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祈雨花钱中的龙蜼之象：老赵闲聊二郎神祈雨主题图像2

文摘 2024-11-14 00:02 江苏

二郎神祈雨花钱中的龙蜼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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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闲聊二郎神祈雨主题图像系列2

老赵花钱艺术图像笔记六十八

作者老赵

之前我们阐述了，在广胜寺水神庙明应王殿壁画中，存在对弈的主题与捶丸的主题，这与同样作为治水大神的二郎神花钱中，也普遍存在的对弈与捶丸的主题发生了奇妙的对应关系。这是我们进行两个系统比较的发端，我们也提出二郎神系列花钱的主题，其实与水神庙壁画的主题是一样的，都是通过阴阳交感，达成祈祷风调雨顺，上次我们先阐述了二郎神官颁封敕中的主雨神格：参见

二郎神官颁神格中的主雨因素：老赵闲聊二郎神祈雨主题图像1

今天我们就继续来探究二郎神花钱系列中的祈雨要素。

1、二郎神花钱中的龙蜼之象

在二郎神花钱中，有一枚宽缘品类，画面上，二郎神主尊在右侧，侍从举华盖跟随，穿左为持骨朵的郭押直郭舍人。穿上犬只。穿下为水中恶龙。二郎神本身带有哮天犬，二郎神本来就是治水治恶龙的大神，所以，犬啊龙啊这些要素在二郎神花钱中都很正常。但是，有一个细节大家需要关注，那就是龙的身上有一只蹲着的猴子。见下图所示：

二郎花钱中的水中猴龙组合老赵旧藏

水中右侧还有一个半身在水中的人物，大体是二郎手下的鬼卒。从这个鬼卒的头部形状与情态，与龙身上的动物相比，可知龙身上的动物，并非人类，也非鬼卒，从侧面的尖嘴猴头形状，与大家比较熟悉的猴子蹲姿，应该就是一只猴子。

那么，二郎神主题花钱上为什么会有猴子呢？猴子为什么要去和龙王在一起形成事实上的组合呢？其实，这大致就是龙蜼之象。

蜼，指一种体量比猕猴大的猴子。所谓“猿蜼昼吟”是也。

《尔雅翼》《蜼》引淮南子曰：猿狖失木而擒狐狸，非其所也。其招隐曰：猿狖群啸兮，虎豹嗥古者，有蜼彝画蜼于彝，谓之宗彝。又施之象服，夫服器必取象，此等者，非特以其智而已。盖皆有所表焉，夫八卦六子之中，日月星辰可以象指者也，云雷风雨难以象指者也。故画龙以表云画，雉以表雷画，虎以表风画，蜼以表雨。凡此皆形著于此，而义表于彼，非为是物也。

南宋乾道间罗愿在《尔雅翼》一书中同样说到：“形著于此，而义表于彼”，“古者有蜼彝，画蜼于彝，谓之宗彝。又施之象服，夫服器必取象，此等者非特以其智而已，盖皆有所表焉。夫八卦六子之中，日月星辰可以象指者也，云雷风雨难以象指者也。故画龙以表云，画雉以表雷，画虎以表风，画蜼以表雨。凡此皆形著于此，而义表于彼，非为是物也。”

画龙以表云，画雉以表雷，画虎以表风，画蜼以表雨，视觉中的龙、雉、虎、蜼所表达的并非这些动物或灵物本身，而是云、雷、风、雨这些象征含义。

所以，既然龙以表云，蜼以表雨，而一旦要去用交感思维去引导阴阳合顺，天人感应，风调雨顺，达成降雨的目的，那么，用龙蜼组合来象征表达云雨交感，也就十分符合逻辑了。

那么，蜼为什么能够表雨呢？

《爾雅·釋獸》：蜼卬鼻而長尾。《註》：似獮猴而大。《山海經》：鬲山，其獸多犀象熊羆，多猿蜼。《山海经海外南经》：狄山，爰有熊、罴、文虎、蜼、豹。汤山，爰有熊、罴、文虎、蜼、豹。《註》：蜼似猴，鼻向上，尾四五尺，頭有岐，蒼黃色，雨則自懸樹，以尾塞鼻孔，或以兩指塞之。《周禮·春官》：祼用虎彝蜼彝。

