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是第一堂课介绍《神农本草经》,这个《神农本草经》你们可以看前言,它不是一个人的著作,而是一段时间的著作。我们姑且把它设定在黄帝那个时代,那一段时间的著作。张仲景呢,他看《胎胪药录》,我们和你们的书本上也提了,网页上面也写了。张仲景的经方,我们作《伤寒》、《金匮》,实际上根据我们的考证,张仲景只是经方的一个发扬者,他并不是经方创立者,经方在汉朝时代是存在的。很早以前,从西域这边就进来,经方最早可能来自西域,因为很多药物是来自西域。
张仲景是一个发扬者,所以他四十岁以后,一场伤寒,他张氏家族就死掉三分之二的人,他把南阳太守就辞了不干,那么几年之间就起来,为什么那么短时间起来?因为方子已经固定在那边,他当时看这些方子,写下来这些东西,有可能,他只是一个经方的发扬者。他依据《本草》的内容,就是按照《胎胪药录》。《胎胪药录》这本书也不见了,我们只好用《神农本草经》,因为再回到之前就是《神农本草经》。所以,《神农本草经》的药性,我这次来要讲。
过去一直没有医家愿意去讲《神农本草经》,这次我为什么愿意来讲就是因为,如果药性我们没有设定出一个标准,我们没有给诸位一个标准以后,《金匮》、《伤寒》里的处方,剂量你不会用,药性你不会用。那我是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在临床上看到,然后怎么样子,然后再根据临证经验把它设定一个标准出来。设定一个标准出来后,你对《本草》很了解,让你再去看经方的时候,一看就知道它在做什么,就不会迷失在里面。《本草》的药性,因为《胎胪药录》没了啊,好,我们找《神农本草经》,《神农本草经》里面有些药物很偏,我们把它删掉。
我们为什么不去介绍《本草纲目》?《本草纲目》一千八百八十种药,李时珍很过分,他把什么寡妇床头的灰尘拿来做药用。人家是寡妇,你要拿她床头的灰尘,三年没有擦的那个灰尘才有用;洗米的水要洗三次,洗完的水拿来入药,这种不是很好吧?天灵盖也入药,叫我死也不要吃天灵盖,我们有很多的药嘛。还有些呢,他们强化一些药,比如说犀角,南派、温病说犀角去热啊,犀角是把那个犀牛杀掉只取那个角。实际上,我们用石膏去热的效果比犀角还好。
所以,我们增加去芜存精以后,认为还是用《神农本草经》里面的东西,把里面一些药物取出来,不足的部分呢,《伤寒》、《金匮》里有的药,《神农本草经》里过去没有,我们把它放进去,尽量去还原《胎胪药录》的原样。这样让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寻找的蛛丝马迹,几千年来这样子散失掉,我们想尽办法把它修补回来。不可能完全还原,但是气、形层面一定可以看到,这个外形可以看到。那能够做到多少呢,我一再跟大家强调,中医绝对是对的,因为临床上看到很多,一下去一动手就知道,中医绝对是对的,就看你会不会用?就好像我们常常讲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没错啊,问题是你懂不懂,懂不懂是你的事。
我们尽量做到把《本草》还原,不要去添很多东西进去。药性的话,大家就不会误解。这是我们要开《神农本草经》课的重点,然后帮助诸位了解经方的方义和剂量是怎么来的。《神农本草经》里面的药物,对于医生来说就是我给你武器,枪炮刀。如何使用这些武器,如何用它变成处方出来,如何用它?所以处方就好像战术,战略,怎么样去战胜敌人?那你要去打这个仗,你安排前后左右啊,无论怎样历史上的战术很多,好像孙子兵法一样。那个兵法就是我们的处方。你拿到手上的药,就是你的武器弹药、手榴弹地雷,对不对?各种不同的时机用。所以,一个医生,就好像作战一样,你要有武器,要有战术,怎么打赢这个仗,这个才是医生,所以诸位一定要懂药物。
