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时我们又回到了一进校园就能看到的一排平房的教室。这排平房的第一间是办公室,后面就是几间教室,教室的前面是学校的围墙,虽然校园不是很大却有足够的活动空间。这样一来,课间休息的十分钟我们能尽情的撒欢儿并且上课铃声响了几步就飞跑进了教室也不至于迟到。跳皮筋,丢沙包,迈大步等丰富多彩的课间活动,更多的时候是男女生互动增加了我们的友谊,班里的风气越来越好了。周老师站在办公室门口远远的看着我们,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记得那一年周老师给我们讲《十里长街送总理》这篇课文,周老师讲的声情并茂,几度哽咽,我们听的仿佛亲临现场,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班里所有的人,就连平时上课爱做小动作的男生在那一刻都不再捣乱而是聚精会神的听着。老师的情绪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那个画面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的数学成绩一直都不好,因为这个原因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就留级了,所以从小我就极其不喜欢数学课。学习珠算的时候,老师教完之后要求我们每个同学上讲台演示给他看,轮到我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走到讲台上,周老师就坐在那里看着我,我一边念口诀一边扒拉着算盘珠,脑门儿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往外渗,由于过度紧张,突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接下来就全忘了,周老师一生气抓起我的算盘扔到了教室外面,让我出去罚站。那一堂课好几个同学都跟我一样被罚站到了下课时间,后来,周老师就利用课余时间给我们差生无偿补习数学,有时候是在教室,有时候是把我们带回他住的地方,那个时候他住在西二区小学校,一间教室就是他的家,在这样的环境中补课一直坚持到我们小学毕业。由于我们班在这排教室的最里边,旁边就是学校的煤场。那个时候的学校没有暖气,每到冬天班里就生两个炉子,前面那个在讲台的下面,后面那个就在教室的中间。煤的发放量不多,每到九月开学,学校就组织我们高年级的学生利用下午的时间脱煤坯,这样煤坯跟块儿煤交替着烧可以维持班里的温度,同学们不至于挨冻。由于我们是最后一间教室,屋顶的天窗上有一个小窗口可以看到煤场里面,于是班里几个淘气的男生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况下开始了他们的搬煤行动。他们分工合作,几个人负责从天窗那个小窗口跳到煤场搬煤,另几个负责在天窗上面接应,把煤放在教室屋顶的天窗上,烧的时候再拿下来。从那以后每到冬天,我们班里的炉火很少烧煤坯,块儿煤把炉子盖儿烧的通红,教室里总是暖烘烘的,让别的班的同学羡慕不已。如果不是哪个淘气的同学在天窗上拉了一泡屎非要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恐怕没有人会发现这个秘密。周老师望着屋顶上渗出来的那圈污渍,他还以为是屋顶漏雨了,上去一看才发现里面的秘密。他并没有跟学校举报那些男生,只是私下里批评了他们一次,而那些被同学们藏起来的块儿煤直到我们六年级小学毕业都没有烧完,也不知道后来在那间教室上课的同学们后来发现我们的秘密没有。到了六年级我们的班主任由一直带毕业班的庞老师担任并教我们语文,周老师只负责数学课,这样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带着同学们复习准备小升初考试。从小就喜欢看书的我特别喜欢语文,那个时候姥爷家从东三区搬到了矿俱乐部旁边的楼房里,每到休息我就喜欢去姥爷家。因为舅舅们有很多课外书,《聊斋故事》《少年文艺》和小人书就是我在那个时候看到的,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儿常常从俱乐部的侧门溜进去看电影,老师还让我们订阅了每月一期的《小学生作文》,摘抄里面的好词好句在笔记本上,这样写作文的时候可以用到。此后无论是作文课还是参加考试我都游刃有余,我的作文也经常被老师当做范文在班里读给同学们听。时光匆匆,1987年6月在我们参加完毕业和升学考试之后即将放假前夕,我们和周老师、庞老师还有教音乐的蔡老师,程老师以及教导主任和校长在那座我们曾经待过的教学楼旁照了毕业照合影留念。可能贪玩儿是每个孩子的天性吧,在那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花样年华,当时还没有网络和手机的时代,只有电话和书信的联系方式,我们再也没有和老师们见过面。直到后来毕业离开故乡独在异乡参加工作,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才和同学们有了联系并且找到了老师们。我记得我们毕业时的作文题目就是《感谢老师》。感谢老师们用他(她)们辛勤的付出把我们托举到更高的层次,让我们离自己的人生目标更进了一步!而那些留在光阴里的故事我将终生铭记,并且在往后的岁月里一一讲给你听……
作者简介:王艳,1990年毕业于龙烟一中。1990年张家口棉纺厂到矿上招工来到张家口,2004年下岗后进入药房当营业员,2023年退休,现居住张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