《兽经》《蜼》：黄黑曰蜼。

蜼部艺文《蜼赞》晋·郭璞：寓属之才，莫过于蜼。雨则自悬，塞鼻以尾。厥形虽随，列象宗彝。

蜼部纪事《闻奇录》：傅弘业宰天台县有人猎，得一兽，形如豕，仰鼻长尾，有岐，谓之怪。傅识之曰：蜼，非怪也。雨则县于树，以尾塞其鼻，后验之可类。子云别鼮鼠曼倩识驺虞。

《周礼·春官》：司尊彝，凡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皆有舟。〈注〉郑锷曰：先儒谓虎者，西方之义兽。蜼似狝猴而大。其鼻上句，雨则自垂于树以尾塞鼻，盖兽之智也。追享及迁庙之主，世既远矣。犹不忘祭，是谓尊尊。尊尊至于远祖，可以谓之义彝。刻以虎以其义也。朝享行于祖考之庙，亲为近矣，每月祭焉。是谓亲亲。亲亲不忘乎月祭，可以谓之智。彝刻以蜼，以其智也。黄氏曰：亦画蜼为饰也，虎彝则画虎也。

从上述史料与注解中，我们可以明白，蜼是一种体量比猕猴大的猴子，与猿经常并称，由于他的鼻子几乎没有鼻梁，等于是两个空洞，有人由此说是金丝猴，鼻子没有雨棚遮盖，下雨的时候很容易进水，所以他就培养出了一个特长，就是一旦遇见下雨，就自己悬挂在树上，用尾巴塞住自己的鼻孔。也许蜼的这种对应下雨的特殊智力行为形成了一种动物中十分奇特和可贵的感应价值，所以被古人选取，让它本身也作为了行雨的一种象征物了罢。

这种蜼的遇雨急智要素也被古人用到了另一个文化载体上，那就是帝王衮服。

帝王衮服十二章中有所谓宗彝，宗彝就是虎与蜼，虎取其勇猛辟害，而蜼则取其智。一般宗彝中的蜼的图像就会画长尾猴塞鼻的样子。北宋《新定三礼图》解释画此图用意云：“蜼取其智，遇雨以尾塞鼻是其智也。“

松松發文物资料君

可见，蜼因为遇雨自悬树而以尾塞鼻，不仅与雨有了关联，从此与行云雨的龙形成龙蜼之象，同时又因为如此机智，而与虎形成了帝王衮服宗彝的组合。

宗彝

2、二郎神花钱对弈图的龙蜼之象

我们大家其实关注二郎神花钱上的对弈已经很久，而且大家也早就知道花钱上对弈的角色中，存在猴子的要素。

但是其实不知道大家仔细观察没有，原先大家都以为对弈的两个角色，都是猴子，但是现在看来其实未必一定都是，为了避免重复叙述，我们直接阐述，第一，两个角色是有明确不同的特征的，第二，两个角色，大概率地，一个是龙，一个是猴。让我们慢慢道来：

二郎花钱中的对弈陆昕藏品

上图中，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左边动物的尾巴短而上卷，右边东西的尾巴长而坚硬。设计者就是要明确告诉大家，这两个动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动物。至少一个短软尾，一个长硬尾。

其实，在中古花钱中的猴子，也并不强调长尾，比如十二生肖中的猴子，同时短尾猴子在艺术图像中也多有参照，我们看一下唐代佛光寺壁画中的猴子尾巴，真可以称为盈盈一握。见下图所示：

明代宝宁寺水陆画局部中的猴子，尾巴也是短而弯曲的（花脚大仙拍摄）。见下图所示：

上图猴子的不强调尾巴的形态与宋代九曜花钱中水星(辰星)神身边的猴子惊人地吻合（见下列图示），辰星的与猴子关联的形象在唐梁令瓒《五星及廿八宿神形图》中就出现了，唐代一行禅师《梵天火罗九曜》也曾经记云“头首戴猿冠，手持纸笔”的形象契合。水星与猴的关联在唐汉译佛经《七曜攘灾决》中，依其中“五星临十二宫吉凶法”，可以明白水星乃配申者。

