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缥缈,宛如一层白纱,隐没了山路沟壑。
这是一所驻扎在大山深处的哨所。哨所地处山谷,三面环山,“抬头一线天,低头山连山”是哨所官兵挂在嘴边的顺口溜,也是对哨所环境的生动形容。
晨雾消散,闷热的气息依旧凝聚在半空中。山中没有一丝风,空气中的水分似乎可以凝结成水珠。临近中午,滚滚黑云蔓延而来,横压在哨所上空,暴雨突如其来。
此时,一级上士张强正带领保管班巡逻到离哨所最近的一个洞库,他们不光要清点库内物资,还要清理排水沟的沙石与树枝,防止雨水倒灌。
雨借风势,钻进官兵的雨衣,片刻间便将迷彩服浸湿。
官兵进入洞库,一排白炽灯将漆黑的隧道点亮,泥土的清新气息灌进鼻腔,使人渐渐放松下来。
最初进库,上等兵杜松林感到无比震撼,他无法想象几十年前,在没有太多专业设备的情况下,第一代守山人是如何凿山挖洞、建库筑院的。
杜松林一边往负责的2号垛位走,一边用力拧干迷彩服。他刚准备提笔记录数据,一撮石渣不偏不倚砸在本上。他抬头望去,一个裂缝赫然出现在拱顶,他赶紧叫来了其他战友。
张强等人迅速赶来,初步判断后得出结论:由于建库时间长,加之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影响,洞库内部钢筋极有可能老化,不排除有塌方的风险。
更糟糕的是,受大雨影响和群山阻隔,有线电话和对讲机信号中断,此时的哨所和洞库成为一座“孤岛”。
“立刻向6号垛位转移物资。”没有丝毫犹豫,张强和战友迅速着手转移物资。
为了防止坍塌,张强和战友冲进雨中,找来几根废弃钢管,拉到晾衣棚内,在两端焊上大铁片。钢管切口不均匀,作业时,他的手好几次被烫伤。
顾不得疼痛,他扛起钢管冲进洞库,垫着砖石用力抵住裂口,搭起简易支撑架。随后,张强立刻操作叉车,往安全垛位转移物资。
洞库作业环境狭小,支撑还占用部分场地,两辆叉车作业进度十分缓慢。短暂商议后,官兵决定改变策略,以4人为一组,靠人力将超过300斤的物资抬到转运机械上,再用叉车卸载。
如此一来,效率提升不少。但是官兵体力消耗很快,不时有意外情况发生。
搬运过程中,下士岳凯龙左手食指被箱子压住。虽然及时抽了出来,但他的指甲开裂,手指红肿。为了不耽误任务,他找来一根布条缠在手上,简单包扎后又投入战斗。
中士尹迪右臂动过手术,此时还没完全恢复。在搬运时,他的右手突然感到无力,他立刻用腰卡住箱子的一角,一点一点挪动身子。剧烈的疼痛使他冷汗直冒,待掀开衣角后,一片紫红色的瘀伤清晰可见。
在官兵的努力下,物资很快转移完成。
风停雨顿,云开日出。信号畅通,支援队伍赶到,任务终于完成。看到欢欣鼓舞的众人,张强如释重负,笑着喃喃道:“哨所虽小,但众志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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