懂药物的话,就不会被处方局限住。不懂药物的人,比如说我们现在有很多处方,几百年传很多的处方。防风通圣散啦,天王补心丹啦,......一大堆处方。甚至于我们经方里面的麻黄桂枝葛根汤啊,那么多汤剂,那你学了半天回去,结果你只会用汤剂,处方拿到手上你就会用,处方稍微变一下你就不会用,那就麻烦了。就变成墨守成规,这个战术明明你改一下你就会赢,结果你非要用你以前战胜的方法来战胜,结果人家疾病学乖了,你就不会用了。病也是一样,你以后会遇到很多疾病,就好像我在写“艾滋病不会致命”,为什么我敢讲这个话?因为我检查过这个病人,按照中医的诊断,这个不是致命的。我们当然敢讲这种话。
说老师,你是怎么诊断出来的?那是我的事啊,你诊断不出来是你的事。你自己没有读懂书对不对?我读懂书,我查了半天都是正常啊,死不掉啊。所以我说不要吃药都会好,结果他跑来吼我说不要吃药病怎么好?后来有人不吃药病就好了,哦倪海厦对的!所以一个人,在他成功之前总是要被人家骂。富兰克林不就是说有电嘛,大家不信,在雷电、闪电、风雨交加的时候他放风筝,人家说这他是神经病。医生,千万不可以被处方绑住。所以,我需要训练你们到什么程度呢?以后开处方的时候,以后讲《伤寒》、《金匮》的时候,光在讲条辨,还没有讲处方的时候,你们脑海里面桂枝汤就出来了,他自动就出来了,我希望把你们训练成与处方浑然天成的程度。
病人在陈述的时候,你在听病人,在望,在看病人。在听的时候,手上处方就已经开好了,就要做到这个阶段,浑然天成,这是我们最好的境界。所以说药性一定要弄清楚,你才不会开错药啊。而且我们经方开下去的时候,一剂下去马上就会晓得。最基本,我希望训练到这个阶段。《伤寒》、《金匮》里面很多药在《神农本草》里面没有,没有,就补进去。补进去的方式,都是过去历代经方家认为的药性,就按照他们认为的药性,让大家看看我们经方对这味药的看法。还有,这个药诸位以后在临证上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说,遇到名称的问题。
什么叫名称的问题?名称的问题,比如说我们讲“淮山”,我们最常写“淮山”就完了。可是这个有很多问题啊,有什么问题?过去呢,我们称为山药,但是因为山药最好品质的在淮山,这山药产在河南,旧的地名叫做怀庆府。就因为怀庆府这个地方产的山药很好,就把它叫怀山药,到后来这个“怀”字,经历代沿用,时间久了,就写成这个“淮”字,音比较近。然后,大家想这个“淮”,淮河流域嘛,不是苏淮,苏淮山药,后来又叫“苏淮山药”太复杂,干脆淮山药,再后来变成山药,药物这名称一直在改变。
你写个“红花”,可这“红花”有两种,一种是藏红花,一种是川红花。西藏,正好我们在讲《神农本草经》,铁路也通车,很奇怪。到山上去的时候,高原症,有没有?会晕眩,脑部会缺氧,藏人为什么不会?他吃藏红花的,让脑部的血液循环得非常的好。所以藏红花我们治疗很多脑部的出血性的中风、或者脑部有淤血块的时候,我们用藏红花,藏红花看颜色是淡的。四川也产红花,四川的红花拿出来好像臭袜子一样。真正的藏红花拿出来完全无味,没有味道,它颜色是淡红,粉红色,质很轻,轻往上走,味道不重,入脑部,入气分。川红花呢它颜色比较暗红,味道比较重,味厚的入血分,往下求。
所以说这两个的药性不一样。有时候你开处方的时候要注明,藏红花还是川红花。有时候又根本就是一样,比如山药。药房呢,比如说我们开牛膝,有人说这个“膝”太麻烦了,膝盖的膝太麻烦了,夕阳的夕,同音就好了。结果你开了处方出来,拿到药房。药房里有两种人,有一种人很谨慎的,他不懂不晓得什么东西,我宁肯不给你,那病人很危险了,吃不到药。还有一种人是随便啦,管他呢,抓错药就抓错药,这也造成很多问题。所以历代医家,真正要做好中医的,必须自己有自己的药房,自己的药房进来的药你自己去看,没有问题,自己用药,你才抓得住嘛。