九曜花钱胡坚藏品

九曜花钱苏泉供图

九曜花钱华夏古泉资料

宋代《道子墨宝》搜山图中的猴妖的尾巴也跟兔子尾巴一样，似乎的长不了，见下图所示：

（传）明代李在《搜山图》长卷中的猴妖，也是短尾巴，见下图：

宋末元初故宫藏《搜山图》长卷中的猴子也是短尾，见下图：

回到二郎花钱。

二郎花钱中的对弈陆昕藏品

由于上图花钱中，长尾的动物的尾巴也有末端卷起的样子，所以也许有读者还在怀疑，这两个动物可能都是猴子，无非可能一个是短尾猴，一个是长尾猴，那么我们继续看看下图中细节被放大的这个猴子：

福神背二郎花钱胡坚藏品

到了上图中的两个对弈的动物，我们就完全可以看明白，右边的动物，尾巴不明显，至少设计者没有强调其尾巴的意图，而左边的动物，其尾巴长而粗直，也就是说，设计者在此就是在强调两个动物的明确区别，而其区别的就是尾巴。强调的重点，就是其中左边动物尾巴特征是长、粗、直。而且左侧的动物，在头上明显戴了冠，身上穿了袍，与右边动物相比，显示了某种身份上的尊贵。

也许很多朋友还是觉得左侧动物未必是龙，加上花钱本身空间狭窄，版模也未必清晰，所以不利于判断阐述，那好，我们再来看下胡坚兄的一枚二郎神花钱中的对弈图形，这次头戴冠帽的动物居于了棋枰的右侧：

二郎花钱胡坚藏品

在上图二郎花钱的清晰放大的对弈图像角色中，我们可以明确知道：

1、对弈的两个动物迥然有别，左边的明确就是短尾的猴头猴脸的猴子，右边的角色呢，第一，头型脸形肯定不是猴子，至少设计者无意让大家意会它是猴子。不仅不类似猴子，而且有点像人类。大概率下巴有胡子。

2、右侧动物头上还戴着冠，身穿官服，头象人类，就是在表达某种成了神灵，列入天界仙班，带有天庭官爵身份的动物。这种表达在古代艺术图像中比比皆是。

3、右侧角色有一条又长又硬又粗的尾巴。末端尖锐僵硬，并没有去表现猴子尾巴该有的卷曲柔软。

所以，本花钱中右侧这个角色，既并非猴子，其实，就是冠服的神灵龙王。因为龙王不仅经常以人象呈现，也是天庭敕封的神灵，而且既然是龙王，戴上王冠也是十分自然，否则猴子去戴个冠，岂不是沐猴而冠，徒增笑耳了吗。况且，它也具有龙的强壮粗壮的尾巴。

戴王冠娑竭龙王水陆画局部山西博物院藏花脚大仙拍摄

设计师在这里明确地把两种动物加以了清晰的区分，进行了对应象征。这样的强调，在以下同时期的诸种二郎神花钱的对弈要素中也频频可见，见下列图所示：

陆昕藏品

二郎花钱中的对弈陆昕藏品

二郎花钱中的对弈玄商拍卖供图

二郎花钱中的对弈老赵旧藏

网络资料

二郎花钱中的对弈孙爽藏品

上述二郎神花钱中的对弈双方，都呈现着其中一个强调其长硬粗壮尾巴，另一个则不强调其尾巴的特征，可见，基本上所有二郎花钱的对弈图像，都大致是两种动物，一个是短尾猴，一个是长尾龙。

