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遇害8周年祭即将到来之时,江歌妈妈江秋莲,遭遇备受关注以来的最大个人危机。
由慈善人士、心理学家、医疗大V、作家、律师、传媒记者等众多人自发组成的“民间质询团”,公开通过互联网,向国家相关部门不停举报:且有可能涉嫌新中国成立以来数额最大的“骗捐案”,请求相关部门查处严惩。因这其中牵扯太多公共利益和个人恩怨,我不再列举这些要求查处江秋莲“骗捐”的大V的名字。大V们质疑江秋莲“骗捐”的理由,梳理起来不过以下4点——江歌出事前,江秋莲就不穷,生活水平甚至超过不少人,有房产有存款。但江歌出事后,在法庭和公益人士已提供援助的情况下,江秋莲依然公开银行卡、支付宝账号,接受大量募捐。募捐,理应是走投无路之下的雪中送炭,而不该是绰绰有余的锦上添花。参考案例是,生活条件不差,却利用白血病女儿罗一笑敛财,最后被逼退捐退网的罗尔。江秋莲以“单亲妈妈”的人设,长久活跃于互联网上,博取公众同情,其实她生养江歌后,至少还有过3次婚姻。既然江秋莲曾多次结婚离婚,又怎么能不断对公众说“24年来,自己一个人把江歌拉扯大”,借此博取同情?不仅江秋莲身边的人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而且江歌生前也在微博发过弟弟的照片。既然还有一个儿子,江秋莲以“江歌是唯一孩子”为由,诉苦卖惨博取大众同情,就是欺骗。江歌出事后,江秋莲募捐数额高达数千万,甚至还要更多。但每当有人就募捐数额质询她时,她就用“撒泼+耍赖+诅咒”的方式,转移话题,拒绝回答。故,请求有关部门深入调查,还原真相,以儆效尤,清正募捐。这些大V们的质疑,有多少是真凭实据的事实,又有多少是道听途说的揣测,我们并不清楚。一个靠舆情和公众获利的人,也不得不接受公众质疑和舆情审判——这是公民和权利。作为一个关注过江歌案、支持过江秋莲的写作者,我陷入的另一个思考是:平心而论,江妈妈从以往失去女儿、举国同情的受害者,变成如今四面树敌、处境危险的被动者,并非偶然。所有善良者,都不会怀疑或否定失去女儿的江妈妈,在过去8年里展露的勇敢、坚韧、死磕,甚至偏执。但,所有持续关注“江歌案”的人,也都目睹了江秋莲如何在戾气的裹挟下,一步步跌落“受害者牢笼”:她和代理江歌案的两任律师都最终闹翻,还将其中一名律师送进监狱——律师被判刑两年有余;除了和刘鑫旷日持久的官司,江妈妈还发起上百起乃至更多诉讼,针对和她有过节的不同人;最要命的是,不管是微博上,还是直播中,江妈妈面对“不怀好意”的质疑,不是忽略,不是无视,而是正面硬刚,甚至多次口无遮拦的谩骂……昨天直播中,有人就“儿子”一事质疑她时,她马上脱口而出的话是:诸如此类的表述,在江妈妈社交平台的回复中,屡见不鲜。复仇要及时,杠精要怒怼,但频繁甚至无差别的攻击,会让一个人逐渐失去同盟。当同情随着时间流逝不断递减,而江妈妈的戾气却随着时间向前不断增加,人们会在巨大落差中,失去同理心和支持心。如果江妈妈无法走出 “我是受害人,我骂人我有理”的受害者牢笼,她最终会被自己的戾气反噬。与恶龙纠缠太久,自身亦成恶龙;与凝视深渊太久,深渊将回以凝视。这种复杂心理,让我们对江妈妈一次次流露出的偏执,给予理解和包容。所以,江妈妈和陈世峰斗、和刘鑫斗、和律师斗、和网友斗、和舆论斗,我们都给予理解和支持:只有回归战斗状态,她才能在“熟悉的味道”里得到安全感,才能感受到她在保护九泉之下的江歌,才能从愧疚和悲恸中暂时逃离,才能觉得尽到了一位母亲的责任。何况,江妈妈开了自己的公司,全网拥有近千万粉丝,经常直播带货挣钱……不管出于自己安危,还是流量利益,她都要尝试向前走。就像刚刚诞下新婴儿的王暖暖,摒除戾气,安放执念,拥抱新生。九泉之下的江歌,也一定如天底下所有朴素儿女那样,希望妈妈能相对平和地走完余生。而不是像今天这样,8年过去了,江歌案还在持续发酵中,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持续搅动着黑云暗涌,也持续引发着纠纷战争。且这场关于信誉底线的战争,这次枪口对准的不再是别人,而是江妈妈自己。今天,我写江妈妈今非昔比的处境,是我知道关注我的朋友当中,也有人身陷某种执念中,始终无法走出:或是失去孩子的痛楚,或是被情执所伤的绝望,或是对原生家庭的内耗……它在某个时期某种程度上,可以推动我们孤注一掷地抵达想要去的地方。但沦为执念的奴隶,就很容易在戾气中,从无辜受害者,变成疯癫攻击者,从被人人悲悯怜爱,变成人人躲避不及。她如今50岁了,没有再婚,独自一人,上班工作,还做了份兼职,热衷中医养生,热爱锻炼身体,和快80岁的老母亲同住。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网络上,如果你想当一个善终者,那最好的路径就是一开始就讲真话,做实事,行正路。这样,可能不会得到特别盛大的关注,但这样,最终经得起时间和良心的检阅。不要为了立人设而说谎话,更不要为了谋私利而去粉饰。文章来源:闲时花开(ID:xsha369)作者刘娜,心理咨询师,情感专栏作者,原创爆文写手,混迹媒体圈十余载,发表文字量百万字,能写亲情乡愁故事,也会写教育职场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