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可能没有足够地重视孔子。1984年美国出版的《人民年鉴手册》里列出了世界十大思想家,排名第一的是中国的孔子(孔子第一),其次是希腊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还有意大利的阿奎纳、波兰的哥白尼,英国的培根、牛顿、达尔文,以及法国的伏尔泰和德国的康德。
这样比较下来,这些思想家可能各位有所了解,最重视「德」的就是孔子。他被美国排在了第一位(给我们是一个很好的提示)。另外,英国的历史哲学家汤恩比博士曾经讲:能够帮助解决21世纪的世界问题,唯有中国孔孟的学说……这是外国人讲的,不是我们中国人在自夸。美国、英国都很重视孔子的学说。其实,我们修行修到最高位之后,一定是落地的状态(高到极致,一定是落地的状态),在这个状态里,我们就会意识到儒家的思想有多么多么地重要!
接下来继续学习《论语》。我们打开到120页。原文的第一段。
【子曰:“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
这里孔子是比较了两个人,也是两种生活方式。第一个人是卫国的大夫史鱼,第二个人是蘧伯玉。孔子比较了一下这两个人。
首先谈到史鱼这个人的时候说:「直哉史鱼」(这个人很直),直在哪里呢?「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他性格刚正不阿,不管国家有道还是没道,他的表现都是一样的,有话直接说,冒死也要觐谏,直言觐谏)。是这样一个人,非常直,不怕死。
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蘧伯玉。蘧伯玉是这样的,「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在《庄子》那部书里有类似的倡导,就是说,我们到底是入世还是出世啊?要看国家是否有道:国家有道,我们就入世,参与到社会生活当中去,直接地为国家服务;如果国家无道,我们就退隐山林,修自心。这是道家的倡导。
那么,孔子的倾向是什么呢?其实是蘧伯玉这种——「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卷而怀之」。国家有道,无论是领导人的思想还是政策主张全都符合于道,大道之行,其实是一个公正的「公」,其实也是无私。如果国家有道,为民着想,我就去帮助治理国家,我就去当官;如果国家无道的话,我就收隐我的才华,藏起来,安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其实孔子是类似这样的思想。当然,对于史鱼和蘧伯玉,他都是赞美的,都是敬佩的,但是孔子其实倾向于蘧伯玉的作风的。
再看下一段(下一段很精彩)。
【子曰:“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孔子说:有些话,有些事,我们应该跟人讲,但是不跟人讲,这个时候我们会失去这个人对我们的信任(就失掉这个人对我们的信任了),就是「失人」。那么,还有一些话不该跟人讲的,我们跟人讲了,就「失言」,就是说我们在言语上犯了过失了,这句话不应该跟人家讲啊,结果却讲了,就是失言,在言语上犯了过失。然后孔子提到说,真正的智者,他既不失人也不失言,也就是说,他只讲该讲的话,而且该讲的话一定要讲,那么不该讲的话他绝对不讲,这是真正有智慧的人。要是说任何时候都能拿捏得很好,这是不容易的。什么话该讲呀,什么话不该讲呀,讲的时候什么时候讲,讲到什么程度啊,或者说这句话可以跟张三讲,但是不一定适合跟李四讲……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话,其实是需要很高的智慧的。
这一段比较精彩,所以我们读一下:
【子曰:“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其实整体上这一段强调的还是两个字——谨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什么人讲什么话,该不该讲,讲的讲到什么程度,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讲……这全是智慧。其实智慧里也饱含着仁爱的。
再看下一段:
【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孔子说:真正的仁人志士(志士是有志向、有高远志向的人,无私的人;仁人是具足仁爱的人),真正有高远志向的人,或者是具足仁爱的人(真正有高远志向的人这是「志士」,「仁人」是具足仁爱的人),没有一个是为了求生而害人的,没有一个是牺牲了品德去贪生的。害人其实就是牺牲品德,牺牲自己的道德修养,就是为了生存或者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真正的仁人志士(志士仁人),没有一个为了求生存来不择手段甚至侵害他人的,没有!那么,确有杀身以成仁的,真正的有高远志向的这些志士或者具足仁爱的人,他们有很多会牺牲自己来奉行仁爱、奉行道德。道德其实就是无私奉献嘛,在无私奉献的过程中,他们往往会杀身(不顾自己的利益,甚至完全牺牲)。以前很多的烈士也是这样的,为了国家、人民的利益,完全不畏惧死亡,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那么,一直以来,有一些英勇的烈士让我们印象很深刻,就像刘胡兰啊董存瑞啊邱少云啊那种,其实真的就是「杀身以成仁」的,当然还有很多国民的烈士。那么我们近代的雷锋,虽然他好像只活了二十多岁,但是看他的思想也是这种为了人民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的,也是「杀身以成仁」的,这些全是圣者。如果注意观察的话,其实从古至今圣者的数量还是非常多的,所以《论语》中有一句话叫「德不孤,必有邻」。我们奉行道德,不要感觉很孤独,实际上奉行道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古诗中还有一句话——「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就是不要觉得你出发(出门)已经很早了,还有比你更早的呢。就是说,任何时候不要自以为是,不要把自己想象得最高明、最优秀,实际上我们前面还有很多人,要始终保持谦虚。
好,今天先学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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