其实，二郎花钱中的这种人形官服打扮但是露出粗硬长尾的龙王打扮，在没有对弈要素的其他二郎神花钱中也可以得到有效的佐证参照，如下图所示：

二郎神花钱陆昕藏品

网络资料

二郎花钱局部胡坚藏品

福神背二郎花钱局部胡坚藏品

为了更加清晰地认识二郎花钱中对弈的一方是龙，我们可以继续参照一下其他二郎花钱中，龙的硬朗、粗壮、直直的尾巴形态。

二郎花钱陆昕藏品

二郎花钱吾道鼠藏品

我们也可以罗列对比中古二郎神为主角的《搜山图》主题中以及其他古代艺术图像中龙尾的硬、直、粗的形态：

南宋《道子墨宝》中的搜山图龙尾

明代陆治《二郎神搜山图》卷中龙尾状态

明代郑重《搜山图》中的龙尾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

《天王送子图中》局部

娑竭龙王水陆画局部中的龙尾状态山西博物院藏花脚大仙拍摄

明《功曹使者像》水陆画局部首都博物馆藏花脚大仙拍摄

综上所述，二郎神花钱中的龙王，存在着人形官服、显露粗直硬龙尾的图像特征，并不去强调自己的长长的龙嘴，而是更类似人脸。同时，在二郎神花钱中的两个对弈角色中，也大致应该就是，一个是戴王冠、着官袍、露出又长又硬又粗尾巴的人形龙王，一个则是不强调尾巴，或者短而蜷曲尾巴的猴脸猴子。它们的组合，与二郎神花钱中，猴子蹲在龙王身上所显示的文化含义完全一致，也大致就是龙蜼之象。

二郎花钱中的水中猴龙组合老赵旧藏

二郎花钱中的猴龙对弈组合胡坚藏品

而龙蜼之象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呼风唤雨，为了行雨。而一旦二郎神系列花钱中普遍存在猴龙对弈而呈现着行雨交感的龙蜼之象，则作为能够呼风唤雨、也逐渐在神格中主掌风雷雨水的大水神的二郎神，其展现的花钱系列，大致至少含有行雨主题，也不算是过于失据的事情了。

唯一不足之处是，由于二郎神花钱上对弈的两个角色，龙王是明确的长尾巴，而猴子的尾巴，可长可短，所以假设两个都去呈现长尾，则难免造成视觉上的混淆，所以作为蜼来说，他理应具有长而蜷曲的尾巴，但是在花钱上，他面对同样具有长尾的龙王，只能收起长尾，变成卷曲状态。这对蜼来说，是一种不充分的表述。作为艺术的表达而非写实的记述，这样的权宜之计，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样，虽然龙的尾巴大家一定是认为又长，又直，又硬，又粗的，但是在某些具体情景下，它也会权益地变为又短又卷的小尾巴。见下图所示：

王帆藏品

二郎真武钱，郑轶伟供图

本钱中主尊二郎神对面臣服的乃是被降服的对手，从清理与同类花钱的比对考量，应该就是穿着天庭官服的龙神，它弯腰臣服，身边有披发鬼卒监押，自己露出了弯曲的尾巴。这样的小短尾，并非龙尾的标准式样，但是在本空间中，由于龙王是鞠躬弯腰，而且左下角空间局促，布局上已经无法给又长又直又粗的龙尾提供充分展示的余地，所以只能权益转化为卷尾，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由此去推测二郎神对弈的短尾动物也是龙神呢？显然不能。

所以，我个人认为二郎神花钱中，对弈的长尾动物即为龙王，因为王冠、官服、硬粗长尾、非猴形头脸等关键要素，已经充分说明该动物并非猴子。但是出于蜼长尾的要素，也是具有一定的迟疑空间。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对弈的两个角色都是猴子，一个长尾的蜼猴，一个短尾的猢狲，那么，由于在对弈图的上方，同时也多存在着飞龙在天的视觉要素，所以，同样可以组成更大空间意义上的龙蜼之象。何况，二郎花钱中还存在明确的猴子蹲于龙王身上的龙蜼之象。

陆昕藏品

二郎花钱中的对弈老赵旧藏

网络资料

二郎花钱中的对弈孙爽藏品

3、艺术图像中的龙蜼之象遐想

那么，龙蜼之象还可能出现在哪些画面中呢？

1、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留存着唐代的天王降魔图中，就存在着天王降魔，擒妖龙，捉猴妖的要素，天王手下的神将鬼卒，分别揪着一只猴子，而左侧则为龙。所以，本画面中显然呈现了龙猴组合的要素。