如果你开个处方,病人拿着处方就到中药房去抓药,中药房一看,鸡同鸭讲,常常会有这种情形出现,同药名的。我现在开处方,这个人是在大陆的,你开给他,他说,奇怪,这个我们这边不叫这个,比如说灶心土,灶心土我们有治疗胃的很有名的房子。灶心土,我们这边没有灶心土,药房说我们这边抓不到,我们叫伏龙肝。灶心土那挖下来一块一块像肝脏一样,躲在灶下面的。叫伏龙肝,你看取的名字都很好玩,诸位以后也会遇到这些名字。所以,认得药性、名称以后,你们以后就固定用这个名称了。中药将来要怎么样?将来要能够盛行,一定要统一名称。那我们药房是自己的,你知道药材的真实性,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样你开处方下去,剂量才不会错。
现在很多都不是,很多都是药房归药房,医生归医生,为了避免利益纠葛。尤其西医,西药更多,中医还好。可是药房里面呢,有些药我们要尽量做到方便携带。因为现在工商也很麻烦啊,病人来找你,我吃汤药可以啊,吃一个礼拜,可是下个礼拜我要出国去两个礼拜,我不可能带着中药在路上飞机上煮啊?那怎么办呢?煮药就不方便,那就要给他做成药丸或者胶囊或是什么什么的给他带。可是配药,国外很好,在美国我们的权力很大。台湾的卫生署不行啦,不晓得什么法规,谁在那边立的?立的法规是图利西药厂,让中医束手束脚。在美国我们最大,我给他说,“你赶快给他过,不给他过他就要死人,他如果出事我找你”。把海关吓死了,赶快走,他敢惹你吗?我又不是进口毒品,对不对?
所以说人命还有的平等。在台湾是西医比较高,中医比较低,这是不对的。还有我们中药的丸散膏丹,都是医生方便治疗,病人方便使用。我们为什么要用丸剂?丸剂呢,取他的“药缓力专”。丸剂用蜂蜜炮制过或者用水飘过,水丸飘过。那为什么做成丸剂?就是因为要取它的“缓”,力量很专一。喉咙还没反应就到胃里面了。汤剂呢,我们更会用。诸位看这个“汤”,你如果加个草字头,就变成涤荡的“荡”,汤者荡也,扫荡的力量很强。所以,我们涤荡,痰很多,或者是他一个礼拜没大便了,这个时候我们汤剂下去马上就清出来了。痰饮拥塞的很严重时,汤剂;发表的时候,例如风寒束表,汤剂。
有时候我们用散剂,比如入肠胃的药,入喉咙的药,我们都希望把他做成药散,散的话,直接吞到喉咙里面,直接就到了病灶的所在。你如果说汤剂的话,喉咙都还没有反应,他已经到大肠去了,速度太快了。丸剂呢,还没有消化,嘴巴吃到还是蜂蜜,那个是蜂蜜做的,结果呢,到了胃里面去,喉咙还来不及反应,药已经到胃里面去了。都不对,所以我们会用散剂。皮肤包着伤口呢,药粉比较好用。你把它做成药丸,就没法用。膏类的东西,像何首乌,有的东西我们提炼成膏,像你们在市面上看到的川贝枇杷膏,熬成膏状。像我们的首乌,何首乌可以熬成膏,膏很黑黑黏黏,外用可以染头发。诸如此类的等等......
有些丹呢,这种丹我提炼过。中国过去就有化学,用丹炉提炼过以后,外面用黄蜡封住,封住用黄蜡跟空气隔绝,可以保持很久。可以放在身上,到处带着走。要吃的时候把黄蜡打掉,药丸就露出来了。丹跟丸剂稍微不太一样,丸剂有些时候是可以直接曝露在外面的。丹则不然,丹怕走气,所以必须封藏。传统中医过去都是中医师管药房,然后药自己生产自己配。那有的病说,“倪大夫你的汤药很好,可是我实在吃不下,你的药太苦了。你可不可以给我做成丸剂?”可以,我就特别为你一个人做一斤。过去都可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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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试针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