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解体后,有两种感叹:一种认为早该如此,且是必然;一种认为非常遗憾,那么好的体制应该基业长青。
然而,任何意识形态之仗,也拯救不了“前苏联”了,探讨其解体原因才是今天的真问题,毕竟,苏联已成往事,但继承了其衣钵的俄罗斯仍在。苏联为何解体?此前我们所了解的,主要是如下三种观点:
- 西方主流认为,旧体制暴露出无法挽救的巨大漏洞,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
- 中方主流认为,是戈尔巴乔夫的改革策略出了问题,尤其是放松了对意识形态的“警惕”;
1997年,一本《来自上层的革命》(原用名)横空出世,给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观点:上述分析都无关宏旨,最最关键的,是少数“国家精英”为了自身利益,加入了“亲资本主义”阵营,并主导了一切进程。
新观点跟我们熟知的历史观显然是矛盾的,“历史是人民创造的”,怎么会是“精英”?但书中给出了严谨的调查和详实的数据,比如:据80年代末的调查反映,苏联经济学家对私有化的支持率,比欧美经济学家还高;据91年6月针对精英的一份调查显示,上层几乎没人支持原体制;而在民意测验中,普通老百姓总体上则拥护原体制。
2006年,原书中加入对俄罗斯现状的考察,再版并更名为《从戈尔巴乔夫到普京的俄罗斯道路》,逻辑更加强悍:后续的内容(俄罗斯现状:精英“拍卖”俄罗斯经济,成为真正的有钱人),验证了原来的判断(精英虽是原体制受益者,但认为转向后可以更安全、更大规模地攫取利益)。1997年初版时,赞同书中结论的人寥寥无几,但随着时间推移,获得越来越多人的认可,这是不断再版的重要原因。从意识形态出发,往往会因立场先行而发生错判,因此,对此前的各种观点,都应报以谨慎的态度,毕竟,“应否解体”是价值观问题,“为何解体”是学术问题。而本书并未在价值观上展开长篇大论,着重点正是“为何解体”。
作者之一大卫·科兹,是美国马萨诸塞州立大学经济学教授,苏联问题专家;另一位作者弗雷德·威尔,是常驻莫斯科的著名时政记者,专业的理论知识和丰富的经验证据,是此类著作说服力的必要基础,尤其两人都高度关注苏联制度的演变,都曾亲历解体全过程,本书是两人长期合作观察、思考和研究的产物。
自《来自上层的革命》出版以来,本书已再版四次,每次都是上市即售罄,您现在看到的是第四版,市面上亦已绝版,市场溢价在300+,且存量很少。
为何精英和普通民众对原体制的看法如此不同?“新自由主义”到底给今日俄罗斯带来哪些重大影响?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所有对苏联解体感兴趣,以及关注俄罗斯明天的朋友,无论持何种立场,本书都是必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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