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私语
时事
2024-11-25 14:05
黑龙江
每个季节都有一首属于它的音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秋日的私语》,我从20多岁一直听到了现在,这个音乐在我心灵回荡的时候,我的眼前总会出现偌大的森林,缤纷的落叶。我也总会想起杜甫感怀秋天的诗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一种情怀。
我经常在穆棱河畔散步,今年这个秋天,我录了几个秋深的镜头,配上《秋日的私语》的旋律,在抖音上发布,引来好评,友人们都沉醉在我营造的秋天的意境里。我不是博主,我只是通过这些表现方式去表达一些秋天的感怀。一阵小风,几片落在小路上的树叶,哗啦哗啦在我身后追逐着我,而我也在追逐着这个秋天的脚步——辽阔博大的秋天,一丛深红一丛浅黄一丛深绿,树叶在林间簌簌地飘落着,仿佛一串串飞舞的音符。一位老者在林间手持麦克投入地唱着歌,老伴坐在旁边认真倾听,“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而我脚下的穆棱河,平缓的、宽阔的向东流去,带走不尽的忧伤和欢乐。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位中年人吹着萨克斯,身体随着音乐扭动,身体的律动和音符的灵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仿佛一个油画当中的精灵。我对音乐和舞蹈的热爱与生俱来,每一首动听的歌声都往往最先触动我的神经,每一个舞蹈的动作都敲击着我的心灵,这世界总有一些人,他们对艺术天生敏感。顺着大河向远处望去,鸡冠山上,高高的鸡冠楼巍然屹立,在远处烟岚的映衬下,成为一个灰色的剪影。我常常觉得每一片树叶都是一个生命体,那些过早凋零的,就是三四十岁的青年人吧,而现在开始凋零的,就是七八十岁的老年人,而春天仍然挂在树上的几片树叶,恐怕就是百岁老人了吧,我常常这样想。尽管生命会前仆后继,尽管生命会爆发色彩,但是在辽阔博大的季节当中,生命的凋零是哀歌,也是歌唱,是无可奈何,也是毅然决然的奔赴,我们无法改变生命的长度,但是我们可以充实生命的宽度。一切都是一种缘来和缘尽。在苍茫的宇宙当中,地球不过是宇宙的一粒尘埃而已,在无休无止的运行当中,在星际出没的巨大黑洞里,地球又何尝不是一片秋叶在飘零昵。这样想着又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哲学命题。宇航员翟志刚说,他在空间站出舱时,看见茫茫宇宙深不见底,都怕地球飘跑了。人类再伟大,在茫茫宇宙当中,也是渺小的,那宇宙飞船,是否也像秋叶在宇宙的风中飘零。整个秋天是一种心灵的感知,在这个秋天,我登上了心心念念的长白山。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是经历了两天下雨,甚至登山的早晨还阴云密布,大雾弥漫。我在预约的时间十一时开始坐摆渡车,登上山顶的时候,云开日出,天清气朗。远远望去,城市的上空,一条洁白的云线,直直地横铺着,高度上和我对应着,我感受到了自然的伟力。当我看见那一汪蓝宝石色的水,宁静而平和,那十六座耸立的火山岩山峰和堆积在山峰后面涌起的云朵和升腾的薄雾的时候,一刹那间,我觉得就像掀开了新娘的面纱,看见了她美丽的容颜一样,长白山以她的真诚接纳了我,我也用一腔赤诚感动了她,自然和人的相互对应和感动,成就了一段缘起缘落。这个秋天我也登上了凤凰山,那是几十年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站在老牛背上攀爬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是人生的路,总有一段最难走的,总有一段需要爬行的,走过去就到达了成功的彼岸,走过去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凤凰山,我觉得真的像一只展翅的凤凰高飞。这个秋天,女儿被推荐到鲁迅文学院去读高研班,她在经受着文学的洗礼。当著名小说家刘庆邦给她上课的时候,臾含请大作家给她签名,臾含和刘老师说,我爸爸也特别喜欢你。于是在微信传来的臾含捧着刘老师小说集和大作家合影的照片下面,我在北方的家里也捧着刘老师的小说集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我们父女俩在网上哈哈大笑。两棵树是不一定到一起的,因为他们各自的位置不同,但两片树叶就可以飞到一起,倾诉着各自对文学的仰慕和崇拜。如果说每个人都是一片秋叶,而每一个人都要经历过春天的稚嫩,夏日的成长,进入到秋天壮美,再经历一个严寒的的考验,我们就领悟了四季生命的意义,更加珍惜人生的各种思绪,各种成长,各种无奈和各种喜悦。这个秋天,离开鸡西多年的二姐回来了。我急忙终止旅行,从外地赶回来。她是我大舅家的二女儿,十八九岁的时候,从辽宁投奔到我家,在这里住了两年,和我的姐姐哥哥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历尽了人生坎坷之后,在她走向生命秋天的时候,在她患病得了脑梗,左手和左腿软弱无力的时候,她最思念的是她的第二故乡,想念我的母亲——感恩她的大姑对她的关心和照顾。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在十年前去鞍山看望二姐的时候,她就表达了一种想要回来看看的心愿,如今,她在国家机关工作的大女儿帮她实现了理想,10月1日那天中午,飞机载着二姐和她的女儿从北京飞到了鸡西机场,二女儿也在下午从鞍山坐高铁到鸡西相聚。一时间,我们家族的老老少少,一片欢声笑语。10月2日,我们开车回到了共荣村。大哥几天前就里外忙活,又刷墙又抹地,又列出一串菜单,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整整放了三大桌子。当车子开进院时,大哥迎上来,和二姐相拥,眼里满含泪水。当二姐临走上车的时候,大哥和二姐满眼噙着泪水,依依惜别。是的,人生的秋天总是怀着一种伤感,而跨越半个多世纪的相见,又是怎样让人唏嘘感怀呢。二姐的女儿想领二姐到各地去旅游,二姐都不答应,只有说到鸡西的时候,二姐的眼睛一亮,高兴地同意了这个想法。谈起母亲,谈起兄弟姐妹的情谊,二姐几度流泪,这一份乡愁,50多年才终于梦圆,可是她最想见的大姑已经长眠。临走时怕二姐伤感,我拥抱她说,我们会常见面,今年再去北京就去看你,二姐欣慰地笑了,这个秋天,我们收获了亲情。这个秋天,刀郎在成都演唱会上,泪流满面的情景也引起了我心里的伤感,“我真怕自己哪天倒下,谁撑这个家?我真怕自己老了病了,没人会牵挂……”这歌唱出了多少中年人的担当和无奈,引起了多少上有老下有小,身上背负着车贷房贷,为生存和生活拼搏者的共鸣啊。著名诗人刘禹锡曾经写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而我秋日的诗情,在烟火漫卷的城市,也早已升腾到了碧霄。.一审:王 茹 周洪臣 王 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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