唐代天王降魔图（局部）1974年临摹于佛光寺东大殿，纵31厘米,横148厘米来源：方待夜半听君语

那么上述图形中的龙猴组合，有没有可能是与祈雨、风调雨顺有关的龙蜼之象呢？

比如，《北方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真言》中有记“若欲乞雨时，取杏子一百八颗，都咒三七遍，著有龙水中，必得雨下。欲止雨时，取梧桐子，火中烧之即止”。此即毗沙门天王伏龙祈雨法。

又《摩诃（大）吠室啰末那野（毗沙门）提婆喝啰阇（天王）陀罗尼仪轨》亦有相似祈雨之法。“若欲求乞雨者，取杏人（仁）一百八颗，一颗一咒，更都咒二十一遍讫，即著有龙池水中，当时雨下。若求止雨时，咒一把梧子（盖即梧桐树籽），火中烧，雨即止。”

《佛说最上秘密那拏天经》是一部“哪吒”主题经典，其中也有祈雨止雨之法。“若行人欲降龙者，当塑作龙身安曼拏罗中，以香花供养，用葛啰尾啰（据云夹竹桃）枝诵大明加持一遍打彼龙身，复诵大明加持彼龙，即现本身降大甘雨，乃至承受一切事。又法若欲止雷雹者，当塑作龙身，用石榴枝诵大明，加持一遍已，打彼龙身雷雹即止”。

而毗沙门天王本身就是“视雷电，喘云雨，吸风飙，喷霜雹”的叱咤风云的大神。

供大家参照遐想。

2、北宋李公麟（传）《华严变相图》卷中，表现了前来朝觐毗卢遮那佛的道教神祇。

在上方题记为“主海神”“主水神”的众多水神中，除了天后形、文官形、武将形、仙人形，龙王形、龟形之外，在左上龙头右侧，竟然还有一个猿猴形！而这个突兀的猢狲，与龙王，也显示了龙猴组合要素。

那么上述图形中的龙猴组合，有没有可能是与祈雨、风调雨顺有关的龙蜼之象呢？

海神河神，都是水神，显然可以降雨施霖。那么，图中左下侧的那只猪，又作何解释呢？其实，猪也是祈雨之物。

北宋有著名的景德三年“画龙祈雨法”，见载于《山堂考索》、《文献通考》和《宋史》等文献中。其法除了要“择潭洞或湫泺林木深邃之所，以庚、辛、壬、癸日，刺史、守令帅耆老斋洁。先以酒脯告社令讫，筑方坛三级，髙二尺，阔一丈三尺。坛外二十步，界以白绳。坛上植竹枝......又设皂旛，刎鹅颈，取血置槃中。杨枝洒水龙上。俟雨足三日，祭以一豭，取画龙投水中"。

可见，在北宋官方祈雨仪式中，祭祀的供品种就有豭，所谓豭就是公猪。

3、在大同市博物馆中，有一件藏品，乃北魏龙纹石帐座，器形呈上圆下方，方形底座上四角各有兽，柱础呈圆形莲花状，中空，底座四周有莲花缠枝纹。柱础上部：顶部雕成莲花形，周围为高浮雕的蟠龙和山形纹饰。柱础座：盘绕忍冬纹和云纹，四角各浮雕一兽。这四角中的一兽，就是一只猴子，在这里，猴子与龙也形成了某种关联要素。

那么这里的龙猴组合，有没有可能是与祈雨、风调雨顺有关的龙蜼之象呢？因为北魏司马金龙石础中也存在龙纹与四角人物持乐器者。

该文物鼓壁上四条蟠龙身饰绳纹和鳞斑纹，它们一字排开置身于瑞气祥云与峰峦叠嶂之中；基座的四角面上各雕刻出一身伎乐，它们分别弹奏着鼓、腰鼓、觱篥和琵琶。座的侧面图案为连续的心形卷草纹，其间点饰卷草纹。四角的四个执乐器人物，除了佛教伎乐供养神灵的含义，会不会与后世的四大天王的执物一样，也有着风调雨顺的含义呢？

供大家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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