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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赵书保：锯响有沫

情感   2024-11-24 06:52   山东  


锯响有沫




图文/赵书保（山东聊城）

（作者供图）


朋友相聚，寒暄间经常有人会问"这段时间忙吗？你那块（生意）怎样？”，常有人回答：“马马虎虎吧，还是那样，撑不着饿不死。”，这时就有人岔话道：“锯响有沫，有活干就不错了。”
“锯响有沫”我亲有体会，并且有段往事还记忆深刻，儿时我家左邻堂叔家和前院三爷爷家都是干木工的，堂叔当时有三十岁左右，他体格健壮，性格温和，皮肤白净，有学问，高小毕业，爱专研，能吃苦。他干木工，常干些别人干不了的，含技术量高的木工活，即使干普通的家什（家里用的木制品）他也比一般人干的好，他打（制作，加工）人力车排，干的又俊又漂亮，运到集市上去卖，常一扫而空；他干的小木凳，有20公分高，四条腿的那种，其他木工都会干，我认为唯他干的最好，木板是槐木的，大小尺寸合适，板面刮的非常光滑还带红黑色相间的纹理，四条腿也是槐木的，不夸张、不张扬，不粗不细的木料恰到分寸的向外倾斜着，卯榫那个结实更不用说，按装时全蘸过当年木工特用的水胶，并且卯上还嵌了木楔，所以坐好几年都不坏，我八岁上学时父亲在他家花了八毛钱买了个小板凳，到现在我已五十多了那个板凳还保留着，虽然它全身已有了细小的裂纹，虽然我现在家里坐的沙发高端大气，虽然我楼上的家具时尚晶亮，但我对它（小板凳）情有独钟，每次看到都倍感亲切。
堂叔当年加工毛刷把的情景我记忆犹新，他挥舞着七八十公分长，又窄又薄的木锯，在他踩在脚下的木板上上下飞舞，拐弯拉弧，加杂着"嗤，嗤”声一道道锯沫形成的白线飞落到地上，倾刻间地上白白的一片。锯累了他也不休息，他会左手拿刷把模，右手拿铅笔在木板上排板，一会功夫多块木板上东倒西歪画满了刷把图案，锯出毛毛哄哄、有角有棱的刷把后他又把它们固定在自制的小木车床上，左手遥手柄，右手拿车刀，随着刷把在木车床上飞快转动并随着平车刀和弯车刀在右手上不停的转换，一个个光滑圆润的木刷把成形了，在加工期间刨花飞舞并夹杂着各种的木香和刷把飞快转动的"嗡嗡”声。三叔夜以继日的干，我有时冬天睡醒一觉还能听到从他家传来干活的声音，因此他家过的也比一般家庭富裕些，他家中午每次抄菜冒出的油香至今我很难忘，因为我家的厨房和他家的厨房只一墙之隔，并且都没有门，门常开着，所以饭点时他家抄菜香能传老远，常馋的我留口水，因为那个年代普通家庭根本没抄过菜，吃饭时只有窝窝头和老咸菜，天天如此，一年到头生产队里才分给每家每户一小罐或半罐老棉油，所以平时是舍不得吃的，只有留到家里来亲戚或年下吃，炸油瓶或炸丸子，所以那个年代人人盼着过年，过春节。
再说我前院三爷爷家，他家大院子里长年有个坑，一人粗，两米多深，不用时用破木头盖着，但盖着时的次数很少，在我印象中下雨天和下雪天都在使用那个坑，那是叔叔门拉大锯、把大树干拉成长条形板材用的。把四五米高的树身放到坑中，上面留二三米，这样便于人踩在长凳上拉锯够得着，并且有那个坑也容易把被拉的木头固定劳固。拉锯时叔叔们分别站在被拉木头两旁的长板凳上，伸开胳膊你拉我推，汗流浃背，他们前脚抬后脚蹬或另一人后脚抬前脚蹬用力去推拉又长又宽的木锯，随着一推一拉，一窜窜白色的锯沫像雪花一样轻盈的掉在地上，半晌功夫锯沫在地上堆成了小山，树身也已被拉开了几道口子，等上面的全拉开花后再把下面的翻过来继续拉。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工作的需要，我买过锯铁的切割机，后来加工铝合金门窗又买过铝合金锯，现在又买了大大小小、各式名样工作起来方便的充电锯，……但不管那种锯，只要工作就产生沫，不产生沫的锯我还没用过。
……
做生意讲究效益，讲究羸亏；出门打工卖体力追求回报，可现在出现了"恶意讨薪”者，"锯响有沫”不知合理否？不知是先有了欠款的老赖还是后有了"恶意讨薪”的农民工？
……
"锯响有沫”是最朴实无华的真理吗？如果是，请让我们齐心协力共同维护和发扬这条真理吧！





【作者简介】赵书保，山东省聊城市东昌府区人，爱好文学，专科学历，中共党员，从事建筑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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