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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7月26日，我宴请了一批斯洛伐克的新闻记者。这是我第二次接触斯洛伐克代表团，但对斯洛伐克人，我了解太少，不知宴会时的交谈以何种思路进行符合他们的需求。
我想，作为记者，他们所要的材料，无非是：
1
具体，有数据最好；
2
生动，有故事最好。
因为不了解，所以在现场首先来个小小的“侦察”。我问：“在上海活动半天，有何种印象和感受？”
上海城市规划展示馆
女记者罗特玛叶罗娃说：“很棒，参观城市展示馆、玉佛寺过程中有很多灵感。从未见过像上海这样一个有如此巨大发展的城市。”
她说自己也是作家，对普通人，甚至小人物的命运很关心，因此有兴趣了解百姓生活的变迁，也想了解妇女的情况，包括她们的工作、生活、家庭、婚姻等。她说在街上见到的人都面带微笑，说明他们生活得很好。
这段话使我找到一个切入口——介绍上海人民生活的变化也许是对口的，是他们想了解的问题。
2001年4月，从上海浦东金茂大厦顶楼拍摄的景象。
团长别列克等人早早拿出笔记本，说想提问。他首先提的是有关社会保障体系的问题，对青年、老年、残疾人有何种福利，职工平均工资是多少，有无最低生活线等。
实事求是地说，这是我知识积淀中的一个薄弱环节，主要是自己对社会保障制度了解得不够具体。
我说：“最近几年中，我们已创建了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和失业保险，每人拿到了社会保障卡。工资在十年前平均200元/月，现在（2001年）是1600元至2000元。最低生活费约300多元，以下者，政府按月发给补助，对残疾人同样如此，有更多保障措施。现在上海已进入老龄社会，60岁以上的老人的比重逐年上升，接近全市人口的19%。因此政府加大了社区工作的力度。上海人的平均寿命，女性为80.8岁，男性为77岁。”
女记者惊呼：“平均寿命很高！”
我抓住这个话题进一步提供信息。我说：“上海人平均寿命高的主要原因是生活安定，近十年来，不仅安定，而且幸福。”
2001年，莘闵轻轨交通线工程全线土建结构贯通仪式举行。
接着，我说了三个方面的改善：“交通，立体交通网络建成；住房，人均住房面积从4.5平方米上升到10平方米以上，每年要建1200万平方米；对大气、水质、绿地等环保领域的投入占GDP的3%，目标是天更蓝、水更清、地更绿。”
团长提的第二个大问题是上海建设经费的来源是什么？
我说：“首先是上海的财税收入。过去90%以上上缴国库，现在60%上缴，留用40%。2000年，上海财税收入1790亿元人民币，上缴中央政府1100亿元人民币，留用600多亿元人民币；第二是土地批租，50-70年，我们也把某些路桥的营运权出租，把所得租金再作其他项目的投资；第三是吸引外资，有些直接投于基础设施建设，有些投建企业；第四，证券交易、投资股票等。”
第三个问题是上海吸引外资的情况，主要集中于哪些行业？
我说：“最近5年中吸收了275亿美元，现有中外合资企业2800家，领域涉及制造业、高科技，也有宾馆服务业等。”
在宴请过程中结合菜肴，介绍中国餐饮文化（色香味形俱全、八大菜系等）；介绍上海特点（移民城市、东西文化交汇等）；介绍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如20年前，副食品要凭票购买，肉要排队购买，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人们更注意保健食品、绿色食品、健康食品、美容食品等。以小见大，说明形势，且这部分谈话较有趣味性，使宴会气氛更活跃。
2001年上海APEC会议国宴菜谱
在整个宴请过程中，他们都在认真地做笔记，有时对装饰漂亮的菜肴不吃先拍照。最后团长别列克说：“与智者交谈总是感到时间过得很快。上海是中国的窗口，希望20年以后中国所有的大城市都能像上海那样成为橱窗，具有高度智慧的中国人民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希望我们的国家也能发生这样的变化。”
我说：“中国的发展是不平衡的。现在在中国内陆地区的城市与上海尚有较大差距。这些年的发展使我们认识到改革是多么重要，人们以自己的智慧从事创新性的劳动多么重要，把经济建设放在第一位是多么正确，其深刻内涵是要把人民的利益摆在首位，所以全中国的人都很尊敬邓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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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 《激情岁月》（2015年8月出版）
作者 | 夏永芳
图片 | 本书及网络
编辑 | 外交官说事儿 凤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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