步将第三产业分解为生产者、消费者和公共服务,表明自2005年以来,生产者服务的兴起几乎占了第三企业数量的全部增长。

(二)进入和退出

第三产业的进入率高于第二产业。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和第三产业的进入率都有所上升,但后者的增长更快。此外,自2012年以来,建筑业企业占大部分的增长趋势,而工业进入率一直徘徊在12%左右。当我们分解第三产业,我们看到,在大多数年份,生产者服务的进入率高于消费者服务。

20世纪90年代末退出率急剧上升,随后一直持续到2014年。此后,退出率再次上升,尤其是第三产业。自2015年以来,进入和退出的增加可能反映了经济增长的放缓。
总的来说,我们看到服务业的动荡比工业部门更多——服务公司的进入和退出率都更高。
(三)控制公司规模
在控制了公司规模之后,结论依然稳健。
七、结论
1.在增值和就业份额方面,第三产业相对于第二产业和工业产业正在扩张。
2.生产者服务、消费者服务和公共服务的名义附加值都在稳步增长。
3.所有服务的相对价格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长。
4.服务部门(特别是生产者服务而非消费者服务)的技能升级一直强于工业部门和建筑部门。
5.在过去的十年中,消费者和生产者服务部门的生产率增长速度都快于工业部门。该结果对计算生产力增长的不同方法都是稳健的,包括Fan等人(2023年)最近提出的方法,该方法解决了服务价格指数的测量问题。
6.在企业层面,本文观察到服务业的营业额(以进入和退出率衡量)高于工业部门。随着时间的推移,各行业之间的差距也在不断扩大。
7.根据注册公司一级的数据,服务业中活跃公司的份额和注册资本的份额相对于工业部门的相应份额有所增加。
8.在第三产业中,生产者服务具有较高的进入率和较低的退出率,这导致活跃企业在生产者服务中的份额增长较高。生产者服务的注册资本份额增长也在最高。
本文预计中国将逐步在全球供应链中重新定位自己。一方面,它将进一步专注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劳动力将被用于非贸易服务的生产。中国经济的这种演变将会影响到其他国家和整个全球经济。例如,它可以加快工资较低的非洲和南亚发展中经济体的工业化进程。这些经济体可以在劳动密集型的可贸易产业中逐步取代中国。
八、个人收获
(一)明瑟方程
经济学家明瑟(Ja-Cob Mincer)提出的一个研究收入决定的模型。因变量为收入的对数,自变量主要有教育程度、工作经验等。

教育的明瑟收益率是指平均多接受一年教育导致个人收入提高的比例,能够反映教育对于经济的贡献。设Y=f(S,,),其中Y为收入,S为教育年限。

(二)名义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的拆分
名义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可以分解为部门价格水平、部门TFP和因素输入的增长率——资本-劳动力比率和人力资本的增长率的加权平均值。TFP并不是直接测量的,而是作为残差计算的。
(三)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

采用科布-道格拉斯函数,等式两侧取对数,通过估计残差项得到全要素生产率。

(四)对行业环境的衡量
本文用企业的进入和退出来反映部门内的更新换代速度,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行业内市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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